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肆無忌憚
左盼明白她這個笑容,無非就是……坦然。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但是這種坦然誰說不是一種掩飾呢。
米颯轉移話題,「怎樣,孩子還是沒有好轉嗎?」
「有勞米小姐關心。上回我聽說你和遲御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左盼又把話題拉倒了另外三人關係上來。
米颯看了看自己乾乾淨淨的手,戒指已經取下了……
「你沒聽錯,我和他確實不是未婚夫婦。」
「所以,米小姐這麼費周折豈不是……」左盼笑了出來,那笑容就如同是在懸崖邊上開放一朵野玫瑰,帶著侵蝕與逼迫的光芒。
剩餘的話她並沒有說出來,無非就是你這麼大費周折的做這些,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米颯明白,卻也是,不驚不慌。
「這樣一來,遲御不就是單身了嗎?那我們……好像更能公平競爭了呢?」
「公平競爭?」左盼盯著米颯的眼睛,一字一句,「米小姐,以前蓮蓉也要和我斗,老實說對於這種女人,我實在是下不了手。所以我低看了她,對我潑硫酸,毀了我的母親。你比她小的手段出很多,你要高明很多。但是你比她心狠手辣要多出數十倍。我們永遠不可能是公平競爭,我和遲御有孩子,他是我前夫,就憑這種關係,你永遠都比不上的!」
「所以呢?」米颯問,對於左盼說出來的話,她沒有絲毫的情緒反應,心理素質很高。
「所以……你想要遲御,只要他同意,你隨便。但是現在……就算是他同意,我也不給了!我的前夫,也是我的。」
左盼離去。
米颯看過她的背影離去,臉上終於沒有了平靜。
「米姐。」
身後有人叫她,是跟著她一起過來到倫敦來的工作室的小妹子。
米颯嗯了一聲。
「左盼怎麼如此囂張,有個孩子又怎麼,那個孩子聽說有可能會死呢,隨時都有死的可能……」
小妹子見米颯沒有阻止她說下去,於是就壯著膽子進去,「像她那種女人,遲家怎麼容得下……不就是有個孩子么,都什麼時候了,難道說還搞得我憑子貴那一套,誰知道他這個孩子會不會死……切。等孩子都死了,看她還拿什麼嘚瑟。」
米颯始終沒有說話,自始至終都未曾開口。
「米姐,要不……」小妹子湊到了米颯的耳邊,賊兮兮的,說了一句話。
米颯眼珠子一轉,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講。
「米姐,你覺得怎麼樣?」反正這個孩子就算是被救過來了,恐怕也活不了多大,何必呢,嘖。
「你這句話我就當你從來沒有說過,我也從來沒有聽到過。」
「啊?」
「你不是說你工資太低了么,等回到國內我就提升你做工作室的項目經理,工資起碼是你現在的三倍,好好乾。」米颯走了。
小妹子這麼突然升職加薪,一陣愕然……過了一會兒,又忽然想通了。
她的主意,湊效了!
……
左盼沒有回醫院,去了遲御的那個別墅。別墅里一個人都沒有,遲御在國內,遲瑞在醫院,夏天陪著他。
左盼去房間拿了泳衣泳褲,去了後院的游泳池。她不敢游泳,也不會游泳,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深水有一種由心底而來的恐懼。
所以就算是去了海邊,她也是站在海岸邊上……唯一那一次失手,就是她被大浪卷進了海底,被long的母親所救,結果卻導致對方死亡。
有些恐懼總是要克服的,她經歷了這麼多荊棘叢生,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你是怕什麼就越要去面對!
她試探性的慢慢的下水……當水沒過大腿的時候,心裡忽然就緊了起來。她閉著眼睛繼續往下,水越來越往上,淹沒到了胸口的時候,她已經感覺到無法呼吸……
胸口沉痛又窒息的慌,於是左盼停滯不前,大口大口的呼吸……
「你在幹什麼?」
這聲音來得太過突兀,左盼聽到就像是給他緊繃的肌肉帶來了一個沒有防備的衝擊,她眼睛一睜,就看到他在街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左盼的腳一滑,身體懸空,一下子往水深處跌去!
水浪擠壓著身體,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一年在海底的模樣……然而隨著身體越來越往下沉,腦子裡還有陌生的從來沒有過的畫面,像是有人摁著她的腦袋把她往水裡按……這個場景非常模糊,好像隱藏在記憶的深處……
下一秒,她的身體被人提起,她下意識的抱著他的脖子,匍匐在他的肩膀上,把嘴裡的水給吐出來,好在水侵入的不多。
遲御拍著她的背,讓她踩在他的腳背上,摟著她沒有被布料包裹著的細腰。
「不會游泳,你跑這裡來幹什麼?」
等到左盼終於咳好了,抬頭。水順著她的頭髮往下滴,濃而密的睫毛都成了一縷一縷的。
她穿的是泳衣,這種樣子,必然是風情萬千。
兩人之間又是如此的近距離……遲御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丁點的瑕疵,水落在她的毛孔上,經過陽光一照,嬌嫩的不可思議。
那是水彷彿是從她的皮膚深處而沁透出來的。
她的胸貼著他的胸膛,遲御是個很久很久都沒有過男女生活的男人………
一下子就起了反應。
這個地方正好是深水區,水位到了遲御的脖子,而左盼必須站在他的腳上,同時往上延伸身體,脖子抬高,才不至於把自己給淹到。
兩人之間的距離隔得很近很近,呼吸都在空中纏繞著……
左盼站在水裡,這才發現其實沒有那麼恐懼,不過如此。
但是,總這麼站著也不行。她看著他,臉色淡然,開口。
「……」
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才剛剛開口,他就低頭一下子攥住了她的唇。
摟在她身上的手也往回拉,那個勁頭好像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胸膛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他料准了在水裡,她沒有辦法怎麼樣,於是就越發的肆無忌憚。
越吻越深。
越吻,手就越往下,揉捏。
過了好大一會兒,左盼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力氣,推開。
唇上,水光瀲灧。
「你不是在蘭城?」
遲御眸色轉霧,眼睛深邃迷人,「你不是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