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風清雲淡
曉晶生病了,就是感冒周身不適。周強煮了一大鍋喝不下去,沒來由的就是冷。
周強說:「等你好點我們去旅遊吧。」
夏曉晶說:「到時候看,對了,你抽個空去看看沈妙吧。」
周強說:「不想去,每次一見面就吵架,能摔的東西都被她摔得差不多了。」
一說到沈妙兩個人的情緒都很低落,她還是放不下周強,她答應過夏曉晶要好好活的。給沈妙打電話的時候夏曉晶聽出她的聲音無精打採的,沈妙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周強說:「聽說你去見杜小微了,她那人有時候像瘋狗一樣你少跟她來往。」
夏曉晶問他:「你聽誰說的?」
周強說:「沈妙電話里跟我說的,沈妙什麼都告訴我了。」
夏曉晶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現在別無選擇了。」
周強說:「我真的讓你這麼左右為難嗎?我以為你可以理解我的,這個世界上我最怕傷害的人是你。」
夏曉晶望著他說:「你別說了,這些我通通都知道,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很多事,無論是韓雲天還是你我們都不可能了,太累了,我們總是往絕境里走,愛到不能愛。」
周強說:「如果我不出現事情會變得簡單點,可我真的放不下你,對於我來說你比我哥哥還重要。」
夏曉晶說:「我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我已經猜到了結果,就像你和沈妙一樣。」
周強大聲地說:「不一樣的,我愛了你整整十二年。」
夏曉晶說::「怎麼不一樣,你也是讓沈妙第一個動心的人,她愛你愛得有多委屈你知道嗎?」
周強說:「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夏曉晶說:「朋友,親人。」
周強說:「還有別的嗎?」
夏曉晶說:「沒了。」
周強說:「讓我抱下你吧,
夏曉晶閉上眼睛。怎麼在愛情里的人都是傻瓜啊。周強和韓雲天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他們的動作,說話時的語氣。
周強說:「那我走了,再見!」
夏曉晶對他說再見,誰說愛情里沒有對與錯,全都是錯的,通通都是騙人地把戲。周強關門的聲音很大,砸在夏曉晶的心裡。
夏曉晶並非草木怎能沒情,只是她把它壓抑在了心裡。因為他是韓雲天的弟弟,先對她說愛的人是韓雲天而不是他。
周強出去沒多久李雪就來了,她給夏曉晶買了水果,袋子里還有許多讓夏曉晶說不出名字的葯。
李雪問她:「好點了沒有,多喝點水。」
夏曉晶搖搖頭,說:「只是小病而已休息兩天就會好的。」
李雪一邊為夏曉晶削蘋果一邊說:「剛剛在小區門口遇到周強了,他的臉色看起來可不太好。」
夏曉晶說:「你們沒有說話嗎?」
李雪說:「我和他有什麼好說的,更何況他也沒有跟我說話地意思。」
李雪把東西放進冰箱,這兩天沈妙老是打電話叫她喝酒。每次沈妙都喝得爛醉。李雪平時跟沈妙的交情也很一般,周強和她的事還是知道一點的,剛才看到周強從這裡出去隱約也知道了個大概。
李雪在問夏曉晶:「你和杜小微沒什麼吧?」
夏曉晶說:「我和她能有什麼,我不會跟她計較的。」
李雪說:「她跟我打電話氣極敗壞地說要殺了你,我還以為你們又鬧得不愉快了。」
夏曉晶笑著說:「只是說僵了,我們之間沒有大問題。「
李雪說:「這就好,我還真怕她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夏曉晶說:「我們沒事。真沒什麼事。」
李雪說:「等你病好了我們去滑冰怎麼樣,很久沒玩過了。」
夏曉晶說:「好啊,我也很想去。」
夏曉晶又隨便和李雪拉扯了幾句,她讓李雪在客廳看電視。她自己回屋睡覺去了。
大白天夏曉晶還做了一個夢,夢裡裡面的場景是初中的學校,韓雲天牽著她的手走著走著就變成了周強,夏曉晶地表情很驚訝。然後沈妙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站在路邊等周強,沈妙用哀怨的眼睛看著夏曉晶,一見沈妙夏曉晶就緊張了,那就像刀子一樣插在心上。
夏曉晶摸摸臉,醒了。汗出了不少。這個夢來得太突然讓夏曉晶一點防備都沒有,這是不是她和沈妙友誼結束的預兆。
夏曉晶爬起來給周強打了一個電話,半天還沒人接,夏曉晶有點急了。暗暗告訴自己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李雪進來。她說:「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夏曉晶可憐巴巴地說:「睡不著啊,老是做夢。」
周強是在一個小時后回的電話。他說:「沈妙自殺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手機掉在地上,李雪問她:「怎麼了?」
好久夏曉晶才回過神,她說:「沈妙割了動脈,現在正在搶救呢。」
李雪說:「我還正在奇怪呢,她這兩天太反常了。」
兩個人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周強一個人在走廊上,他的身上有血看起來是那麼憔悴,這讓夏曉晶更加不安。
夏曉晶急匆匆地問:「沈妙怎麼樣,她沒事吧?」
周強說:「現在還不知道,她給我發了一條簡訊我感覺不對,過去的時候看到滿地都是血。」
夏曉晶捂著臉蹲在地上,李雪走過來安慰她:「沒事地,別往壞處想。」
周強問夏曉晶:「我對她是不是太過分了,讓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夏曉晶沒有說話,話是李雪說的:「這不能怪你,誰也不想出現這種結果。」
夏曉晶說:「我無法面對我自己。」
正好醫生出來,他說:「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但現在還不能見家屬。」
周強懇求醫生:「我就看她一眼,一眼就好。」
夏曉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就像沈妙說的,要不是夏曉晶的又一次出現,她也許就能和周強好好愛下去。
周強看見躺在病床上地沈妙,雪白的床單,沒有血色的一張臉,她已經奄奄一息,好像隨時都有停止呼吸的可能。周強的心疼了,那種感覺在無邊無際地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