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四十三章 鴻蒙
「你是何人？」
卓文看著那端坐在溪水邊垂釣的老者，目光露出警惕之色，沉聲問道。
垂釣老者微微一笑，道：「你可以叫我鴻蒙！同時也是太古鴻蒙樹的最忠實的僕從，從太古鴻蒙樹誕生的那一刻，我也就跟著出生了！」
「無數年來，我一直都在打理著太古鴻蒙樹，不然的話，太古鴻蒙樹的那些星空果實也不可能生長的那麼好！」
「鴻蒙？」卓文瞳孔微縮，喃喃自語道。
他倒是沒想到，眼前的垂釣老者居然是與太古鴻蒙樹一起誕生的，那麼此老豈不是與當年的那些太古神王差不多的存在。
那可是真正偉大的存在啊！
「前輩！你……」
卓文話還沒說完，就被鴻蒙打斷了：「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你想要讓我去拯救混沌星空和太古星辰，以及認為我與太古神王是一個級別的存在，是不是？」
卓文一怔，旋即點了點頭，心中則是頗為震驚，看來此老還能看透他的心靈。
「我就是個普通老者，只不過壽命長了點！我能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太古鴻蒙樹的原因，我只能干擾太古鴻蒙樹內的任何東西，至於外面的東西，我完全無法干涉！」
鴻蒙淡淡看了卓文一眼，收起了魚竿，卓文這才發現魚竿末梢的魚線是沒有魚鉤的，空空如也。
「那麼魔嬰是你刻意放出去地？」卓文目光陰沉地道。
鴻蒙抬起頭，直視著卓文，認真地道：「確實是我乾的！」
「為什麼？」卓文沉聲道。
「這隻魔嬰也是太古鴻蒙樹花費無數年孕育而出地，目的就是為了讓你這個被太古鴻蒙樹認可之人帶入太古鴻蒙樹空間內的時間長河之中。你問我為什麼，我只能說一切都是命運註定地！」鴻蒙淡淡地道。
卓文則是激動地道：「命運註定？我看這不過是你找的借口吧，你這個行為，可知要造成多少的生靈塗炭嗎？」
鴻蒙輕嘆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出現在你面前了，我不會還手，你可以立刻殺死我，也算是我為此恕罪吧！」
「但你還有任務，只有你擁有戰勝天魔王的契機，至於其他兩個天選之子，只是個幌子而已，是為你爭取時間的幌子！」
卓文眉頭緊蹙，鴻蒙所說的話語，他逐漸有些無法理解。
「我需要理由，足夠讓我信服地理由！」卓文沉聲道。
鴻蒙看著恢復冷靜的卓文，暗暗點了點頭，袖袍一揮，木屋自動打開。
「進來一敘吧！」
鴻蒙微微一笑，率先進入了木屋之中，卓文緊隨其後。
木屋內，裝飾頗為簡陋，只有一個木桌、兩個木凳以及一張頗為破舊的木床。
「坐吧！」
鴻蒙招呼卓文，並且沏了兩杯茶，分別放在了卓文和自己面前。
卓文深深地看向鴻蒙，淡淡道：「你該說說你那麼做的理由了吧！」
鴻蒙輕輕抿了一口茶水，語氣頗為沉重地道：「方才你剛入太古鴻蒙樹空間的時候，所聽到的那句話，其實已經很真實地闡述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理由。」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孰能有餘以奉天下？唯有道者！」卓文目光眯了起來，喃喃念出了剛進入空間中所聽到的那句話。
「是的！正是這句話，天道與人道是孑然不同的，人道可以泛指那些無數的生靈，包括人族、異族、太古神族等等！」
「但凡是生靈，那就會不斷繁衍變多，變多以後就會有紛爭，並且是常年不斷的紛爭！若是小打小鬧，自然無傷大雅，但一旦小打小鬧變成了恐怖的戰爭，並且這種戰爭已經打破了原有秩序和平衡地話，你覺得會變成什麼樣？」
鴻蒙銳利的眼眸看向卓文，發出了冰冷的質問。
卓文瞳孔縮了縮，道：「會變得混亂不堪！」
「對！當秩序和平衡打破以後，那就會陷入混亂不堪的狀態，而當初的太古星辰就是已經是這種狀態了！」
「星宿神劃分各自區域，開始相互征伐，長年累月的戰爭！並且四大魁首為了鞏固自身神權，還將手伸到了混沌星空。」
「若是事態繼續發展下去，混沌星空的無數生靈將會毀滅，連太古鴻蒙樹內的星空果實都要遭殃！所以，平衡才是這世間上最為永恆不變的規則。」
「一旦失去了平衡，一切都會朝著失控的方向去發展，當年的太古神就已經權欲熏心，開始失控，開始破壞平衡，踐踏秩序！」
卓文想了想，沉聲道：「所以太古鴻蒙樹就孕育出了魔嬰，想要利用魔嬰來制衡嗎？但你們錯了，魔嬰變成天魔王以後，再次打破了平衡！一切都回到了老樣子，甚至比當初更糟。還害死了那麼多的無辜生命。」
鴻蒙搖搖頭，道：「不！一切都走上了正軌，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後立！想要讓這片星空真正的長治久安地發展下去，唯有維持平衡！」
「魔嬰不過是牽制太古神加速破壞平衡的速度，真正維持平衡，並非是靠魔嬰，而是靠你啊！卓文，你是秩序維持者，新的平衡將會由你來維持！」
「而且我也相信你可以辦到這一切！」
卓文愣住了，他沒想到這一切都被鴻蒙算進去了，只是想起太古星辰所見所聞，卓文心中還是滿腔怒火，魔嬰這等手段實在是太過極端了。
但卓文卻也無能為力，因為他無法改變著一切。
「你如果感到憤怒的話，那就對了！那你就接受我給你的傳承，好好去改變這一切吧！憑你心中的那股韌勁，那股憤怒和衝動去改變吧！」
鴻蒙輕聲喃喃，伸出枯瘦的右手，屈指點在了卓文的眉心之上。
卓文下意識想要躲開，卻發現身體一動不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鴻蒙的右手雙指點在了他的眉心之中。
一股猶如洪流般的信息，源源不斷湧入卓文的腦海之中，隨著這股恐怖的信息以後，還有一種奇妙而玄奇的力量，直貫入他的腦海乃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