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哪怕是恨我,我也要她!
遲御從外面進到客廳的時候,左盼剛好從沙發上翻下來,那個時間他可以說能去挽救她,也能說沒有,畢竟距離有個一兩米。
但是無論怎麼樣,遲御都沒有動,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腳步如風依舊朝她走去。
左盼從沙發上摔下來,摔醒了。她扶著腰站起來,剛好看到面前的男人,那一身的冷冽與冰涼!
「……踢我幹什麼?」把她從沙發上弄下來,她看了看他的額頭,明白了,因為她打了他?
不知道是睡覺的姿勢有點不對,還是這個沙發太窄了,左盼的腰有點不舒服。
遲御把手機打開,把空蕩蕩的相冊給她看,質問:「我這裡面的照片呢?」
左盼,「……那是我。」
「甭管這是誰,我問你這裡面的照片呢?!」
這是什麼語氣?
「我把它刪了。」
「你擅自動我的手機,擅自動我的東西,誰給你的權利!」
「……這個照片是我,我怎麼就不能刪?」
遲御走近一步,拽著她那雙受傷的右手,往下一捏!左盼疼的往回縮,「你幹什麼!」
「別再有下一次,否則我卸掉你的手臂!」往下一甩,出去。
左盼真想質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舉動好像在說你的心裡還有我,可是怎麼會呢!
左盼看著他出去。
……
早九點。
CL酒店,總裁辦公室。
凌錦風進辦公室的時候,遲御已經開始辦公,臉色很難看,額頭上還包著紗布。
「這是怎麼了?受傷了?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上班了。」
遲御頭都沒有回,「我昨天晚上是怎麼回去的?」
「你不記得了?」
遲御沒有吭聲,用力的敲了一下鍵盤,以示警告!
凌錦風這才開口,「是你自己硬要回去的,我說讓你睡在辦公室,或者是跟著我一起回家。你說我不能陪你睡覺,你就回去了。你自己開車回去了,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遲御甩了甩頭,扭過頭來看著他。
「看你的樣子還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說你要回去找左盼,你說她一個孕婦在家你不放心。但是你醉酒我也不放心,於是我就開車在後面跟著你,看著你安全,進了家我才回的。你這頭是怎麼回事,在哪裡弄傷的?」
「我真的說了這種話?」遲御不信。
「不止。」
凌錦風笑得意味深長,「你還把我當成左盼,要親我--」
「滾出去!」遲御打斷他。
凌錦風笑意更深,「你的額頭好像有點腫,要不要我給你叫個醫生?」
「滾!」
「看你這樣子,不會是左盼把你弄傷的吧?」
遲御連說了兩個滾,凌錦風都是這種態度,他漠然的看著他,「你還看出了什麼來?」
「和左盼又鬧了矛盾?也不是,你最近都沒有心情好的時候,和左盼……吹完了狀況?還以為你這個風流浪子會搞定,結果……」
「你談過戀愛沒有?」遲御打斷了他。
「當然。」畢竟他不小了。
「她是怎麼把你甩了的?」
「……何以見得就是她甩了我,只是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沒有了當初那種悸動,不愛了,就分開。」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遲御沒再說話,沉默著。
凌錦風看著他的樣子,又補充,「當然,我們都是成年人。很多情侶分開,也是相愛的。尤其是處於你這個位置的人,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再說,這年頭和你白頭偕老的人有幾個是你真正愛的?」
年歲一大,越難碰到會讓你動心的人。很多夫妻,都是得過且過。
沒有那種抽筋拔骨的傷痛,將就著過下去就算了。
「遲御,如果你和左盼真的不能在一起,不如……就算了吧。她一個女人不容易,她沒有傷害誰,也沒有得罪誰,反而她自己落下一堆狗屎的罵名,放在一般女人的身上,怕是早就抑鬱。你個男人,大度一點。」
遲御沉默的臉龐在聽到這句話時,目光一點點的轉為幽暗!
他修長的手指叩著桌面,清脆,他直勾勾的看著凌錦風。
「我憑什麼就算了?」
「……你不是一個大男人?」
「所以我就應該把她讓給別人?這就是你所謂的大度?」
「……」
「我和你不同,我要的就必須得到!不計後果,千方百計!」
「……哪怕你在傷害她,哪怕他恨你?」
遲御所有的語言一瞬間鯁在了那裡,就好像一輛正在加速的車輛,開的正在勁兒頭,前方忽然憑空掉下一塊巨石,硬生生的切斷了他的路!
凌錦風等著他的回答,沉默。
遲御遲遲沒有開口,兩個人之間有一種死寂在蔓延。
過了好大一會兒,遲御才用著他滄桑而沙啞的嗓音道:「是,哪怕她恨我!」
……
左盼慢慢的享受上了種花的樂趣,翻土,澆水,施肥,看著它們細小的反應,她有一種別樣的成就感。
遲御把她關在這裡,但好在手機還在。她可以上網查看花是怎麼養的,有時大半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就是……米爾蘭的電話讓左盼不敢接。戒指沒有了,毀了,總感覺一併毀的還有她對她的情意。
她是個好丫頭,左盼不能傷害她。
在拒接兩次之後,她也不好意思不接。她以為米爾蘭會質問她為何不接電話,但是沒有。
「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接通就是對方關切的聲音。
「沒有,只不過有點忙。」相對於米爾蘭,她覺得自己很差勁,心虛。
「那就好,嚇死我了,以為你出事了。在哪兒,我來找你,看看你和寶寶。」
「小蘭……」
「嗯?」
左盼欲言又止,上回她已經對米爾蘭很委婉的說了一次,小丫頭不知道是懂還是沒有懂。
「不好意思,戒指我……」左盼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說這件事情,對方畢竟是個心性單純的女孩兒,「丟了。」
「丟了?……丟了就丟了唄,一個戒指而已,沒關係啦。」
「我的意思是,扔了。」此丟非彼丟。
「……」對方很久沒有說話,故意很小心,很小心,好像呼吸重了就會惹的左盼不高興。
可明明左盼才是那個該小心翼翼的人。
「小蘭。」
「……戒指是不好看還是你不喜歡啊,為什麼要扔掉呢?」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左盼一下子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