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近在天涯

10 近在天涯

事的時候夏曉晶會叫上許東海看日出,盡量這個地方就沒有日出的味道。夏曉晶會打電話給許東海說:「小豬該起床了,你這麼睡覺遲早要變成懶豬的。」

每當這個時候夏曉晶會聽到許東海當著哈欠起床的聲音,他說:「這麼早讓我起來,你還要不要人活了?」

夏曉晶說:「早睡早起身體好。」這是夏曉晶跟老太太學的,每天老太太都會這麼說,這是老太太的口頭禪。

成都的日出並不美,夏曉晶一直這麼覺得。還是海南的日出好瞧,從海的平行線上升起來,又大又圓。成都的太陽像一塊煎得半生不熟的餅,就那麼掛在空中。

夏曉晶跑得氣喘吁吁地在馬鞍路和許東海打招呼。她說:「帥哥早啊,你的眼鏡歪了,快扶扶吧。」

許東海乾脆就把眼鏡拿掉,他說:「想看我動人的眼睛就明說呀,我是不會介意的。」

夏曉晶口裡冒出:「切,就你那小眼睛本姑娘可沒興趣。」

許東海說:「原本我家夏曉晶喜歡卡通娃娃,估計你有童癬。」

夏曉晶一邊跑一邊睜大眼睛問他:「我什麼時候變成你家的了?奇怪得很。」

許東海說:「你不是我家的,那你是誰家的?」

夏曉晶說:「這還用問嗎,我當然是我媽家的了。」

許東海說:「你現在是你媽家的沒錯,可你總有一天會成為別人家的,也許是李太太,或者是王太太,更有可能是許太太。」

夏曉晶白了他一眼說:「居心不良的傢伙,以後可得提防點了。」

許東海抓著頭髮說:「不要呀,想當初是誰當街調戲洒家的。」

夏曉晶說:「洒家,你現在是出家人了,就想都更別想了。」

許東海說:「這你就不懂了,現在和尚都是娶老婆的。而且是一大群。」

夏曉晶說:「你的烏鴉嘴,小心尼姑庵的姑娘們跑出來把你滅了。」

許東海做出可憐狀,他說:「就怕姐姐你捨不得,我倒是無所謂呀。」

聽到許東海的這句話夏曉晶一口氣沒緩過來,就差沒暈倒。從沒見過這麼自戀的傢伙,臭美得不行。現在地許東海穿著短衣短褲,夏曉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其實許東海蠻有當小白臉的潛質的。

夏曉晶突然蹲下去。她說:「跑不動了。」

許東海說:「你前幾天可不是這樣,這幾天是你最特殊的幾天吧。」

夏曉晶氣得一下子站起來,她說:「噁心的男人,滿腦子的壞水。」

許東海倒退一步。他說:「這幾天的女人最危險,是得加強防範。」

夏曉晶氣得眉毛都上橫了,她說:「一大早就想吃老娘地豆腐,你小子是不想混了吧,以前形象全被你的這幾句話毀了。」

許東海伸出手來,像紳士一樣說:「來吧,牽你起來,你這樣蹲著很不雅啊。」有紳士會穿短衣短褲么,好像沒有。

夏曉晶躲開他的手,真是個有色心的傢伙。還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良家婦女要被他騙。當夏曉晶把這句話告訴許東海地時候他說:「老人可是老虎啊。我不被她們騙就謝天謝地了,你看那邊還有個美女虎視眈眈地看盯著我。

夏曉晶看到了王思,這就是許東海眼裡的虎視眈眈美女。在夏曉晶的印象中王思可是很少這麼早起床的,更別說跑步了,只要跟她提她就急。每天王思都會答應,跑步?好啊,明天叫我吧。結果就是夏曉晶第二天打電話去。王思第一句話就說,明天吧,從明天開始。最後王思乾脆說,從明年開始好了,今年就不行了。看看。這

思對早起的痛恨,躺著是比較舒服。

夏曉晶向王思揮手,對她說:「早啊王大美女,今天什麼風把你吹起來了?」

王思把手放在褲包里,口裡說著:「夏大大美女你也早啊,今天不是起的西南東北風么。所以我就起來了。」

夏曉晶指著許東海說:「剛才有個人說你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他還跟我打賭說是為他而來的。」

許東海說:「可別亂說,你這次是真毀了我在王師姐心中的良好形象。你說是不王師姐?」他用眼睛看著王思。

王思說:「師弟你跟她學壞了,以後少理她,她是壞人呀!」

許東海得意地笑,他說:「就是,就是,還是王師姐人好。」

王思說:「師弟啊,你別管姓夏的了,你回去睡個回龍覺吧,我陪她練練長跑。」

許東海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嗯,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夏曉晶獃獃地看著許東海越跑越遠,今天風和日麗的怎麼也像是好日子吧。王思一來就把許東海趕走,確實不是好兆頭。

王思說:「找個地方吃點早餐吧,餓了。」

夏曉晶直截了當地問她:「是什麼事你說吧。」她看得出來,王思地這趟來勢洶洶,真應了那句來者不善。

王思說:「就只准許東海陪你跑步,我不行啊?」

夏曉晶說:「好好,說不過你行了吧。」

兩個人是沿著林蔭路走的,王思在後面。夏曉晶回過頭來說:「快點呀,慢死了你。」

王思說:「走那麼快乾嗎?我又不當超人。」

夏曉晶停下來用眼睛盯著她看,就像她的臉上長了朵花。王思摸摸臉說:「看什麼看,沒見過起這麼早的美女啊?」

夏曉晶搖搖頭說:「這可不像你王大美女的作風,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放不出一個屁來。」

王思把臉轉向一邊說:「我昨天見到韓雲天了,本來是打算不告訴你的,可是裝著這事睡不著。」

夏曉晶地表情還是那麼談定,她說:「他在什麼地方?」

王思說:「昨天我去了醫院,就是上次我輸液的那家,他在那家醫院接受醫生的治療,看來你以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他並沒有去找杜小微。」

夏曉晶把頭抬起來望著天空說:「王思,我對他是不是很過分?他寧願可在醫院裡接受那些無用地治療也要躲著我,我真的就是這麼難相處的人嗎?」

王思說:「怎麼會呢,他欠你的太多,他一輩子都還不清。我想他是不想把你拉到以前的戰爭里去,他比誰都明白他不在你身邊你才能得到安寧。」

夏曉晶說:「其實他不用這樣,我已經不愛他了,但不管怎麼樣以前我們還是愛過,不管以前我們誰傷害過誰我覺得我和他還是朋友,我也只能為他做到這一步。」

王思說:「要和一個深愛過的人做朋友,談何容易,除非你沒有愛過。就像一句話,不是戀人了做不了朋友,因為深愛過,同樣也做不了敵人,也是因為深愛過。」

夏曉晶說:「那我能忍心讓他瘋瘋癲癲一輩子嗎?我做不到,我真地做不到。」

王思說:「再痛也要一刀斬斷,你重蹈覆轍又有什麼意思?你也知道他現在的心裡只有安素。」

夏曉晶又陷入了兩難的絕境,特別是母親那雙慈祥的眼睛。可有些事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連她也不知道現在對韓雲天的是何種情愫,說不清也道不明,這才是最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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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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