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打臉第一式
趕車的大漢是這些人里的老四,他最先跳下來,因為是半夜,他們也不擔心會有人發現,明目張胆的打開了車簾,車裡的另外幾個人則一人抱著傅容芩的上半身、一人抱著傅容芩的下半身,將傅容芩弄下了車。
「哈,老大,你真是太英明了,連被子一起帶來,就不怕地上的石頭扎腿上了。」其中一個摸著軟軟的薄被笑顏逐開。
另一個就打趣著笑開了:「呸,老三,老大又不是心疼你,老大是心疼這小妞,怕磨破了人家的皮膚。你瞧這手,可真是細皮嫩肉的,好像能擠出水來一樣。」
「是啊,老子長這麼大,可是頭一回遇著這樣的極品……」這人說著話,眼睛賊溜溜的直往傅容芩的胸上、腿上瞟,下半身也不爭氣的撐起了小帳篷,他光是看著這副身子,就覺得渾身的血氣上涌,興奮哩!
「沒出息的傢伙!」跟他說話的那人是老二,他用手指彈了彈撐起的小帳篷,笑罵道:「你急什麼,老大用完了,肯定少不了你的。」
被稱為老大的魁梧男子猥瑣一笑,伸手摸了摸傅容芩的小手:「今晚兄弟們都有份,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頓時,幾人歡聲雷動,色眯眯的眼神隨著老大的手遊走,傅容芩的外衣被扯下來扔在一邊時,這些人都忍不住大力的咽下了口水。
傅容芩的外衣被扔在腳邊,等不及的老三抓起這衣服湊到鼻子邊,深深吸了口氣,香啊!
他不禁笑道:「看不出來這個農村丫頭家底竟這麼好,可一點都不比城裡那些大小姐遜色嘛。瞧瞧穿的這衣服,還是真絲的!這娘們身上好香啊!」
這話倒是提醒了正在脫衣服的老大,他一愣,趕忙將身下的人翻了個身,撥開遮住臉的頭髮,借著月光一看,頓時嚇得連滾帶爬的從傅容芩身上滾了下去,一咕嚕滾到了旁邊的草叢裡:「這……」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詭異的看了一眼跟著他們的另一輛馬車,面色頓時複雜起來。
身下自然是角色,可就算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有絲毫冒犯。那……那可是忠肅侯府的大小姐啊!
他緩了緩,又爬過來,輕手輕腳的給傅容芩將脫下來的衣服攏好,略一沉吟,伸手去將人抱起,打算悄無聲息的送回馬車裡。
「老大,你這是幹什麼?」其他人不明白了,眼睜睜看著到了嘴邊的肥肉飛了,都萬分不甘心。
老大冷喝一聲:「你懂什麼?這人動不得!」
「一個鄉下丫頭,傅夫人給咱們撐腰的,有什麼動不得的?」老二不依不饒。
老大哼了一聲,將人送到他眼前:「什麼鄉下丫頭,這分明是傅大小姐!」
「不可能!」
「我明明看見是那個丫頭的!」
待幾個人看清楚老大懷中人的面孔,也都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見鬼了!這人怎麼就突然變了?
膽子小些的老三已是面色發白,嚇得躲到了老二的背後,哆哆嗦嗦地問:「老……老大,會不會……會不會是鬼魂作祟?那個女人死得不明不白,知道咱們要害她女兒,出來跟我們為……為難?」
「胡……胡說什麼?」老二拍了他一巴掌,可自己也趕緊東張西望起來。
老大眉頭皺得緊緊的,聞言沒說話,只是眼珠子轉了一圈,下意識的將傅容芩摟緊了。
就在這時,樹林里傳來一陣腳步聲,鞋子踩在枯枝爛葉上,發出噼里啪啦的一陣響動,顯然來人走得又快又急。
躲在灌木叢后的傅容月聽到這陣腳步聲,眼圈就是一陣酸脹,眼前突然模糊了起來。
跟前世一樣,展大牛追來了。
他睡到半夜,終究是不放心傅容月一個人在家,害怕傅家人再來相害,便爬起身想悄悄去傅容月家看一眼。怎料剛到院門外,就看見傅容月家大門敞開,追進去一看,傅容月不見了蹤影。展大牛吃了一驚,點了燈到處看,就看見傅容月家的側院里有好些車轍印子,不用說,當然是傅家人來過了。
他聞著馬糞還新鮮,顯然這些人剛走,擔憂非常,大步跑著去告訴了展叔展嬸,讓兩位長輩趕緊組織人跟來,自己則摸著黑順著車轍子一路找了過來。
他腳力慢,快走終究不及馬車,這時才到。
展大牛鑽出樹林,立即就看到了被老大抱著的人兒,他自然以為那是傅容月,大吼一聲,沖著陷入鬼神驚魂的老大就一拳頭沖了過去。
老大應聲而倒,連帶著懷裡的傅容芩也摔在了地上。
展大牛大急,一腳踢開老大,一手攬過傅容芩,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此時傅容芩正對著他,那張俏麗容顏格外清晰,他哪裡會不認得?
展大牛彷彿燙手山芋一樣,立即將傅容芩丟出去老遠,轉而一把揪住老大的衣領,喝道:「你們這些壞蛋,說,把我家月兒綁到哪裡去了?」
他睚眥欲裂,加上一路抹黑在地上看車轍子,在樹林里穿梭,身上滾得髒兮兮的,還掛著枯枝爛葉,月光下看來當真猶如鬼怪一般可怖。
老大這時再能裝,也被他這副模樣嚇傻了,尖叫一聲,手腳並用的爬了開去。
展大牛沒注意到,自己這隨手一丟,正好把傅容芩摔到了一邊。此時正是七月夏季,又剛剛下過一場雨,草地濕滑,傅容芩的身子毫無阻礙的滾了開去,不遠處,一截被風吹倒的大樹露出的樹根正面對著她的臉……
傅容芩的腦袋狠狠撞在樹根上,劇烈的疼痛傳來,她忍不住一聲驚叫,睜開了眼睛。
正在這時,老大爬開了,回過神來的老二老三等人也都紛紛尖叫著,緊隨其後亂跑。這一團混亂中,老三腳下一滑,一跤跌倒在傅容芩身上。
「啊——」
比剛才更為慘烈的叫聲從傅容芩口中傳出來,驚慌失措下,她伸手去推攘老三,可老三手腳發軟,根本起不來,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又緊緊貼著老三的胸膛,他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剛剛軟下去的小帳篷又撐了起來。
傅容芩受驚過度,只感覺熱熱的什麼東西頂著自己,又是一陣尖叫:「救命……救命!」
不遠處的馬車內,傅夫人並著幾個丫頭終於被這一聲比一聲更慘烈的尖叫聲驚動,傅容月下的迷藥也不多,很快就醒來。
傅夫人一醒來,就立即感覺到,女兒傅容芩並不在自己身邊,耳朵里聽到的尖叫聲正是傅容芩發出的。
她大驚失色,只覺得心都要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幾乎是從車裡跳了出來:「芩兒!你在哪裡!」
回答她的是一聲比一聲更刺耳的尖叫聲。
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傅夫人帶著兩個丫頭快步循聲過去,瞧見老三趴在傅容芩身上,而傅容芩衣衫不整,好不狼狽,頓時就明白了什麼,女兒的一生是完全毀了,要是傳出去,別說是嫁王公貴族,就怕是普通人家也不行,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暈死過去。
那可是傅容芩啊,是她捧在手心裡疼了多年的寶貝,傅夫人定了定神,心中立即轉過了別的念頭。
這裡是鄉下,只要封住了這些人的嘴,又有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女兒救出來!
她一聲嚎啕,馬上就衝過去,抓起老三又打又踢,喝道:「王老三,我女兒一個黃花閨女,就算摔了,豈是你這等下作的人能扶的?」
傅夫人可是好本事,竟能在這種情況下睜著眼睛說瞎話,變著法子保住傅容芩的清白名聲。
老大等人一愣,見她衝過來,都覺得一顫,怕自己的死期到了。陡然間有了一絲轉機,哪裡會不明白,老大趕緊趁勢喝道:「老三,你還不快起來,你雖然是好心,但若小姐有失,那就是死一百次都抵不了的。」
躲在灌木叢后的傅容月聽著這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但傅夫人想這樣就收場,未免小瞧了她傅容月的本事!
她瞧著被這場變故嚇呆了的展大牛,知道等傅夫人反應過來,第一個就要拿他開刀,做了這場罪惡交易的犧牲品,忙集中精神默念:「把大牛哥藏起來。」
這一次,出於強烈的擔憂和保護欲,倒是格外順利。
展大牛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悄無聲息的跑到了她的身邊來。
瞧見蹲在自己身邊的傅容月,展大牛頓時喜形於色,張嘴就要說話。好在傅容月早有準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對著那邊努了努嘴。
展大牛見她平安無恙,比什麼都高興,哪裡會不聽她的?一邊點頭,一邊用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胳膊,睜大的眼睛里露出無比喜悅的光芒。
傅容月壓低了聲音湊到他耳邊:「大牛哥,等會兒跟我一起出去,今晚,咱們好好看一場熱鬧!」
展大牛隻是看著她,雙眼神采奕奕,她說什麼是什麼。
那邊,老三已經爬了起來,傅容芩哭哭啼啼的,顧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衫,撲到傅夫人懷中大哭起來。
而老大稍稍緩了緩,便要推卸責任,他立即想起了展大牛,正要一把拎出展大牛來頂罪,一回頭,只見自己身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人?聯想起剛剛老三說的鬼怪一說,整個人也是臉色一白,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時機到了!
傅容月扯開一抹冷笑,一拉展大牛,從灌木叢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