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罪魁禍首
夏疏影的條理清晰,比起之前張謙滿是漏洞的說詞讓人信服了很多。特別是辛總領,就此深信不疑。因為,那日,漆莫真的有派人和他說過想要調動下當天太和殿站崗事項。
得到了兩人的信任,夏疏影撥弄了頭上的金步搖,按著自己接下來的想法繼而道:「既然,兩位大人都知道這次事情絕非毒殺人那麼簡單,所以……還請張尚書向皇上稟報,給本王妃五天徹查此事!」
「可,王妃為何……不自己去向皇上請命呢?」向來想法單一的辛總領問出聲,卻立馬被身旁的張謙給拉住了衣袖。
夏疏影微微一笑,臉上的面紗輕輕舞動了下,終是沒有說話的搖了搖頭。
若果她去請命,那夏禹侯不是就得知道?早就體會過夏禹侯厲害的她,肯定是不能在夏禹侯面前賣弄自己的這些小聰明。
先不說,這個死者是她看的慢性中的毒屍斑痕迹,大膽推斷死者不是在事發地死亡。光是讓夏禹侯找人查出她根本就沒有和封寒御走散這條欺君之罪,就夠令她忌諱的了。
很快,皇上在張謙的哄說下,龍顏大悅。特批,給張謙五日徹查此事。
「王妃,這次微臣可是賭了性命的請了五日時限,您,當儘力而為啊。」
漆莫屍首旁,看著一身仵作打扮的夏疏影,張謙幾乎是邊哭邊在她身邊說著。結果,換來的只有夏疏影一個白眼。
「你在說,本王妃就立馬讓王爺接我回去。喏,你負責給本王妃記錄好,現在,本王妃就要開始檢驗下屍首了。」說完,就想要下手去翻動屍首,卻被張謙喊住。
「王妃,您,您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這是萬萬不可,有損您身份啊。況且,屍體微臣之前已經徹底檢查過了,無任何傷痕,毒應該是從這深紫色的嘴巴所入無疑。」對於驗屍,這點張謙還是很有自信的,但是……
突然,一根細針從屍體頭頂被夏疏影取出,看著驚呆在那兒的張謙,夏疏影好笑道:「……你確定?」
頭頂刺針入毒,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張謙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根血淋淋的銀針,有些張口結舌:「這,這,這……」
「這才是導致死者死亡的最終原因。」將銀針小心翼翼放在一旁托盤上,夏疏影朝依舊目瞪口呆的張謙解釋道:「你看死者屍斑以及中毒跡象,雖然嘴巴深紫,可是在喉部毒卻沒有浮現出來,反而是屍斑一路通過五臟六腑道腹部才斷。」
聽著夏疏影的推論,張謙歪頭看著屍首上的痕迹,不可思議道:「所以……這是慢性中毒所致死?」
夏疏影點了點頭,然後,讓小廝去將銀針上的毒查個清楚,便又坐回太師椅上悠閑閉目養神起來。腦中,一晃而過的滿是這樁案件該從何處下手。
畢竟,這兒是古代,不像現代利用高科技的DNA檢查就能查到兇手。現在看來,最大的突破點,便是這根銀針,然而這根銀針上的毒……
「稟王妃,剛剛微臣做了檢驗。這毒,確實和之前在嘴巴上檢測出的曼陀羅蘭不同,似乎是和死者頭頂發現的白色粉末有關,應該是同出自於祁南國。」小廝恭恭敬敬的朝夏疏影稟報著。
然後,看著夏疏影睜開了黑黝黝的眼眸。
「白色粉末?什麼白色粉末?」旁邊聽的雲里霧裡的張謙,看向小廝,問到。
小廝做了個禮,回道:「回大人,是王妃,剛剛在死者頭部發現的一些類似皮屑的粉末,剛剛經過檢測,應該是祁南國特有白石。」
「那,你可查出這白石有何用沒?」聽得小廝回話,喝了口茶,夏疏影慢慢問道。
小廝有些面露難色道:「還請王妃恕罪,我朝書籍中鮮少記載關於祁南國葯食……所以……」
「哎?!我想到了,我們可以去找丞相大人問問這白石一事。」在旁邊忽然想到的張謙,驚呼:「司丞相向來和祁南國交情頗深,問問他應該能得知。」
交情頗深?
聽的張謙這話,夏疏影若有所思。看來,這件事,和這個什麼祁南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啊。
決定去丞相府問問白石一事的三人,說罷,便讓辛總領安排了馬車,出宮朝丞相府走去……
「什麼?他們去丞相府了?」
本是倚在軟塌上聽著暗影彙報著夏疏影去向的封寒御,一聽夏疏影朝丞相府去,立馬坐了起來,眼中漸漸附上寒冰。
夏疏影啊,夏疏影,當真是小瞧了她了嗎?司曄遠都能被她查了出來?
本來在聽得暗影彙報夏疏影在刑部舉動,還覺得是這夏疏影瞎貓碰到了死耗子,讓她耍了點小聰明混過了關。結果,現在牽扯到了司曄遠,讓他不得不覺得,這個夏疏影還是有些能力的。
「他們是怎麼查到丞相府的?我可不信那個草包張謙,能查出這事來。」其實這件事發,他早就感覺到了是有人要陷害他,想藉此削他兵權。皇上,丞相,甚至是夏太師都有猜測過。
可是,他們怎麼會想到是丞相的?
暗影拱了拱手:「稟王爺,是夏疏影查出來的。她在漆莫的頭頂發現了入毒的毒針,和用來催發毒性的白石粉末。因為不知白石,所以,他們便想前去丞相府,詢問司曄遠。」
「真是荒謬!」封寒御太陽穴隱隱凸跳了下,有些煩躁的讓暗影退下。良久,卻終是看不了手中的書,邊走邊套著錦袍大喊:「管家,給本王備車——丞相府!」
司曄遠是什麼人?他們這樣貿貿然的前去詢問白石一事,不僅暴露了已查到此事和祁南國有關,更是將他們自己陷入了危難之中!
「真是蠢女人!」封寒御低斥一句,然後沉著臉坐上了馬車。
而被,他說成蠢女人的夏疏影,顛簸一路,終於到達了丞相府。
和康定王府差不多,丞相府也是相對樸素典雅,管家在迎接他們入院后,便恭恭敬敬的行禮,去通報丞相司曄遠。
可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門口依舊毫無人影。
「王妃,您說這司丞相是看微臣官品小,所以不屑來接見微臣情有可原。可是,您是王妃,他都不來接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向來坐不住的張謙,終於忍不住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