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形擲彈器

制定作戰計劃時，趙鐵虎便想到兩面夾擊的戰術。前面佯攻吸引山寨土匪的注意，趙鐵虎帶人直搗黃龍。這樣做，也能令山寨的土匪顧此失彼。

限於此次作戰的主要目標，除了消滅這些作惡多端的馬匪外，還需要儘可能多的繳獲物資跟馬匹。因此，趙鐵虎同樣考慮到，山寨土匪到時肯定會四散而逃。

相比逃往後崖基本是死路一條，由正面進攻的劉成等人，想來土匪也不敢正面突圍。這就意味著，留給土匪逃跑的路線，只有左右兩側的灌木叢林區域。

為了儘可能多的消滅一些土匪，劉成在負責進攻的時候，同樣在左右兩側安排了幾名戰士負責阻擊。除此之外，還在適合馬匹行走的路上布設絆馬索。

除了這些布置之外，劉成還在適合土匪行進的路線上，用趙鐵虎教的辦法，布設了幾枚絆髮式詭雷。可以說，只要土匪趁夜突圍的話，同樣免不了付出一番代價。

在鷹子岩的土匪開始四散潰逃，希望能逃過一劫之時。面對後方一路追殺的趙鐵虎，這些土匪恨不得爹娘給他們多生兩條腿，儘快逃脫趙鐵虎的索命追殺。

就在一些土匪狂奔著，突然覺得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腳步稍顯踉蹌之時，有土匪驚駭的道：「怎麼回事？這草叢裡怎麼在冒煙？不好，是手榴彈！」

正當土匪好奇之時，已經被他們絆發的手榴彈，哧哧冒煙燃到盡頭。伴隨兩聲爆炸響起，跟在附近的土匪全部遭殃，一個個慘叫著倒地不起。

而手榴彈爆炸的時候，一直躲在暗處的阻擊戰士，趁著爆炸騰起的火光，也開始扣動手中的扳機。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槍聲，突圍的土匪立刻心中大驚。

『該死的！他們在這裡也埋伏了槍手，我們只怕很難突圍出去了！』

『別廢話！繼續往前沖，他們沒幾個人！若大一個山頭，我就不信他們能全部封鎖。想活命的，那就趕緊沖，他們只有幾個人，擋不住我們突圍的。』

為了給山寨大當家跟一些骨幹，爭取到更多突圍的希望。跟在大當家身邊的土匪，立刻朝那些猶豫不前的土匪吼出這番話，希望這些土匪吸引暗中槍手的注意力。

至少他們都很清楚，如果山寨大當家不能成功突圍，繼續在這裡耽誤下去。那麼等待他們的命運，除了被全殲之外，估計也只有投降一條路可選。

相比其它的普通土匪，他們能夠選擇投降保命。可對於山寨的大當家跟這些倖存骨幹，他們卻不想投降，更不想待在這裡等死，唯有拚命往前沖。

正如這些土匪所預料的那樣，負責阻擊他們的八路軍戰士人數並不多。加上黑燈瞎火的情況，阻擊的戰士同樣很難做到精準瞄準，自然無法將這些土匪全部攔下。

好在已經展開追擊的趙鐵虎，帶著李成武等人從後面趕了過來。不斷開槍射殺跑在最後面的土匪外，一樣邁開腳步追擊那些逃竄的土匪。

跟在土匪後面追殺的趙鐵虎，也適時的道：「成武，你們跟著我的腳步走，不要隨便走其它小路。不然，有可能絆到我們先前布設的詭雷，都聽清楚了嗎？」

『是，隊長，都聽清楚了！』

對於趙鐵虎跟在身後進行追殺，李成武等人還不時喊話。有些不想葬送於此的土匪，也很乾脆的選擇繳械投降。至於其它土匪骨幹，也只能亡命突圍搏一線生機。

可已經盯上他們的趙鐵虎，根本不會讓他們輕鬆突圍成功。那怕他們成功越過那幾名戰士的阻擊，趙鐵虎依舊帶著人，不斷追殺這些跟著大當家逃竄的馬匪。

面對這種死纏爛打非要致其於死地的追殺，鷹子岩的大當家，看著身邊越來越少的人手。只能怒吼道：「不逃了！跟他們拼了！該死的，老子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找了一個小山坡就地展開防禦反擊的山寨大當家，將跟在身邊的人直接扼制住。而跟在後面的趙鐵虎，同樣看到這些土匪竟然不逃了。

很快又回頭道：「成武，你們都注意一點，這些土匪要拚命了！」

告誡一下身後陪同追擊的戰士一番后，趙鐵虎很快從身上掏出一枚前次繳獲的小鬼子手雷。找准距離之外，將插銷撥出用力嗑了一下，隨後再用力將其甩出去。

伴隨這顆手雷徑直飛向這些土匪展開反擊的山坡上，望著這顆徑直飛來的手雷，有土匪驚駭的道：「不好，是鐵疙瘩！趕緊趴下！」

雖說這些大當家的親信，大多都是叛軍出身，對於防禦手榴彈攻擊，多少也是懂一些的。但他們並不知道，趙鐵虎扔的手雷，同樣經過短暫的延時。

在飛行一段距離之後，沒等手雷落地便在空中爆裂開來。四散的手雷彈片，很快將這些頑抗到底的土匪炸懵了。不多時，很快有土匪發出慘叫聲。

『大哥，二哥被炸傷了，現在怎麼辦？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人，只怕根本擋不住啊！』

『狗*娘養的，這些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有手雷？那不是小鬼子用的嗎？』

到了這個時候，鷹子岩的大當家，依舊懷疑這些人就是小鬼子派來偷襲他們山寨的。只是令他們想不通的是，小鬼子不是一直想讓他們替其賣命嗎？

真要把他們端了，相信將來小鬼子想招安榆社境內的土匪，也不會有人相信小鬼子了。這明顯就是得不償失的道理，大當家相信小鬼子心裡也明白。

明顯沒什麼好處的事情，小鬼子為何要做呢？

在這些土匪困惑之時，第二枚手雷再次凌空投了過來。跟先前爆炸的手雷效果一樣，這顆手雷同樣在空中發生爆炸，四散的彈片再次收割籠罩區域內的土匪性命。

反觀跟在趙鐵虎身邊的李成武等人，看著趙鐵虎扔出去的手雷，同樣很驚訝的道：「這個距離，至少有六七十米。隊長這投彈的水平，真的好厲害啊！」

明白現階段很多八路軍戰士，能將手榴彈扔進三十米距離內，就已經算很不錯。而每向前多投一米，就能形成更多的有效殺傷。

而趙鐵虎這個投彈距離，只怕很多擅長投彈的戰士也未必能做到。看到這一幕，一眾戰士也終於明白，先前趙鐵虎為何敢直接帶四人掏土匪老窩了。

這手雷用的，跟小鬼子的擲彈筒一樣。在某種程度上，趙鐵虎也變成人形擲彈器了！

靠著攜帶的四枚日式手雷，只要聽到山坡那裡傳來聲響，趙鐵虎便將手雷往其上面投擲。沒過多久，山坡上似乎只剩下慘叫聲了。

等到趙鐵虎衝上山坡，看著倒斃在草叢裡的土匪，還有一些受傷的土匪，同樣絲毫不客氣的開槍將其射殺。這一幕，令李成武等人同樣倍感震驚。

在他們看來，這些受傷的土匪原本可以當成俘虜將其收押。可看趙鐵虎的動作跟意思，彷彿根本沒想留對方活口，這是要趕盡殺絕的意思啊！

『班長，隊長這樣做，好象犯紀律了吧？』

『行了，就你懂紀律！什麼都不要說，這些土匪都該死，明白嗎？』

『是，班長！』

聽到有戰士覺得驚訝，李成武卻適時的叮囑了一聲。可他們談話的聲音，同樣被趙鐵虎給聽到。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不能給戰士太壞的印象。

直接回頭道：「這些人都被手雷彈片擊中，以我們的醫療水平，根本沒辦法對他們實施治療。更何況，這些都是土匪的骨幹份子，每個人身上都罪行累累。

現在將他們殺了，也是給他們一個痛快，也給我們減少麻煩。不過，有一點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往後到了戰場看見小鬼子傷兵，只要對方不舉手投降，一律將其擊斃。

相信你們都聽說了，小鬼子很頑強也很頑固。別以為他們受傷，就能接受被俘的命運。在很多小鬼子看來，活著被我們俘虜，才是他們最大的恥辱，我們要成全他們，明白嗎？」

『是，隊長，我們記住了！』

經過一番辨認之後，一個腦袋插進彈片的中年土匪，很快被俘虜給認出來。這個中年土匪，正是鷹子岩的大當家。而這些屍體中，絕大多數都是鷹子岩的經年悍匪。

擊斃了這些土匪，也意味著鷹子岩土匪徹底被消滅。就算逃出一些土匪，想來這些土匪也不可能再重建這個土匪窩。這也意味著，早前制定的作戰目標基本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