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連個女人都殺不死
第22章:連個女人都殺不死
「二……小姐,您回來了?」丫環驚詫地道!「老爺,怎麼樣?」
「在房裡,老爺……傷的很嚴重,怕是……二小姐,快去看看老爺吧!」邊上的僕人哽咽道!夜傾城冷然地瞟了這些人一眼,提步向二進飛奔而去!
房門緊閉著,夜傾城詫然,輕步上前。見王月貴呆坐在廳里,似丟了魂似的。邊上的王義山哀求出聲:「姐,老爺是忠義之臣,皇上一定封您是誥命夫人。求你救救我王家。若是姐姐不救我們,我們會被滅九族的!」
「救你們?我爹都快要死了,怎麼救你們啊?娘,你沒事吧!我們又沒有造反……」「你給我閉嘴!」王月貴厲喝了聲,提起了帕子,拭去了眼角淚水!她根本想不到,王榿等人會起兵造反。王家完了,王家徹底的完了……
那是她的親人,可恨的是朱少敷一定知道皇帝有所防備,他竟然密不透露!他改投了二王爺,可他只嫁了朱雲雀,他只想讓那個女人的孩子的活著,卻不顧她的孩子生死……
夜傾城嘴角微勾譏笑,推門而進,看也不看這些人一眼,便徑直向內房走去。丫環驚呼了聲,朱雲鶯見她裙子破爛,嫁衣也似被刀所破了,頭上不飾一物,冷哼道:「喲,二王妃怎麼如此落魄?我還以為是要飯的呢?」
「雲鶯……」王月貴輕嗔了聲,蹙眉瞪了她了一眼。等得朱雲雀進門,這才輕嗔道:「你去惹她幹嘛?此一時彼一時,我們要小心從事!」
「娘,我可是大忠臣朱少敷的大女兒,我還怕幹什麼?可惡,為何她沒死呢?那些叛軍,真是一群蠢貨,連個女人都殺不死!」
啪地一聲脆響,朱雲鶯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眸子:「娘,你打我?你也打我?」
「閉上你的嘴,你能不能長點本事,小不忍亂大謀。如今不知狀況,不可與她衝突,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二王爺會放過她嗎?她遲早是個棄婦,難道我還要怕一個棄婦?」朱雲鶯好是不服,如今更是恨無處去。王家造反,父親活不下去,她以後可怎麼辦?別說當太子妃了,就是一般的貴族子弟也不會要她了!
「你這個笨丫頭,她沒看到她身上的血跡,她能活著回來,一定是非同一般!還有,娘是王家的人,就算不受牽連,恐怕日後在這個家也沒有位置了!」王月貴摁著額頭,只覺得頭痛欲裂!
「為什麼?你生了大哥、二哥,就算父親不待見你,你還是我們的母親!若是爹不在了,由大哥當家,你依然是一家之主!那個丫頭,她已經嫁出朱家,她不能回來,否則我們拿什麼臉去見人!我以後怎麼嫁人?」朱雲鶯氣呼呼地鼓著腮,說著,衝進了門,厲聲道:「朱雲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你跟朱家沒有關係了!」
夜傾城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掀開了被子,看到朱少敷的傷處時,眸子一紅。血已經將被子都染紅了,她不是醫生,她救不了他!他傷的實在是太重,然,門外這些該死的傢伙,竟然將他扔給了丫環,想著叛亂該死的親人!王月貴這個女人,真不是東西!
「爹,你醒了……」夜傾城握住了他的手,蓋上了被子。他那蒼白的臉,在燈影里,讓人驚悚!朱少敷用力地抬起了沉重的眼皮,輕聲低喃:「雲雀……你……還活著……真的是你嗎?」「是,我還活著,我很好!你好好休息,你會沒事的!」
「我……快不行了……你活著就好……我總算對得起你娘……」朱少敷的聲音細如蚊蚋,那僵硬蒼白的臉,令人驚恐!才四十的人,看上去十分的蒼老。
「爹,你放心,我很好,皇上與王爺都說我護駕有功,還要賞我……」
「是嘛,那爹就放心了!雲雀……你現在是二王妃了,你不要管朱家,只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爹將你嫁給他,就是為了保護你!曾跟你說過木家的事嗎,那個害得木家滿門抄斬的人就是王家,二十年前,同樣的儲位之爭。當今的皇帝殺進了宮,奪了皇位!而木家就是我朱家,被王家出賣,滅了九族……朱王兩家不共戴天,爹便是付出性命,也要報仇……報仇……」
「爹……」夜傾城不敢置信,可是又不得不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朱少敷沒有必要騙她!可是,這代價是否太大了,為了報仇,忍辱負重三十前?他是否,也希望皇帝就此死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然,她卻助了皇帝一臂之力!
「爹知道,你命里富貴,不會有事的……爹這一輩子最對不起就是你娘……枕下有休書,王氏不配為我朱氏的媳婦……我去找你娘了……倘若……」朱少敷的聲音越來越輕,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可是再也說不上,瞪大了眼睛,飲恨而去!
「爹……」夜傾城握著他下垂的手,一聲悲呼!眼淚在眶里打轉,心口竟是這般的不舍,親情如潮在心口涌動!他一直忍著一口氣,便是想見她一面嗎?他今日之死,也是為了她嗎?朱雲雀有這樣的爹,不,能見到這樣的爹,是她的福氣……他依然不知道賊子的事,更不知,她已經被退婚了!晶瑩的珠淚滾淚了下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有流過眼淚了……此刻,她冰結的心化成了淚……
「爹……你這個害人精,你害死爹,你給我滾出去……」朱雲鶯用力地拉扯著夜傾城,哭喊出聲!「老爺怎麼了?老爺……」王月貴進了門,見朱少敷的手垂在了床邊,這才哭喊上前!夜傾城噌地立起,一把甩開了朱雲鶯,將她晃倒在地,順手一推,將王月貴推后數步。
「你……你想幹什麼?」王月貴眸子倏地陰冷,現在朱少敷死了,她是當家主母。清官難斷家務事,豈容得一個嫁出去的女兒作亂。
「你們都給我聽著,父親臨終的遺言,你不配為朱家的媳婦,王家的所有人給我出去……」夜傾城不再覺得自己是外人,她就是朱雲雀,朱雲雀就是她……
「放肆,你敢假傳遺言,我才是當家的主母,豈容你在此放肆!來人,將這個丫頭給我扔出府門,不許她再踏入府門一步!」王月貴臉兒微搐,鐵青撩面,陰鷙的悚人!
「你這個丫頭,你以為你是二王妃,你就了不起?來人,去告訴二王爺,這個女人被賊子所污,早非清白之身!你死定了,還敢在這裡放肆……你算什麼東西,還想借失去的父親之口,奪朱家的家產?你不過是個丫頭,便是我爹死了,也由我母親當家,由我二位哥哥當家,何時輪得到你……」朱雲鶯眸子眯成了一線,聚集的光芒似利刀般地扎向了夜傾城。王義山等人似凶狼般地逼了過來,夜傾城嘴角勾起了噬血的笑意,要不是看在朱少敷的面上,她真想殺了她。這種女人活著,簡直在浪費空氣!這1;150850295305065個蠢貨,她一定讓她知道,誰才是丫頭!夜傾城回頭望了朱少敷一眼,想必他也是知道,朱雲鶯是不可救藥的。這些不知好歹的傢伙,居然不肯自己走,那就讓拳頭說話吧!
夜傾城不再多言,身體突得一斜,雙拳直擊那王義山腰間,將他打得無還手之力,摔倒在地。隨即扯過另一個家丁的手,用力地一擰,只聽得嗝一聲,房裡傳來了殺豬般地叫聲。抓住床上的雕花垂簾,飛身而起,連踢兩人,然後輕落在了床前。一招,都只是一招……冷然地瞟了一眼,呆若木雞的朱雲鶯與王月貴一眼。
「你……你居然……」朱雲鶯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眼珠兒突得快掉在地上!王月貴心口起伏,咬著唇,卻是憤恨不語。朱少敷竟然一直瞞她,這麼說她說的話是真的!朱少敷真的見死不救,連她也要趕出門……
「不想死的,就給我滾!不妨替皇上,再殺幾個逆黨!朱雲鶯,你給我聽著,看在父親的面上,我饒你一次。我還告訴你,我的確跟二王爺退婚了,我本來不想回朱家。但是現在,我不但要回來,而且要替父親清理門戶!你若想跟王家的人去送死,你便去吧!王家便是今天不滅,明日便滅!」夜傾城說著,伸手撐在了朱少敷的頸下,抽出了枕頭。從玉枕里,掏出了一個信封!果然不出所料,裡邊是一封休書。這休書的紙張都有些泛黃了,想必朱少敷做夢都想休了她!夜傾城將休書扔給了她,冷然地道:「拿著,現在你可以滾了……」
王月貴的腳下一個踉蹌,心突得沉到了谷底,有種徹底覆滅的絕望與心驚!抬眸盯著朱少敷,這個男人跟她同床二十多年,竟然如此狠絕!在這危難時候,她居然要休他?太可怕了,頓時她覺得好陌生,又覺得好後悔!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他就當不成丞相,是她在父親面前哭鬧,為他說盡了好話……朱雲鶯驚愕之餘,撿起了地上的休書。休書上寫得明明白白,王氏跋扈,教子無方,與太子一派往來甚密,其心在外,不與朱家同心,休書為證,令其立刻離府。
「怎麼會這樣?娘,一定不是爹寫的,我不相信!」朱雲鶯瞪大了眸子,握著信,不敢置信。
王月貴一把奪了過來,冷笑著盯著夜傾城,將休書撕成了一條一條,然後撕成了碎抹,撕在床前。心裡一橫,冷笑道:「休我?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朱少敷已經死了,讓他在陰曹地府里等著,等我死了再休我吧!我雖姓王,可是我是朱王氏,朱字當前,便是官家也不能趕我出門!按律,你只是庶出的一個賤女,你有什麼資格來管理我朱家?我跟老爺,生兒育女十多年,朱少敷與我可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該滾的是你……」想要讓她這樣出府,做夢!再說,她也絕對不能出府,否則躲進朱府的王家人,如何能活?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僕人衝進了門,驚聲道:「夫人不好了,官府的人將相府包圍,捉拿藏在府里的逆黨!要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