一百一十一章 戰果「輝煌」
微微抬頭,陳溏一眼就看到鐵雄、唐冉、雷敘諸人,都正站在最裡面,還有不少熟面孔在人群中不停地鼓動著。微微苦笑了下,遊戲里的軍法官可不是他前世的裁判,會照顧主場(誰的主場?),那可是標準的鐵面判官。
只見那領頭的監軍眉頭一皺,厲聲喝道:「軍營當中,敢膽喧嘩者,軍法處置。」臉色陰霾,雙眼爆出一陣冷光。眾人被那雙眼一掃,頓時自覺的一盆涼水潑在心頭,片刻間便安靜了下來。
那監軍微顯一絲得色,轉眼有回復了原先的面孔。嗆了嗆聲,拿出一紙文書,高聲念道:「龍鬚營隊率陳溏,不守軍規,暗中結會,擅開邊戰,按大漢律其罪當斬。然其為異人,不知法定。我聖天子在上,情系異人,特置下律令,准異人可將功贖罪,以功抵過。是以經嚴將軍核實,昨夜陳溏眾襲破匈奴小部一部,斬殺三百三十四人,其本人殺小王一人,斬敵十二,當為建功。今現功過相抵,判陳溏仗責五十,懸吊一日。」
「今後若再有此事,軍民併發。」收起文書,那名監官微一擺手,喝道:「行刑」。
場下的眾人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參與此事的唐冉等人更是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盧龍騎兵會傾巢而動?為什麼時間會趕得那麼巧?還有那一群突然殺出的匈奴騎兵,是僅有這麼一支,還是……
尚末等他們回過神來,陳溏已經被按到在地。兩名軍漢手持黑杖,一杖接著一杖的打了起來,那是杖杖見血,毫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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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小心點。」唐冉說著邊和范氏兄弟一齊將趴在榻上的陳溏抬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惟恐觸動他的後背。
這兩天陳溏可是遭了大罪了。五六百里的奔波,加上一身傷勢,被打五十軍棍,緊接著又被吊了一天。他的骨頭是徹底的軟了,軟的動都動不得了。
「李先生,您。」雷敘一邊引著個背著小木箱,郎中打扮的人,一邊低聲絮罵著。
那個李先生,名叫李宸,乃是盧龍塞里有數的醫道高手,平時對玩家絲毫不假於色,沒想這次竟然是一請就來了。
「有勞先生了。」陳溏趴在床上,抬頭的力氣都沒了,只能有氣無力的說道。「那裡,那裡,陳軍爺不需客氣。」這李郎中話語極為溫和,「此次雖是犯了軍法,但殺那匈奴卻是不假,我等邊塞百姓自是感激。今後若有用得著老朽的話,無須客氣,招呼一聲便是。」話語間來到了床邊。
陳溏自是連聲道謝,還要起身卻被那李宸所止,請按在床上。「軍爺無需客道,且先趴下,待老朽。」
陳溏身上本有四處刀傷,一路奔波包裹的紗不成樣子,而安全之後也沒來得及重新包紮。想想那個時候,疲憊的他甚至不顧及到後背的刀傷,直接躺倒在地。又那裡有閑心去包紮!
隨後吃了頓飯,接著背上就挨了五十軍棍,棍棍沾肉見血,Κ背上的中衣和原本包紮的紗布早已沾粘在血肉里。
吊了這一天之後,血液凝固后已於皮肉混貼在一起。現在被被李宸這麼一扯,只覺的是在割肉似的,絲毫不下於行刑時。
豆子大的汗滴從額頭不斷滲下,但一直待到背部清理完畢,他都沒哼出一聲。開始時是強忍,最後卻是痛的已經說不出話了。
拿掉他咬在嘴中的麻布,上面沾染上了很大一塊血跡,牙齒用力過猛,出血了。
「果然是條硬漢。」那李宸洗凈了雙手,看到眾人一臉擔心的樣子,臉上露出不以為意的表情,「諸位無需掛心,陳軍爺並沒傷到筋骨,皮外傷而已。上了葯后,休息些時日便可。」李宸從藥箱中拿出一瓶藥水,吩咐道:「每日一換,每次先用鹽水擦拭,再附之以藥水,而後用金瘡葯抹撒。不到半月,足以康復。」說罷也不理會眾人,只對陳溏道了幾句,便出的帳去,一如尋常的自傲。
也沒人去說閑話,涌到了床前,看著陳溏如今的慘樣,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媽的,那群王八蛋沒一個好東西,偷了油抹嘴就走,連聲問好都沒。」唐冉明顯對炎黃殿、河洛盟有敵意,張口就罵。
「溏子這邊如此之慘,那面卻是屁事沒有,太便宜那群龜孫了。」
「那孟春峰,**東西一個,留下一瓶葯就找不到人影了……」
苦笑,除了這個還能做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找的,也怨不到別人。再說了儘管己方損失慘重,最後收穫卻也不菲,數百匹戰馬轉手賣出,再加上之前五千兩銀子的開拔費和隨後的補償,撫恤、分紅,每人都有幾十兩銀子進賬,可以說是「**得其所」了。
通過幾人的介紹,陳溏大致上了解了自己被吊起來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主要可以分作三點,第一,唐冉、雷敘、范志遠三人已經升到了「不更」,四等民爵已握在手中;第二,東西處理完畢了,除了留下的備用馬匹外,餘下的三百來匹戰馬,買出萬餘兩。算上開拔費和戰後補償,一共是得了兩萬多兩,撫恤、分紅散完之後,還留下不到八千兩銀子,陳溏三千,三大戰隊各一千,餘下的留帳。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盧龍馬幫已經成立了。這一次馬匹交易被抽的賦稅就減少了三成,也是因此得錢才超過了萬兩。
除此之外,就是炎黃殿、河洛盟聯手組織的那班人馬,裡面超過九成的玩家都不是盧龍塞的,事情一結束都四散離去,三戰隊雖是地頭蛇,卻也沒那個能耐跟得住。
盧龍塞僅有的十多個中並沒有人晉職,因為他們把幾十顆首級用在了剛進來的配軍同伴身上,使得盧龍塞在一日之間多出了近二十個正兵玩家,炎黃殿的實力幾乎瞬時間上翻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