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頭
?「切，兩個垃圾也學人家出來打劫？回去練多十年吧。」
江川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兩個錢包，隨意踢了幾下撲倒在地面的兩個流氓，便哼著不知名的調子離開了。
「可惡的小鬼，我不殺他誓不為人！」
等到江川月離開后，鍵太忍著全身的疼痛爬了起來，低聲怒吼道。
鍵太是小鎮的破落戶沒錯，是每一個鎮民都嫌棄的地痞沒錯，但他心中還有最低限度的自尊。
平時他對身邊的人那種噁心，好像看待一隻臭老鼠的表情能表現得絲毫不在意，但不代表被一個六歲小孩羞辱都不介意！
越是老實的人，反而越狠，越是能隱忍的人，爆發起來更可怕。
在這一刻，內心潛藏多年的憤怒一下子爆發出來。
殺了他！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鍵太在心裡不斷咆哮。
「可是......可是我們打不過他啊……」七皮眼神躲閃結結巴巴地說道，說話間，似乎扯到了傷口，七皮頓時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左手不由得扶住那扭曲的手臂。
「聽說黑頭一直想要一些武士的傳承對吧。」鍵太突然陰森地說。
「嘶，是啊，那又怎樣？」七皮咧著嘴。
「若是我們找到黑頭，告訴他有一個小孩擁有武士的傳承，你說他會怎麼做？」
「那他肯定會去搶。」七皮脫口而出，隨即念頭又一轉：「是哪個小孩擁有武士傳承？我們直接去搶不就行了嗎？為什麼要告訴黑頭」
「蠢貨！」鍵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除了剛才那個小鬼還有誰？如果那個小鬼沒有武士的傳承，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們兩個人！」
沒有在意七皮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鍵太陰沉著嗓子，自顧自地說：「只要我們把這個消息告訴黑頭，那小鬼就死定了，說不定黑頭一高興還有重賞……」
經過一番密謀，兩人便相互攙扶著離開了。
對於那兩個傢伙竟然還敢算計自己，江川月並不清楚，其實就算知道了估計也不會有多大反應，最多就是憤怒一下，也不會把那個黑頭當什麼回事，無論如何不過是一些普通人罷了。
......
這個世界上，光和暗本就是一面雙生的存在，有光的存在，必然也會有著黑暗的陰影。
在火之國東部的偏僻小鎮也不例外。
這是一片低矮的房屋，屋內陰暗常年看不到光線，此刻高高坐在椅子上的，便是這個小鎮黑暗世界的老大—黑頭
黑頭可不是七皮和健太這種撲街到被人看不起的街頭流氓所能比得上的。
凡是這個鎮子上的平民，都要向他交保護費，凡是在小鎮里交易的商人，都要被他勒索。
提起七皮和鍵太，鎮里的人只會吐口水一臉嫌棄的樣子，但提起黑頭，鎮子里的人只會恐懼。
黑頭的業務有什麼，沒人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黑頭的勢力有多大，就如掌上觀紋。
而在黑頭的眾多業務之中，最不人道的一項，就是拐賣小孩。
黑頭拐賣小孩，不是賣給別人，這個世界什麼都不多，就是孤兒多，沒有人會為了一些孤兒花錢。他拐賣小孩，是為了那些小孩乞討到的錢財。
此時在黑頭的下面，正跪著幾個小孩，這些小孩中年齡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也不過五歲，都是衣衫破爛，面黃肌瘦，一臉營養不良的樣子。正是黑頭扔去城門乞討的小孩之一。
「今天的例錢怎麼那麼少？千月，你說說看，是不是你偷偷藏起來了。」
黑頭不胖，身材中等，兩隻眼睛透露著兇狠之色，聲音有如夜鷙。
看到跪在老大面前叫做千月的小孩渾身啰嗦，但卻說不出一個字來，站在黑頭旁邊的一個狗腿子霎時跨出一步，對著千月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老大問你話呢！啞巴了你！」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千月拍倒在地，座位之上的黑頭只是瞄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大、大人，對不起，我妹妹千靈病了，所以我、我就......」千月結結巴巴地說，眼神時不時地往上看黑頭的臉色，只是由於角度的原因，千月只能看到一片陰影。
「病了啊，那就是沒用啦。」黑頭點點頭，隨後轉過身來示意身邊的隨從：「把那個女孩拉出去喂狗。」
話音剛落，千月的臉色頓時劇變，慘白無一絲血色，隨後他慌張地開始磕頭，把地面磕得咚咚作響，鮮血直流，同時大聲哀求道：「大人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千靈還只是個五歲的小女孩啊！」
黑頭身邊的狗腿子根本沒有理會在一旁苦苦哀求的千月，直接走向一個小女孩，就要把她拖走。
似乎感到不妙的小女孩開始拚命掙扎，同時虛弱地哀求起來：「嗚嗚嗚，大人，我會很聽話的，我再也不會偷懶了，放過我吧......哥哥，救救我......」
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才有多大力氣呢？尤其是還沒吃過飽飯的小女孩，很快千靈被提了起來，就要被狗腿子拖出去。
千月眼睛里露出絕望之色，他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黑頭的殘暴千月早就知道，之前的幾個前輩稍有不敬就被他處死。
千月不知該怎麼做才好，只得不住的磕頭，把地面磕得咚咚作響。
然而坐在椅子上的黑頭對此卻是一臉的冷漠。
就在這時，一個狗腿子從門外走了進來，在黑頭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哦？那兩個爛人找我？」黑頭沉吟一下，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旋即指著千月和千靈：「把這兩個人先關到籠子里，其餘的都給我滾。」
剩餘的那些小乞丐聞言如同大赦，連滾帶爬地跑開，而千月則擁抱著不斷哭泣的千靈，眼神獃滯......
.....
在某個客廳中，七皮和健太不安地跪坐著，忽然黑頭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眼神有些意味：「你們兩個來找我有什麼事啊，要是膽敢消遣我，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不敢不敢。」七皮和鍵太連忙起身，陪笑道。
「行了行了，你們是什麼貨色我還不清楚，找我什麼事快點說。」黑頭不耐煩地揮揮手，拿起身旁的茶杯，喝了一口，直入主題。
七皮和鍵太對視一眼，臉上帶著讒笑：「恭喜大人，我們兩在鎮里見到了一個擁有武士傳承的小孩......」
「什麼！」
哐啷的脆聲響起，黑頭一個失手將茶杯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