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一個月以後結婚
那也是黎夢如第一次動手打他,也是最後一次。打的很重,拿鞭子抽。
打累了,就抱著她,一直哭,緊緊的抱著,哭得非常兇狠。
然後抽抽噎噎的抱著受傷的她,說:「以後你……你不能……讓女孩兒哭……不可以……」話都說不完整。
他記憶猶新。
再後來,他就沒有看到黎夢如哭過一次,然後是紀容希,才來遲家的時候,她經常哭,哭了,誰哄都不行,除了他。
再後來大了點兒,紀容希也很少掉眼淚。他喜歡看她笑,喜歡看媽媽笑,可是一年都難得看媽媽笑五次,次數太少太少。
直到碰到了凌小希………她基本都是笑的,,她哪怕是不高興,都很少給人甩臉子。
今天她哭,他忽然感覺到了在六歲的時候,媽媽拿鞭子抽的那種疼痛感,在肌膚、在心頭、在全身。
在跑了半個小時后,終於停了下來……頭髮被吹的凌亂蓬鬆,露出了一整個眼睛,眼角的濃稠黏得化不開。
再次拿煙,卻忘了點燃。
不知從哪裡走來了一對情侶,跑過來就靠在她的車頭拍照,賓利豪車,在接頭並不是很常見。
兩個人穿著看起來並沒有多有錢,平常家庭,而且也不是很年輕了,二十多歲的樣子,他們……好像很開心。
你親我一下,我親你一下,又互相摟著,一個鏡頭一個動作。
就在這個時候,從車後面又過來了兩個中年人士,一男一女,一臉寵溺又無奈的看著他們。
走到車頭他才看到,他們還推了一個小推車,裡面有一個小奶娃,應該是一家五口。
孩子一臉茫然的看著互相親吻的父母,然後哭起來,指著男人哭,彷彿在說你不許碰我的媽媽。
兩個年輕人哈哈大笑,男人在女人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跑過去抱起孩子,舉過頭頂,騎在脖子上,一家人高高興興的走開。
那副畫面,好生讓人羨慕。
看的他的心裡,就像是有無數個螞蟻在爬,撓著他的神經。
父母恩愛,家庭和睦,妻兒漂亮可愛,一個男人還有什麼可求的。
可他……一個都沒有。
這世界如此吵鬧,怎麼又如此的……孤獨。
正好電話響了,是遲東。
他在對方快要掛的時候才接電話,「喂。」
「我是你爸,喂什麼喂!」
遲之謙閉上眼睛,「有事就說。」
「回家吃飯。」
「沒空。」
「你在幹什麼?天天沒空,這麼不想回家?小容還在家裡等著你。」
「等我幹什麼?」他反問。
「你不要明知故問,她以後會是你的老婆!你什麼心態,趕緊回來。我聽說那姓凌的回來了,而且不僅如此,她還侮辱了你小姑,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呵了一聲,「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不結婚,別給我來這套。還有小希不會侮辱小姑,除非有人想挑事。」
「遲之謙,你放肆,你就是這麼對我說話的!」
「你不過就是提供了一個不值錢的精子而已,你還給了很多女人。」
「你!」
遲之謙睜眼,眼裡一片薄霜,「如果繼續用你父親的身份來壓我,我們也可以不是父子。」
遲東粗喘的呼吸從那頭穿傳了過來……
遲之謙想要掛電話,遲東又開口,「如果你繼續對我這種態度,在我的面前還維護那個女人,那我告訴你,我會聯繫公司的人,收了凌家旗下的所有公司。我還告訴你,凌海得了絕症,有錢也治不好,他那個沒出息的女兒會經營嗎?給他一點甜頭,他們會很高興的任我開價。」
什麼?
絕症?
「得了什麼病?」他問。
「活不過今年,不過這不是重點。你應該清楚從小到大你肩膀上的重擔,遲家有一半的權力在你的手上,就連遲御都在你的手下工作。所以選老婆我們可以不門當戶對,但是絕對不會是所有人都反對的女人。」
從小……他的父母他的親人都是這麼對他說的,你是遲家的老大,你以後是要做接班人的,你要忍,為了一切忍,成功的人要心狠,對自己狠,對別人也要狠,你的情緒要壓在心底,你的心裡話要放在心裡,在商場里沒有永遠的朋友,所以不要談朋友………
好多好多。
遲御比較叛逆,高中時就自己出來創業。因為頭上有他,所以所有人對遲御都睜一隻眼閉隻眼,而且他從小就調皮,不夠沉穩。
遲家的人,對遲御是又愛又恨。
所有人都喜歡他,因為他小小年紀就體現出了男人的成熟和睿智。
所以在他三年級的時候,就把他送到了封閉性的寄宿學校……
他額角的經脈在狂跳。
「不好意思,我的私事你們誰也管不了。」他停頓,再度開口,「關於她的父親我會去調查,要不要收,隨你便。至於以後我會不會惹怒到你,我倒是……無所謂。」
「遲之謙,你混賬!」
「誰讓你生了我?」掛電話。遲東只能說是一個合格的商人,丈夫和父親,百分制,他連二十分都達不到!
開車,倒是想知道凌海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今天哭是因為這個?
……
凌小希在家呆了兩天哪裡都沒有去,假裝瘋癲真的很累,好在父親沒有懷疑她的異樣。
第三天她去了電台,找到主任,說了辭職的事情,很突然,主任需要考慮。
第四天就答應了她,但是需要一個月的緩和期,培養新的主持人去新加坡那邊。
凌小希答應了。
去新加坡的前一天,她和父親,就兩個人好好的吃了一頓飯。然後又勸媽媽,讓父親去治療。父親不願意去醫院,他不想因為治療而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第五天,她去機場。
在機場里她收到了一份禮物……不,應該說是一個戒指,上面還有一句話。
【若同意就戴上,若不同意誰送開的就讓他送回來,凌錦風。】
凌小希心裡一顫,這種時候,這個東西對她來說,是懸挂在凌海身上的安樂葯。
吃了它,他能夠走的安寧。不吃,走的疼痛並且帶著遺憾。
她盯著戒指看了五分鐘,然後毅然而然的帶在了手指,上飛機。
上前給他發了一條簡訊。
【一個月以後,我回來,我們就結婚,有濃重婚禮的那種。】
【好。】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