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氣

「你想怎麼對付莫愁？」柳欣在朱允文肩頭問道。

朱允文沉吟道：「不知道，莫愁雖然敵不過我，但他的幻界之術拿來逃跑倒是很強，如果再讓他跑了，瑕淩怎麼辦，我不希望她終日活在恐懼中。」

柳欣沉默良久，她輕聲說：「其實在北元的時候我就想給你說了，但是一直沒好開口，我有種感覺，這次的事情有變故。」

「哦？什麼變故？」

柳欣搖搖頭：「不知道，說部上來。」

朱允文點點頭，他看著自己手上的印記說：「而且我感覺到了一點別的東西。。花間玉給我預警了，莫愁應該是找到瑕淩了，幸好我很早的時候就將這個也聯繫了，她應該已經去保護瑕淩了。」

這時，朱媚兒從朱允文的腦海中出來了，她蹲下身子說：「不對。」

朱允文皺眉道：「怎麼了？」

朱媚兒看著前面的道路說：「我感覺得到。。莫愁的氣息到這裡就消失了。」

「消失了？！」朱允文皺眉道：「是不是他又用了什麼法術？」

「不會。」朱媚兒搖搖頭說：「一個人的法術再怎麼厲害，他體內的氣是不會變的，就像允文你雖然融合了龍脈之力，但是你的氣依舊是帝王之氣，這點是不會改變的，一個人的氣消失只有一種可能性。。」說著，朱媚兒陷入了沉默。

朱允文深皺眉頭：「死？」

「是的。」朱媚兒嘆了口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莫愁已經死了。」

朱允文眯了眯眼：「一個會幻界之術的高級術士，怎麼可能會這樣平白無故的死去，難道有更高級的術士出現，將他斬殺了？」

「也有這個可能。」朱媚兒點點頭說：「不過。。這是為什麼？花間玉預警，可以肯定朱瑕凌是遇到危險了，那個人肯定就是奔著魂咒去的，可是。。魂咒由根而生，誰能從莫愁身體中，強行把魂咒吸收出來？」

「會不會是有其他法術？」朱允文不肯定的說。

朱媚兒搖了搖頭：「應該不會，如我所說，每個人的氣，擅自吸收別人的氣，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處理的。」

朱允文一愣，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朱媚兒如此肯定沒有能吸收氣的法術。。可是，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在千里群山中，他可就是把龍脈之力吸收了啊！

龍脈之力作為氣的一種，融合進了朱允文體內。。難道？

「莫愁已死，我們需要趕快回到福王府。」朱媚兒說：「朱瑕凌可能遇到了更大的危險，可能。。花妹妹也卷進去了。」

福王府外，此時福王正著急不已，朱瑕凌已經消失了三天了，他那日去朱瑕凌的房間看，人不見了。他還以為朱瑕凌又跑出去玩了，可是細細一想，根本不可能！難道又遇到什麼危險了？

朱允文和謝凌的恩怨之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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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婧才出藍府就在顧曉的指引下上了馬車，她發現，朱允文就坐在馬車裡，而這個馬車與宮廷御用的不同，它很普通。

秦婧微微有點驚訝，「你。。你怎麼來找我了？」

朱允文淡淡的說，「你知不知道，高麗與倭國開戰，我大明現在要加入這場戰爭。」

「知道呀。」

朱允文點了點頭，「我又去過一次西安，我得知那些傷害你父親的官員已經逃到倭國了，現在我打算帶你去高麗，徹底的解決這件事情，這也是我答應你的，你的仇，你親自來報，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拒絕，畢竟高麗那地方兵荒馬亂的，也不安全。」

「你。。你要帶我去高麗？」秦婧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你知不知道，你是大明的皇帝！你怎麼能隨便的離開大明，還是用這種方式。」

「我知道。」朱允文隨意說道，「不過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我，願意，還是不願意？」

朱允文的話雖然說的不好聽，但秦婧還是能明白朱允文的心思，他下這個決定一定也是思考了很久的吧。

秦婧笑了，「那有什麼？你都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我現在無牽無掛的，唯一的母親在兩年前也病逝了，我死了可沒人會記住我，那就走吧，現在出發嗎？」

朱允文深深的看了秦婧一眼，「嗯，現在出發，這次我只帶了一個護衛，他是錦衣衛副指揮使顧曉。」

顧曉對著秦婧禮貌的笑了笑也算是打招呼了。

朱允文甩給秦婧幾套衣物，你身上那身就先別換了，其他東西我已經準備妥當，我們走吧。

秦婧點點頭，「好吧，不過你怎麼那麼急呀。」

朱允文略顯尷尬的說，「大明皇帝去高麗可是大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這件事情如果被皇後知道了，我就別想走了。」朱允文做這件事情，必須越快越好，雖然準備得有點倉促，但也總比走不了好。

「原來是先斬後奏啊。」秦婧捂嘴輕笑，她看了眼朱允文後沉默下來，然後輕輕說了一句，「謝謝你。」

「不用，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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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就這樣站著，他對那些姑娘善意一笑，「朕的身份，你們應該也清楚了吧，今天朕與皇後來這裡，不是為了針對你們，實不相瞞，你們的老闆也是朕的妃子之一。」

「啊？」一位姑娘沒有忍住叫了出來，很快她就捂住了嘴，見朱允文沒有責怪的意思，那位姑娘才說道，「那。。那我們為什麼從來沒聽老闆說過吧。」笑話，有皇帝作為後台，誰敢惹？但這個老闆怎麼一點都沒有透露出來。

「呵呵，她不就是怕你們不相信么。」朱允文幫沐盈圓了一下，「所以朕今天親自來了，其實朕不該來的，更何況還帶著皇后，不過聽說你們都是被家裡人賣到這裡來的？」

朱允文話音剛落，已經有幾個姑娘把腦袋偏開了，朱允文說到了她們的傷心處，是啊，若不是特殊原因，誰會想來青樓出賣自己？還好柳欣樓這個地方不強迫女孩子賣身，不然她們的命運肯定更加悲慘。

一個姑娘紅著眼哽咽道，「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家裡人都認為我是累贅，於是他們在我十歲那年就把我賣了過來，還好。。還好柳欣樓的人都那麼善待我。」

姑娘的話就像是開了一個口子，其餘人已經顧不得面前的是不是皇帝，她們神色激動的將起了自己的悲慘往事。

李珊珊和常青雨起了惻隱之心，都是女人，她們原本也應該呆在家裡化好妝等著自己的如意郎君呀。

「今天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朱允文說，「鑒於柳欣樓老闆是朕的妃子，而且朕湊巧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朕準備幫助你們。」

幫助？姑娘們眼睛一亮，皇帝口中的幫助，那一定不簡單啊。

「姑娘們。」朱允文醞釀了一下問道，「朕問你們，你們還是處子之身嗎？」

姑娘們聽到朱允文這個問題，瞬間羞紅了臉，就連李珊珊和常青雨都輕啐了一聲，哪有這麼直白去問別人的呀。

朱允文也發現自己說的話不太對了，他咳嗽了兩聲說，「是朕問的太直白了。」

「咯咯。」一個姑娘被逗笑了，這個皇帝開始看著還挺威嚴的，沒想到那麼隨和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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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中滿是仇恨，「那個男人是碧水山莊的人，那個叫小蛇的只不過不知道罷了。」

「碧水山莊？」朱允文緊皺眉頭，這個碧水山莊他從來沒聽說過啊。

朱允文正在疑惑中，顧曉已經提著一把刀打開暗門走了進來，他在動手之初就感知到了危險，當時顧曉就想衝進來，但馬上他就感受到了另一個人，他知道那是朱媚兒，顧曉也不急了。

「碧水山莊啊，我知道。」顧曉進來時聽見了女孩的話，他說，「因為有朝廷在，所以這些江湖門派不敢太過招搖，一般來說他們都會隱藏自己，比如用商賈的身份，錦衣衛為了維護秩序，會對這些門派進行調查，他們也很怕我們，這碧水山莊就是江湖門派中的領頭羊，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只有江南的潼湖山莊。」

「潼湖山莊？」朱允文說，「這些江湖門派的事你給我仔細說說，我還不是很清楚呢。」

「說起來也很搞笑，這些江湖門派都害怕我們朝廷，自己在底下卻不安分得很。」顧曉說，「不過也有親臨我們朝廷的門派，比如說這個潼湖山莊，他們就對朝廷主動投誠。」

「我怎麼不知道。」朱允文奇怪的說，「按理說這些事情我都應該清楚的。」

「等等！」女孩對顧曉說，「你是。。你是誰啊，怎麼那麼清楚江湖門派的事，而且看你的手力，你絕對是一個武功極高的人。」

「呵呵。」顧曉不屑的說，「江湖門派？我還沒有放。在眼裡呢，實話告訴你吧，這是大明朝的皇帝陛下，而我，則是錦衣衛副指揮使。」

女孩剛開始一呆，隨即她捧腹笑了起來，「你真會開玩笑，雖然我感謝你們救了我。。但。。這也太搞笑了吧，還皇帝呢，皇帝會來這種地方？你是皇帝，那我就是玉皇大帝了，你是錦衣衛副指揮使，我就是天上禁軍總統帥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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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笑了笑，「我可沒靜聲，是你太過專註罷了，怎麼，有什麼喜事？」

司馬雅琳剛想開口就憂愁的低下頭說，「我聽說，你要御駕親征？」

朱允文一愣，他隨意的說，「是啊，很多人都在等著我呢。」

司馬雅琳扯出一個笑容，她拉著朱允文的手說，「允文，一切小心，你要記住，在京城，還有我和孩子在等著你。」

「孩子？」朱允文驚道。

司馬雅琳臉一紅，她點了點頭說，「是呀，就是那一次，我就。。。」

司馬雅琳低下頭羞澀得說不出話，朱允文興奮的把她抱起來，「快快快，回皇宮，怎麼能讓你呆在這裡。」

司馬雅琳將手指輕輕的放在朱允文的唇上，「允文，不必著急，你去忙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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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文嫌棄的看了看濺在手裡的血說：「我這人挺憐香惜玉的，但前提是聽話的人，如果你不聽話，就跟這個人一個下場明白了嗎？」

女殺手咬了咬牙，撇過頭沒說話。

朱允文也不惱，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見女殺手不回答，朱允文取出一把小匕首，將匕首比在女殺手的臉上說：「不說，就要毀容了哦。」

女殺手身體一顫，隨即聲音顫抖的說：「張。。。張可韻。」天地良心，雖然她也算是武藝高強，但是她還沒有殺過人，而且她不想死。

張可韻？這名字咋有點熟悉？但是朱允文並沒有往深處想。

「張可韻。」?顧曉聽到女殺手的話，眉頭一皺，沉思起來。

朱允文輕笑一聲，摘下了女殺手的面紗，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見到張可韻的長相，朱允文一驚，問道：「秀兒，你怎麼在這裡？」

不對，她雖然跟朱秀兒長得像，但是她比之朱秀兒更加青澀，細細觀察，她與朱秀兒的眼神也是不一樣的，朱秀兒是溫柔堅定，而朱可韻眼裡只有恐懼與迷茫。

朱允文疑惑的問：「你跟安慶公主是什麼關係？」

張可韻抿了抿嘴，沒說話。

這時，顧曉走過來說：「殿下，如果我沒猜錯，張可韻應該是洪武十二年狀元張志的女兒。」

「哦？」朱允文好奇的看著顧曉說：「大理寺卿張志？你怎麼知道？」

顧曉沉聲說：「當年張志奪得南榜榜首狀元，陛下對張志青睞有加，更是將怡景公主嫁於狀元郎張志，而這怡景公主，便是安慶公主的妹妹，而且當時世人盛傳，怡景公主和安慶公主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美人，所以怡景公主其女與安慶公主相像，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