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5：能不能請你好好做個人
她還是個新手，也沒有涉足過這個圈子，所以不懂。經理告訴她，坐在那裡不說話就可以了。
這個縣城並不是很小的那種，這個商場，在這個縣城也是最大的，裡面還有好幾家的國際名牌。
一天的營業額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怎麼管理如此鬆散，讓她不說話只坐在那裡……這難道不是另外一種色誘？
她不動聲色。
客戶來了，一來，她一愣。對方也是一愣，遲之謙的……秘書？
兩人都是點點頭，算做是打招呼了，落座。區區一個電影院，自然是吸引不了老總過來，就連總經理都沒有必要出現，秘書來，就算是不錯了。
一番人物介紹，也說了凌小希是新來的員工，秘書看了凌小希一眼，彎腰鞠躬。
整個談話間，秘書對凌小希都表現的非常客氣，在結束后，這讓經理對凌小希有了很大的改觀。
覺得把她帶過來，是個非常明智的決定……雖然今天並沒有談成這筆生意，但是多談幾次就必然會陳紅。
「小凌啊，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如果辦成，你就不用試用期，直接成為正式員工。」
凌小希想回擊，這位經理的心思真是太明顯不過，但是一想，她是來鍛煉的，不能一來就得罪人。
但是……
「還是派別人吧，不好意思，我怕是無法勝任。」
和秘書工作，吃完會遇到大老闆，沒必要。
「我有心培養你，你卻拒絕？那就這樣，你的試用期就是這個單子，如果沒有完成，你就自動辭職，這個商場的任何部門不予錄用。」
「……」媽的。
……
秘書回到酒店，第一時間就給上司彙報了今天的工作。
對方，「不需要特別的向我彙報，這種小項目，我相信你能成功。」
其實也不算小了，怎麼說也……幾百萬呢。
「我給的價錢他們沒同意，但是總裁，我怕我……吃完會答應他們的條款。」
「理由。」兩個字，乾脆利落。
「凌小姐在這邊上班。」
「誰？」
「凌小希，凌小姐。好像是第二天上班，這筆生意對我們是個很小的項目，對他們也算是個中等意思，卻帶上了第二天來上班的新人，職場潛規則……用意很明顯。我尊重凌小姐，我相信對方負責人看得出來，我怕接下來和我談生意會是凌小姐，所以……」看在總裁的面子上，秘書怕自己會妥協。
遲之謙站在書房的陽台，單手插兜，睥睨著這城市，高層，把城市的浮華盡收眼底。
開口，「她出現在在那？那商場是誰的？」
「應該是凌家。」
「應該？」他的語氣冷了半分，他不需要調查，這種小事不可以不經手，但是如果想去合作，不知道對方的幕後老闆，那就是失職。
「抱歉，就是凌家的，凌大小姐怕是來體驗生活。」
「既然是體驗生活那就不需要為難她，她就算是要吃苦，我們也不需要給，她的人生還長。」吃苦的日子，怕是還在後頭。
「觀察，如果對方負責人總非正常心理要她出面，你就接受對方的條款，但是需要經理走人。」
「是。」
總裁不能和凌小姐在一起，是一件憾事。他對凌小姐，印象很不錯。
「對了，總裁，凌錦風先生並沒有過來。」秘書又補了一句，暗示性很高。
「你只工作，這種話不需要說。」凌錦風過不過去，對遲之謙來說，沒有差別。
……
遲之謙放下手機，繼續看著夜空。高層，看的遠，這個城市正冷清著……
他深黑的眉眼在夜色里如同落入了一個奼紫嫣紅的世界，只有驚艷的景色，沒有人煙之氣。
他從寂寞到熱鬧滿足，再到寂寞，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他原本就是一個和尚，後來吃上了肉，後來又當回了和尚，卻沒有辦法再清心寡欲。
因為想吃肉的想法在心裡，日日夜夜的啃噬著。
他拿著車鑰匙下樓，上車，在導航上輸入了白林縣的地址。
【凌錦風先生並沒有來。】這話就像是毒藥在蠱惑著他，控制著他。
走到高速路口，電話響了，家裡的。
他猛然醒了………停車，抱著路口，輕嗤，自嘲。
人，若能不犯賤，會活的很快樂。
「什麼事？」接電話。
「大少爺，她回家了。」
「誰？」
「先生的……朋友，還有那個孩子。」管理實在不好說是先生在外面的女人，「今天晚上，夫人在家。」
遲之謙扔了手機，拐彎，回家。
……
遲之謙從高架上走，回到家也用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黎夢如坐在沙發正在修剪指甲，很淡定，遲東坐在另外一邊，臉色非常難看，武迎月和遲伍一在餐廳吃飯，非常的安靜。
這一個小時里，看來並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你回來幹什麼？」今晚已經夠亂，他還要來。
遲之謙把這個屋子掃視了一圈，看到黎夢如並沒有受傷的樣子，他才暗暗鬆氣，過去，坐在黎夢如的身邊。
「我來是給你支招的，不然今晚你怎麼收場。」
遲東兩邊的臉頰都陷了進去，忍著道，「支什麼招？」
「讓管家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你出去住。看在你提供了一顆精子的份上，我給你買個房，甚至也可以提供你晚年生活的各種費用，我們家，現在不需要男主人。」
黎夢如嗖的一下抬頭，看著兒子，不可思議，隨後又笑了……霸氣。
那一天的武迎月也聽到了，臉色一變。
遲東則站了起來，臉脹成了豬肝色，「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和我媽都成全你去外面生活……」
一個茶杯砸了過來，到遲之謙的肩頭，「逆子！」
憤怒顫抖，從喉嚨里嘶吼出來，唾沫橫飛，額角筋脈狂跳！
杯子掉在地上，哐當一聲。
「我逆得太晚了，如果你願意，站在就搬走。不願意的話，那就……老實點兒！」
「你說什麼？！」
「？父親你不夠格，論丈夫你情人眾多，絲毫沒有丈夫的擔當和責任，論子女，你是和爺爺奶奶關係最遠的一個。為人子，為人夫，為人婦，你一樣都不合格。能不能請你好好做個人？」
遲之謙一字一句，眼神諳諳。
遲東已經全身顫抖，尤其是唇，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