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是她哪裡不好嗎？
凌小希出去，護工為難的看著男人，男人放下雜誌，語氣平淡，「去辦吧。」
「是。」
都出去了，卧室里好久好久都沒有動靜……男人盯著書的頁面，看著，也不知道看進去了沒有。
清冷的一束光線落在書頁上他的手指，白凈，肌膚里血脈清晰，手指摁著婚紗的一角，把紙張都摁出了痕迹來。
好大一會兒才鬆開手，把雜誌合起來，放在桌子上。起身，臉上依然是先前一樣的淡漠，離開。
桌子上那張紙，已經碎成了兩瓣，正好是在婚紗的正中心位置，看起來像是把婚紗給撕碎，一分為二。
……
凌小希回到家，換了一身衣服。在醫院住了好長時間，她也不清楚，只不過連假都沒有請，所以她要趕快去公司。
收拾妥當，出門。
在小區的便利店買了麵包和牛奶，她這身體狀況好像不適合開車，打車吧。
剛剛走到小區門口，一輛車子開到了她的面前，車窗降下。
他戴著墨鏡，把眼睛給遮住，就變越發凸顯的臉龐的精緻和凌厲。
「我送你。」
「不需要。」
「馬上又要下雨了，我正好要出去，順路帶你，你可以坐後座，也可以付我錢。」
凌小希看看天空，再看看手機里主任的催促……她選擇上了車。
坐在車子里，一邊喝奶，一邊吃麵包，節約時間。
郵箱里還有幾份郵件沒有看，是關於工作的安排，開會時間和人員的調動之類的。
她真沒吃過這種麵包，味道……其實不差。畢竟是餓了，以前她一餓就會去大飯店，一頓飯吃上一兩萬、兩三萬，不在話下。
從來不會因為工作要想著趕緊把飯吃完，但是現在不一樣，她要超額完成這邊的工作，都錄上好幾期的節目，好辭職。
看到一半電話響了，凌海。
「爸。」她趕緊接，她在生病的這幾天一直沒有打電話回去，不知道爸爸怎麼樣了。
「最近怎麼不打電話了，怎麼了？該不會是談戀愛，不想理我了吧？」凌海還哼了一聲。
「爸，最近我的工作比較忙，沒有抽出時間來。我很快就會辭職，以後就呆在蘭城，不會在東奔西跑，回到家找男朋友，結婚生孩子。」
「哼，壞小孩兒，好好上班，工作時候就好好工作，玩的時候就好好玩，態度一定要端正，知道嗎？」
「知道啦。」
掛了電話，繼續啃麵包，郵箱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工作調動，下午又加了一場節目，一天兩場。
下午就和別人合作主持，晚上是自己上場，這樣一來，她會更忙。
過幾天從國內電台調過來一個主持人，會和她交接工作，兩個人又會一起磨合十來天的時間，可以說工作排得很緊很緊。
「你就吃這個嗎？」
這聲音從前面傳來，她嘴裡有東西，不方便回答。
紅燈。
男人從後視鏡看著她，低頭，默默的啃著沒有食慾感的麵包。她的身體狀況是什麼樣的，他心裡清楚。
這才剛剛和凌海通話的時候，和平時里沒有任何區別，輕鬆、愉悅。
「小……」他張口，小希兩個字沒有喊出來，又打住，小希這兩個字他到底沒有喊出來，「去吃別的，你重感冒還沒有好，不能吃這個。」
「你管不著。」她回。
男人目光一緊，她收起手機，看看時間，又看看地段。
這時候，正是晚上堵車時間，還有十分鐘才到電台，再這麼堵下去的話，恐怕一個小時都到不了。
而她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工作，來不及。穿過兩個馬路就到了，從包里拿了兩張錢出來放在正價和副駕之間的儲物台上。
「謝謝。」
開門，下車。
麵包和牛奶都沒有吃完，扔到了垃圾桶，往電台走去。
快要下雨了，她得走快點兒。
男人隔著暗色的玻璃看著她苗條消瘦的背影，穿著單薄，在車流之間穿梭，竟有種流光溢彩的驚艷美。
微卷的髮絲在後背搖曳，走路帶風，他聽到了騷擾性的車喇叭，她就像是沒有聽到，大步流星。
美，美的讓他……，
叮的一聲，打火機藍色的火苗竄了上來，眼角的血絲她沒有發現，臉龐的蒼白她也沒有看到，胃部的絞痛……當然，她更不可，知道。
這些都不重要，心尖上被箭矢穿透的感覺才深刻。
她不是以前了……成熟了很多，她的周身有一層屏障，寫著生人勿近。
不，應該說是，遲之謙、滾。
低頭看了看錢，呵，出手還挺大方，這麼一點路程，給了兩百。
猛吸了一口煙，整個肺腔里都是尼古丁的味道。
開車，去藥店。
……
到了電台就開始下雨，凌小希連上個廁所的時間都沒有，有一個會議要開，開完就直接去了直播間。
節目完成之後，主任實在沒有忍住又責備了她，說她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嗓子，說她今天的節目播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喉嚨沙啞，有些字都吐不清。
凌小希辯駁都不想，因為喉嚨疼的不行，不止是干癢。
主任有了上次的教訓，對於凌小希不好多加苛責，說了幾句，罷了。
凌小希下班已經十一點，下樓后，那輛車還在。
「依然兩百塊，上來。」他說。
凌小希真累，體內一陣熱一陣冷，還在下。雨，不想打車，到後座。
或許是太累，上車不到五分鐘就睡著。睡著之前，腦子裡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她從明天中午之前不說話了，多喝溫水，保護嗓子。
醒來的時候，是在半夜。
他的床上，她的身上還是自己的衣服，好在他沒有脫。身體輕盈了一些，床頭還有喝完的葯，大概是他給她灌進去的。
她起床，開燈，看到了在沙發上睡著的他。穿著睡衣，倒在那裡，被子也沒有蓋。
深更半夜是人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她慢慢的走過去，站在他的面前……
低頭，看著他。
這男人有著寬闊的胸膛，她曾經特別喜歡在他的懷裡睡，特別的有安全感，還喜歡用額頭在他的脖子里蹭來蹭去，舒服死了。
他包容著她一切的小脾氣，寵著，縱容著。
她慢慢的蹲下來……他，為何要和其他女人糾纏呢。
她哪裡不好嗎？是不夠美還是不夠可愛，還是不夠性感，還是不能柔情似水，還是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裝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