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飛來艷福
就在齊舜猶豫矛盾的時候樓上忽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輕笑:「公子躊躇不前難道是怕我家小姐吃了你不成?」
齊舜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年輕俏麗的女子正對她含笑招手:「快些上來吧讓女孩子等的男人又怎麼算得上是好男人?」
齊舜也笑了。他站起身來在夥計羨慕的目光中拾級而上來到了那女子面前:「讓折柳小姐等候在下的確失禮了。還請小姐帶路才好。」
那女子上下打量著齊舜面色忽然有些紅暈抿嘴笑道:「我家小姐看中的公子果然一表人才真不枉我們期待了這麼長時間。」
她輕輕拉起齊舜的衣袖絲毫也不避嫌盈盈地走向了最深處的一個房間。到了門口才輕聲道:「小姐公子已經到了。」
只聽門內天籟般的聲音傳來:「請公子進來吧。」
這折柳不僅人美連聲音都令人如沐春風。
那女子緩緩推開房門齊舜施施然邁步走了進去。他已不是第一次走進少女的閨房卻還是被這裡的布置擺設所吸引。這房間之中有種淡淡的幽香卻彷彿不是任何香料所能泡製。窗帘是淡淡的紫色典雅中又不失高貴讓人根本想象不到這是一個風塵女子的房間。
齊舜又彷彿回到當年與傾城初會的草廬同樣的簡單大方同樣的精巧雅緻只是這裡又多了一份撥人心弦的誘惑。
那折柳小姐正背對著齊舜身上的紗衣已換成了輕薄的儒裙。她彷彿聽到了響動又道:「公子請坐几上有酒公子可先小酌幾杯等妾身梳妝完畢再來陪公子共飲。」
齊舜進了房間之後內心倒平靜了許多。他改變主意同意與那折柳見面主要是忽然想到這次不知又是不是神族的安排。這城鎮本身就比較可疑神族之內又怎會有這麼多普通人存在?如果神族真的這麼容易就進來的話他又何必花心思去猜破什麼讖語?而這折柳就更為可疑在這唯一的城鎮中唯一的酒樓里竟還有這麼令人驚艷的歌舞還有折柳這樣的絕色絕對令人費解。要知道以折柳的姿色和歌舞水平就算在大漢也只有皇帝身邊才能看到。事實上靈帝還在世的時候御前歌舞水平也沒有折柳這麼高。這樣的女子竟能安心在這裡獻藝?神族不會覺得他如此愚鈍吧?
就在齊舜出神的時候那折柳小姐已經轉過身來笑盈盈地走到齊舜面前。
此時天色已暗房中已點起了蠟燭光線還算可以。可那折柳小姐轉身瞬間齊舜就覺眼前一亮所有的燭光都被比了下去。
那是一張怎樣的容顏?
那是雲霧繚繞的遠山親吻著上天純潔透明的恩賜;那是夜風中傳來的吟唱攏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夢;那是浴火重生的鳳凰展翅中閃爍著生命的光輝。還有什麼華麗的辭彙能形容這張毫無瑕疵的面容?若是世間女子看到她又有幾人能不暗嘆上天造物為何如此不公?
你能想到的又或無法想到的優美都集中在她的面上尤其在她笑著的時候天下間任何男子都無法平靜以對。
齊舜能與傾城在草廬中輕言調笑能和蔡琰在長安暢談詩書甚至能安然面對樓蘭公主那一絲不掛的引誘卻無法讓自己在這折柳小姐面前壓抑那怦怦直跳的心。
他就算知道這是神族的安排就算知道這折柳小姐未必就是真的看上了他但他還是被對方深深吸引。那種吸引是自內心的是不期然間的一種心靈的觸碰擋也擋不住逃也逃不掉把他的眼神、呼吸都凝聚到她的身邊。
齊舜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眼光面上微微泛紅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折柳小姐微微一笑露出淺淺的梨渦又顯得嫵媚得很。她為齊舜斟滿了酒道:「公子滴酒不沾難道是嫌妾身這裡的酒不好么?」
「哪裡哪裡見到小姐又讓我怎麼還有時間喝酒?」齊舜輕笑。他慶幸自己還能開得出玩笑這折柳小姐的殺傷力雖然驚人但還沒有讓他失魂落魄的地步。
「還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折柳小姐把酒杯送到齊舜面前。
「在下名叫齊舜字伯禹。」齊舜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盯著折柳小姐看著她的反應。
那折柳小姐只是「哦」了一聲卻沒有顯示出多少「久仰大名」的樣子來又輕聲道:「公子可知妾身請公子到此有何用意?」
齊舜搖了搖頭。
那折柳小姐彷彿有些嬌羞低垂下頭來面上微微紅著聲音更輕:「妾身蒲柳之質卻依然幻想著有一日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陪伴他度過一生。可好男人實在太少能讓妾身動心的好男人就更少因此妾身才拋頭露面借著獻舞的機會尋找屬於自己的那個人。方才見到公子后妾身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和公子在前世曾相互廝守一般心中竟湧起從未有過的溫暖於是不由自主地放下了絲巾厚著臉皮邀請公子前來一敘。」
她越說就越害羞聲音也就越低。她雖身在風塵卻沒有風塵女子的那種俗氣但她的嬌羞反而更讓男人心神搖蕩把持不住。
「那小姐的意思是?」齊舜已經猜到折柳小姐想要說什麼也隱約猜到自己將會經受什麼樣的考驗。
「妾身的意思是如果公子不嫌棄妾身就請留在此地讓妾身在此服侍公子一生一世。」折柳小姐說到這裡終於抬起頭來明亮的眼睛凝注著齊舜「妾身定能讓公子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齊舜雖然知道這折柳小姐所說的話未必是真的可看到此情此景還是忍不住怦然心動。如果能有這樣的女子深愛自己陪伴自己一生他知道自己肯定會覺得幸福。這並不表示他覺得傾城和蔡琰已不重要大漢長久以來的觀念讓他就算再娶一位妻子也不會有什麼負罪感但他又能點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