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戰!
第十七章戰!
斗靈台位於一座不高的山峰上,峰尖已被削掉。而這平坦的山頂,便是斗靈台。
陳然閉目站在斗靈台一角,安靜的等待著。
此刻,魏行還未來。
而觀戰的黃門弟子則是站在另一處不遠的山峰,遙遙望著陳然。
「不動如山,其勢如燃!」不少人在看著陳然,眼中都有著驚艷。
在他們眼中,陳然已不再是廢物,而是敢隻身與魏門死磕的牛人!
「魏行,你太慢了!」站立許久,陳然終於是睜眼,看向遠處緩緩走來的魏行。
「這麼急著去投胎么?」魏行冷笑。
陳然不準備再多說什麼,不過他剛想動手,一個老人就是出現在了他眼中。
「叔公……」陳然驚訝,對著老人深深一拜。
原來,魏行所說的長老便是陳離。
「你等二人確定要在此決鬥?」陳離飄然而來,站在兩人中間。
「對。」兩人點頭。
陳離看了眼魏行,並沒說什麼。而後他看向陳然,眉頭微皺。
他認出了這個少年,看著此刻氣勢極強的陳然,眼中多少有些驚訝。畢竟,當初陳然測試時,才剛剛達到開脈二層。而此刻,在陳離看來,陳然至少是開脈六層以上,肉身力量更是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這對於一個普通弟子來說,是極為了不起的一件事。
不過在他看來,此刻的陳然或許強大,卻很難戰勝魏行。
不過,他卻是未說什麼。畢竟,此事是陳然自己決定的,他無權干涉。
「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便由老夫作證。此次比斗,為生死斗。不論誰死,宗內都不會幹涉半分。」
陳離低喝,接著身子一閃,便是消失在斗靈台上。
「開始吧。」陳然大喝,十八牛的肉身力量轟然爆發,右腳猛地發力,便是如利箭般射向魏行。
「十八牛之力?」魏行有些震驚,想不到陳然的肉身竟是變得如此強。
但下一刻,他的嘴角就是浮現冰冷,冷哼道:「十八牛又如何,照樣不是我的對手。」
不過,他心中的殺意卻是暴增。陳然的成長速度太快太恐怖了,讓他都是感到害怕。
看著兇猛衝來的陳然,他徒然大喝,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一股比陳然只強不弱的肉身力量轟然爆發。
接著,他右手揚起,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又變幻莫測。
「解衣手!」
他低喝,身子一閃,就是沖向陳然。
陳然眼神一凝,知道這是碎月宗三大基礎戰技之一的解衣手,不同於鎖靈拳的霸道,也不同於崩山撞的兇猛,解衣手略顯陰柔,但威力卻是較之前兩者要大很多。
陳然知道若是被這解衣手打中,他絕對會受傷。但他更知道自己即使退避,也無法勝過比他強的魏行。
因此,他的選擇是,硬拼!
「砰!」
魏行這看似柔軟,實則極為有力的一掌打在陳然的右肩,頓時讓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他體內,如浪濤般,一浪強過一浪的衝擊著他的肉身。
哪怕他肉身達到十八牛,他的右肩的骨頭亦是有絲絲碎裂。
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角更是忍不住流下一縷鮮血。但陳然眼中卻是沒有流露出一絲驚慌,其中充斥的唯有冰冷。
「死!」
陳然怒喝,反手握住魏行的右手,而後身子一動,猛地撞向魏行。
「崩山撞!」
這是陳然在九月林中學會,此次,是他第一次施展。
「你……」魏行臉色微變,沒想到陳然會如此拚命。
「砰!」
魏行措不及防,又因右手被陳然抓著,頓時被陳然撞了個滿懷,臉色一白,差點噴出一口血。
「找死!」魏行大怒,解衣手再次施力,一下便是打飛陳然。
「看來,你這位朋友不是魏行的對手啊。」夜山看到陳然被打飛,頓時看向王慕玄兩人,臉上露出嘲諷,大笑出聲。
「哦?你就這麼自信魏行一定能贏?」楚紅衣輕聲開口,並未看夜山,而是眼神幽深的看著陳然。
「難道,你還看不出么?」夜山恥笑,剛才的交手明顯是魏行佔了上風,明眼人都能看出。
而且,他亦能看出這便是陳然的極限,不論是肉身力量,還是修為,都是弱於魏行!
「有些人,你不能單單看表面。」楚紅衣說道。
「哼,他若是能勝過魏行,我夜山就跟他姓。」夜山冷哼。
「跟他姓就免了,陳山這名字怪土的。」楚紅衣輕笑,接著在夜山眼中閃過怒氣的瞬間,她繼續說道:「若是你這麼自信魏行能贏,不如我們就賭一把。」
夜山一怔,接著便是冷笑:「賭什麼?」
楚紅衣一笑,素手輕揮,一株嬌艷欲滴的紅花出現在她手中。
「這是紅陽花,為化靈丹的主藥材,值兩百塊靈石。」她說道:「我便拿這紅陽花,賭陳然會贏。」
夜山身子一顫,看向紅陽花的眼中閃過貪婪。但很快,他便遲疑起來,兩百塊靈石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筆大財富。
不過,他想了一會兒,心中便是有了決斷。
接著,他從懷中拿出一枚玉石,說道:「這是養靈玉,有定心養神之功效,我便拿這塊養靈玉與你賭。」
「似乎,你這養靈玉不值兩百塊靈石吧。」楚紅衣開口。
夜山咬牙,眼中閃過陰沉。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事實。
於是,他又從懷中拿出兩枚增靈丹,低喝道:「這樣,總可以與你的紅陽花相媲美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楚紅衣輕笑,而後轉身看向遠處的陳離,微微一揖,恭敬道:「長老,還請您為我兩人作證,免得有些人輸了賴賬。」
「可以。」陳離看了眼楚紅衣,嘴中平淡的吐出兩字。
「到時你輸了,別賴賬就行!」夜山冷笑,而後看向斗靈台,眼中閃過期待。
對於這場比斗,他對魏行有著很大的信心。當然,這也是他敢與楚紅衣如此豪賭的原因。
而此刻,在場的大部分弟子眼中都是有著濃濃的震驚,不僅是因為楚紅衣與夜山的豪賭,更因為陳然的強大,肉身力量竟是達到恐怖的十八牛,比之魏行只是差了一絲。
「砰砰砰……」
陳然與魏行如兩頭野蠻的凶獸,進行著兇狠的廝殺。
不過,肉身力量弱於魏行的陳然卻是被壓制著,自己不斷受傷的同時,卻很難傷到魏行。
很快,陳然的臉色又是蒼白了幾分,身子更是節節後退。
徒然,魏行一聲大喝,一拳轟在了陳然右肩。
陳然高高飛起,身子搖搖晃晃的落在斗靈台邊緣。
他吐出一口鮮血,眼神卻是兇殘的看著魏行,伸手抹去嘴角的鮮血。
「怎麼,之前你不是很囂張么,怎麼這麼一下子就不行了。」魏行大笑,眼中的殺意不斷凝聚。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行了!」陳然冷喝,眼中有著熊熊燃燒的戰意。
「在我眼中,你已經死了!」魏行殺意凜然,緩緩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
「我的劍,出鞘必殺人。而你,將成為我的劍下魂!」
在他認為,與陳然糾纏如此久,已是一種恥辱。
在他眼中,陳然是廢物。而廢物,就該讓他碾壓。
他,已然不想與陳然糾纏下去。
下一刻,魏行動如脫兔,持劍猛地朝陳然衝來。
「風霜如月,尋思三念。」
他揮動長劍,如一輪彎月,緩緩朝陳然壓去。一股悲傷隨之瀰漫,消弭著陳然如火的戰鬥意志。
「思月劍!」
此刻,魏行不再是一名修行者,而是一名披甲上戰場的將軍,思念著家鄉的娘子。
陳然眼神一變,知道這絕對是高階靈技,有了其意,存了劍意!
不過,當這一劍朝他刺來時,他卻是緩緩閉上了眼眸,如雕像般站立著。
「我已經輸給了你一次,絕不會再輸給你第二次。」他低語,伸出一指,指向魏行。
「故弄玄虛。」看著陳然的古怪舉動,魏行一怔,隨即便是冷笑,速度又是加快一分。
「葬仙之法,以靈化棺,以念引棺,世間萬靈,一念葬之……」他開始輕吟,身體內的紅色靈氣開始瘋狂的運轉。
「黑色為魔,那紅色便肯定為妖……」他自語,自從戰鬥開始,他體內的紅色靈氣便是開始變得如烈火般炙熱,不斷焚燒著他的肉身。
漸漸地,他指向魏行的那一指開始閃爍如血的光芒,一絲絲滄桑的氣息開始湧現。
「我早該想到,葬仙之法,怎能用普通的靈氣施展,怎能用弒魔奪靈經修出的魔氣施展,這…完全不可能!」
陳然的臉上浮現明悟,一頭長發無風自動。
「天妖九式,既為妖,那便用妖氣施展!」
他驀然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長劍,口中吐出兩字。
「葬仙!」
血芒衝天,如太陽般釋放出奪目的光彩。
一口有些模糊的血棺徒然出現在陳然與魏行中間,而後緩緩朝魏行籠罩而去。
「什麼東西?」魏行眼中的勝券在握剎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恐。
在他的感覺中,恍若有一頭可以吞天噬地的凶獸正在朝他張開大嘴。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驟然響徹斗靈台,魏行的身體猛地倒飛出去。
他手中之劍寸寸斷裂,他之臉色,剎那變得蒼白如雪。
他拚命的想要穩住倒飛的身子,卻是無能為力。
「不可能?」他怒吼,眼中有著不可置信。
「砰!」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已碎裂。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但原本輕盈如燕的身子此刻卻是沉重如山。
「怎麼可能,我魏行怎麼會輸給你這廢物,這絕不可能?」看著緩緩走來的陳然,他發了瘋似得大吼。
一招!
僅僅一招!
他魏行便是被陳然打敗,而且是在他全力以赴的情況下。
此刻,施展了葬仙的陳然意識都是有些模糊起來。但他眼中有著執念,緩緩走向魏行。
「當日,你廢我一手一腳,我未曾說一個字,你可知為什麼?」陳然步履踉蹌,走到魏行前面,俯視著他。
「你找死!」看著俯視他的陳然,魏行大吼。
曾幾何時,他魏行被人如此俯視過。又曾幾何時,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如此羞辱過。
陳然眼神冰冷,無視魏行的大吼。
他右腳一動,踩在了魏行的右手上,猛然用力。
接著,他自問自答道:「因為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我也會如此待你,而且肯定是加倍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