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電梯很大,大的可以裝下一張床,鑫昊和白衣現在就站在這間電梯裡面,看著電梯上的光慢慢地閃到-3,然後穩穩地停住。
「叮」電梯的聲音在這很安靜的地方顯得那麼的響,那麼令人不安。
電梯的門,正對著的,是太平間的大門,兩個門之間的距離也就只有兩三米,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鑫昊就感覺一股陰冷襲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鑫昊看著太平間的門,竟然生出一絲的恐懼感,雖然走出了電梯門,但是他還是膽小的躲在白衣的後邊,不敢再看大門一眼。
白衣扭頭看了自己徒弟一眼,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裡邊有人,進去。」
鑫昊剛要說什麼,白衣轉身,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兩手一遞,鑫昊就飛了出去。
「嘣」一聲,鑫昊衝進了太平間,白衣搖著扇子跟了進來,鑫昊摸摸腦袋,站了起來,環顧四周,只見太平間里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十張床,每張床上鋪著一個白單子,白單子的上邊各有一個人形的凸起。太平間里那一盞昏暗的燈光,照在這些屍體上,莫名的詭異。
角落處,停放著張空的床位,上邊只是蓋著一個白單子,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白衣皺皺眉頭,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向前走幾步,從裡邊拽出了一個人,其實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黑袍。
鑫昊當然不知道這是誰了,只知道這傢伙現在是一個死人。
黑袍死相很難看,五官詭異地扭曲著,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死之前受到了什麼恐懼一樣,而且黑袍全身上下就和一具乾屍一樣,就好像死了有很長時間了,其實,他才死了沒有一會的功夫。
「符」白衣向鑫昊招招手,鑫昊隨即把那張血符拿了出來,交給了白衣。白衣接過來,順手往黑袍的身上一拍,再看符紙,閃過一絲亮光,然後無火自燃。
「就是他。」白衣鬆手,黑袍倒地,仰面朝天,看著那麼的恐怖,鑫昊壯起膽子向前走了幾步,仔細看著黑袍的面容和身子,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但是卻是說不上來。
「這個老色鬼,死了也是不足惜,只是誰殺得他,我記得他剛才的時候還是生龍活虎的和我玩陰招,差點讓我沒能走出那條暗道。現在卻死在了這裡,應該是他來偷屍體的時候被人殺了。」
「說的不錯,確實,殺他的,不是人,如果沒猜錯,是具屍。」
「屍,怎麼能殺死他?」
「呵呵,世界大的很,有的是你學的。」
「恩,知道了,師父。」
「走吧」「就這麼走了,不管了他了嗎?」
「管了也沒用,三魂七魄早就沒影了,屍體一絲線索都沒留下,看來這個屍旁邊還有一個高人,這件事看來只能以後再說了,先上學去吧,我和紅月說了,你不用軍訓,以後你隨叫隨到。」
「啊,謝謝師父,對了,李泉那事,可以給他結了,不過那個紅衣紅傘不是紅月,你放進肚子裡邊吧。」
白衣隨手一指,黑袍身體開始著火,最後慢慢地燒成了一堆齏粉。
等兩個人再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了,這時候基本上學生都在午休,「師父,怎麼進去,老頭把門關死了。」鑫昊看著瞅著學校的大門,有些無奈。
「這還不好說。」一邊說著,白衣慢慢走到了門衛室,敲了敲玻璃,門衛老大爺探出了頭來:「小夥子,你有什麼事?」
「大爺,我沒什麼事,就是想進去。」白衣微微一笑,從身體中散發出一股威壓。
按說對付一個老頭子不用費這麼,但是白衣辦事隨著自己的性子來,果然,老頭漸漸地感覺不對勁,竟然從他身上也散發出來一股氣,想要去壓住白衣的威勢,兩人氣相對,產生了一股強風,掛的旁邊的鑫昊東搖西擺,險些站不住腳。
「呵呵,龍老鬼,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小屁孩子終於長大了啊。」
「不敢不敢,,只是武功略有長進,還是要感謝您的指點。」兩人說話間,就收起了各自的威壓,老頭也按動遙控,把電子門開了一道縫,白衣二人走了進去。
「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
「恩」
鑫昊告別師父,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在學校的路上,看著兩旁的楊樹,看著一棟棟樓,看看藍天,心中感慨,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來到這個大城市之中,自己以前看到的世界,都是從三千道藏之中得到的,然而現在,自己倒是看到了這個花花世界。
鑫昊一邊想著,一邊回了宿舍,鎖上門,上床睡覺。
鑫昊沒想到自己這一次這麼容易就睡著了,而且漸漸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對外界的感知越來越弱,最後完全失去了意識,睡死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就感覺身子一震,而後鑫昊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先是看見了一些朦朦朧朧的人影,又過了一會,意識才漸漸清晰,看到了在自己面前的白衣,正一臉饒有興緻的看著自己,扇子輕輕地給鑫昊扇著風。鑫昊感覺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醒了?」
「恩,師父,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我也不知道啊。和龍老鬼說完話之後,我就上樓來找你,敲了半天門你都沒應,我只好閃進來了,然後就看你躺在床上,我覺得不對勁,就去叫你,打哪裡都沒有反應,那裡也一樣,眼看著你就沒有呼吸了,我只好給了你一下,沒想到這玩意還真管用。」說著,白衣揚了揚拳頭。
「有什麼感覺嗎?」
「別的地方沒有疼痛感,腦袋除了暈之外,倒是沒什麼別的感覺。」
「你知道我打的哪裡嗎?」
「應該是這裡吧。」鑫昊摸了摸自己的印堂。
「你說的沒錯,就是那裡。你快進入睡眠的時候,有什麼不對勁的感覺嗎?」
「沒有,就是感覺很空靈,有東西想往外跑,離開身體,同時也有東西想要進來,而且,三丹之間的聯繫彷彿也斷掉了。」
「恩,這件事情已經全部過去了,從現在起,不要再去想,這對你沒有好處,知道了嗎?」
「恩,弟子謹記。」
這件事就這麼翻了過去,鑫昊脫了衣服重新躺在床上睡覺,而白衣則在旁邊的床上盤腿坐好,看著自己的徒弟,若有所思。
「那件事情怎麼樣了?」
「也就那樣子,不過看這速度,好像又加快了不少。」
「看來要早早地準備了,就怕到時候弄個措手不及就壞了。」
「說的也是,不過那孩子行嗎,兩年之後要發生的那件事,我怕以他的能力,可能擔不起那個責任。」
「誰知道呢,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也和我沒關係了。」
「額,確實和你沒關係,只是我覺得你還是要注意一下,畢竟你們是師徒,他們不可能會對你沒有準備。」
「擔心什麼,還有兩年呢,不著急。」
「對了,你還記得九嬰嗎?」
「自然記得,怎麼,那牲口活了?」
「不算是活了,轉世投胎,也算是活過來了,把時間推了一下,所以成了兩年。」
「哦,這樣啊,知道了。」
「你的徒弟有些問題,你快去看看吧。」
「恩」
其實白衣撒了謊,他並沒有敲門,而是直接到了宿舍之中,查看鑫昊的情況,當確定情況后,直直地給了鑫昊印堂一拳,順便打進了自己的一些氣,保護起來了鑫昊的身體。
「天地萬物,皆有其道,天不可違,道亦不可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