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陰閻應元
朱由菘知道自己的老爹是在為自己拖延時間,他也明白,自己的老爹在,自己根本就無法走掉,只不過他不想丟掉自己的老爹。
「記住,洛陽城西三十公里仰恩寺。」朱常洵的的聲音,已經從外出飄來。
馬蹄飛奔,十幾匹快馬氣喘吁吁的在道路上跑動。
這些賊兵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知道我們的蹤跡,他們是如何知道的,馬匹飛奔的同時,朱由菘不停的思考這個問題。
自己出城后,既沒有生火做飯,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他們是如何追上自己的。
越想心中越是疑惑,朱由菘,不由得再次扭頭看了過去,遠處,朱常洵已經不見了蹤跡,朱由菘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老爹,定然是在被賊軍百般羞辱。
李自成,這個仇,老子算是和你結下了。望著身後凄涼的枯草,朱由菘心中暗道。
噠......一陣輕微的水濺的聲音響起,聽到這個聲音的朱由菘看了一下,是馬蹄踩到了一個水窪。
明白了,這幾天來,洛陽天氣不好,地面濕漉漉的,馬蹄印記隨時十分清晰。
這段時間,洛陽戰亂不斷,周圍不要說馬匹,就是狗腳印都看不到一個,而李自成追兵這麼快,一定是跟隨腳印過來的。
「全部下馬。「想到這的朱由菘拉扯住馬匹,招呼大家下馬後,這才抽出自己腰間的匕首,猛的往馬屁股後面刺去。
馬匹吃痛,頓時悲鳴一聲,猛的往前面跑去,而與此同時,周圍的十幾名親兵,也將馬匹刺傷。
「都跟我進入到雜草中去,任何人敢發出聲響,老子要他的命。」丟下這句話,朱由菘隨後挪動自己的屁股,往不遠處的雜草中跑了過去后爬在地面。
果然,幾分鐘后,遠處傳來眾多馬蹄聲以及身穿黑色鎧甲的闖軍士兵,這些士兵,正在一個拿起大鐵鎚,長的賊壯,滿臉鬍鬚的將領帶領下,往南邊過去。
五百多快馬,呼嘯而過,爬在地面的朱由菘深吸一口氣,還好他發現的及時,不然的話,恐怕今天自己,就會被這群王八蛋給抓了。
苦苦的等待,大概兩個小時后,這些快馬再次返回到了這裡,他們沒有做任何的停留,而是再次呼嘯而去。
朱由菘這一次才看到,那最前面的大旗上,綉了一個劉字。
劉宗敏的旗號,見到那個字型大小,朱由菘咽下一口唾沫,今個追自己的是劉宗敏,也幸好是自己機敏,不然的話,今日,就是自己的黃泉即日。
「我們走吧。」等大軍過去後半個時辰,朱由菘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回到了大路上。
他已經確定,目前是安全了。
劉宗敏是一個鐵匠,一個愣頭青,估計這個時候,他正帶自己的老爹前往李自成哪裡邀功,沒有時間來找自己。因此,朱由菘總算是鬆懈下來自己緊張的心,帶領著緊急跟隨自己的十幾個親兵,前往只有不到十公裡外埋藏銀子的地方。
十公里,要是在原來,他一個小時就能夠走到,可是現在,足足五個小時,十公里五個小時,這算是破了朱由菘的第一次。
這也不怪他,朱由菘這兩百多斤的肥肉,走幾百米就要停下來休息,走幾百米就要停下來休息,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控住的了。
總算,黃昏的時候,十幾個人,在已經快累成狗的朱由菘帶領下,來到了一條三叉路面前。
啪啪的拍打了兩下手臂,從兩邊的雜草中,豁然冒出三個腦袋來,這三個腦袋,一見到是朱由菘,都趕緊跑過來見禮。
這三人,是朱由菘最為信任的三個人,親信中的親信,因此,帶出來的東西,他就讓這三個自己信得過的人看管,當初自己提醒,除了聽到兩聲拍掌聲外,任何人都不能露頭,現在看起來,這三個人,是明確的注意到了這一點。
運輸出來的銀子一共是四百萬兩,另外還有珠寶一百斤,這些東西,朱由菘知道帶不走,就算帶走,現在這個年頭,兵荒馬亂的,也容易被搶劫,當即,他就下令,將這些銀子,埋藏了起來,隨後只是帶上了五十三萬兩銀票,隨後幾下了這個地方,才帶領著面前的十幾個人。走上前往江淮方面的官道。
江陰縣,李自成的大軍雖然還沒有波及這大好江南,但是這裡,已經不在是當年朱元璋等人的那個時候,他已經出現了頹敗的形勢,然而,不得不說,他依舊還是整個大明朝稅收的重要渠道,每年,將近四層的稅收,都會從這裡運輸到北京。
然而,明末,是一個天災人禍不斷的時代。貪官污吏橫行,在加上遼東建奴猖獗,北京下達了新的稅收遼餉。這讓本來就已經是風雨飄搖的明朝更加破爛,北面,有吃不飽飯穿不暖的災民加入李自成的大軍,而在這個江淮之地。照樣存在著****。
海盜猖獗。這是江淮地區的一個長期問題,特別是這江陰一帶,更是海盜猖獗最為嚴重的地方。
幾乎每年,這裡都會被海盜光顧一次。損失慘重。
典史官邸,新任不久的江陰典史閻應元正坐在椅子上,翻看著前任在職期間所做的一切文案。
海盜搶劫,又是海盜搶劫。又是殺人,閻應元的心中,已經冒出一絲怒火。
海盜猖獗,本來就應該將其剿滅,可是前任以及現在的縣令,似乎有意的隱瞞了這其中的一切,這中欺上瞞下的事情,讓閻應元萬分惱火,他決定,要在自己在任期間,好好的治理一下這裡。
可是,讓他十分煩悶的是,自己幾次準備圍剿海盜的計劃,都不得縣令同意,而他給出的理由,居然是兵力不足,要麼就是人手不夠,這一切,讓閻應元萬分惱火。
啪......一巴掌將手中的檔案放置在桌子上,閻應元看了一下遠處正在出門的縣令,頓時低聲罵道。
「貪生怕死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