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誰也承擔不起

「對不起。」秦曉輕輕皺了皺眉，隨後身子化為一道殘影衝到中年婦人面前，一把抓著對方的喉嚨，將其提了起來。

「殺...殺我？」中年婦人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只是眼中卻沒有什麼意外，似乎早有預料。

「既然你什麼都明白，那就去死吧。」秦曉手指用力，就準備結束了面前這個女人的生命。

「等...等下...我...有話說...」中年女子面色漲紅，說話斷斷續續，只是語氣急促，似乎怕秦曉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秦曉手指微松：「說！」

「我知道你為什麼殺我，是楚小白派你來的吧？」中年女子面上露出一絲凄然：「無論是我丈夫得罪了他，還是將他能夠打破主腦規則的事情告知我，我都知道，我必死無疑。」

說到這裡，中年女子語氣低沉：「但是我孩子還小，他什麼不懂，就算聽到了我丈夫的話，他也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請你們放過我孩子吧！」

說到最後，兩行淚水順著中年女子的眼眶流了下來，眼神留戀的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小男孩。

秦曉微微漠然，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個聰明的女人，就算面對死亡都不曾變色，卻能夠為了自己的孩子苦苦哀求，涕淚橫流，他心底不禁微微有些觸動。

但是下一刻，他手指微微用力。

『咔擦』

隨著一聲骨裂聲，中年女子的喉嚨已經被捏碎，整個人眼睛大睜，充滿了不甘和留戀。

「對不起，雖然你真的很可憐，但是從來沒有無辜一說。」秦曉聲音低沉：「這孩子雖然現在不懂事，但是你和他父親的死亡會永遠烙刻在他的心底，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記憶深刻。所以，留著，成大之後只會是一個毒瘤加禍害。更何況，我也無法抗令。」

林空在一旁面色有些蒼白，手指有些顫抖，雖然他也算經歷過很多生死，但那多是異蟲和喪屍，像這種直接乾脆的殺人，並且殺得還是老弱婦孺，讓他著實心裡有些憋悶。

但是秦曉卻顯然不會顧及他的感受，從腰間抽出一根皮繩遞給他：「我想，楚長官讓你跟著我來的原因，就是為了磨礪你吧。所以，現在，床上那個男孩，由你來動手，這是皮繩，可以給他留個全屍，也不至於弄得血淋淋。」

林空眼神微微一閃，接過秦曉遞過來的皮繩，朝著床上正在熟睡的小男孩走去。

秦曉的聲音緩緩響起：「看得出來你和楚長官的關係很好。但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我們如果想要活下去，想要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這東西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物，但是無論是什麼，無謂的憐憫和懦弱都該丟棄。」

看到林空微微有些顫抖的手臂，秦曉嘲弄一笑：「你可以想象一下，這孩子如果長大了。那麼會不會無時無刻不想著報復楚長官，為父母報仇？也許你今天放過了他，明天死的就是楚長官。更何況，就算你現在下不了手，也不代表他就能夠活下來。而你，除了帶給楚長官無盡的失望，不會再有任何的其他東西。」

「別，別說了！」林空雙目通紅，一把抓緊皮繩，套在小男孩的脖子上，狠狠一拉：「小白，你是我在這世上剩下的唯一一個親人，唯一一個以命相托的兄弟，無論是什麼，我都會為你去做。如果真的需要一個人下地獄，那就讓我來吧！」

「呼，呼，呼。」林空重重的喘息著，眼珠布滿了血絲，手臂微微顫抖。

因為太過於用力，床上的小男孩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勒死了。

秦曉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仁慈和慈悲，那是對於自己人該有的。對於敵人，就算是女人孩童，也不該升起一絲憐憫之心，因為那不但得不到他們的感恩，反而只會得到更加慘烈的報復，讓你失去更多需要守護的東西。我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就是給他們留個全屍，讓他們死的痛快一點，感受不到太大的痛苦。你剛剛做得很不錯，人都是需要成長的，你也是。」

林空緩緩抬起頭：「謝謝。」

「謝謝？」林空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緬懷：「當初陸炎大哥也是這麼教導我的，我只是把他的話再說一遍。行了，時間寶貴，我們繼續行動，不要浪費時間了。」

林空站起身，收起皮繩：「嗯，我們走吧。」

地下二十層，林香兒房間。

「小白，我似乎聽到了什麼異動？要不要我出去看看？」林香兒突然微微皺了皺眉，看向楚小白。

楚小白緩緩睜開眼睛，面色平靜：「能有什麼事？不是說陪我等上兩個小時嗎？到時間了，我會告訴你一些重要的事情。」

他表面平靜，實在內心震撼。這居住室的每個房間都有非常的隔音效果，他之所以來，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

結果沒想到，林香兒的實力似乎有些超乎想象，他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一絲異常，林香兒就察覺到了異動。他不由得有些慶幸，還好自己過來穩住她了，不然止不得會發生什麼。

「嗯。」林香兒輕輕皺了皺娥眉，不過還是坐了下來。

時間匆匆流逝，很快，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小白，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林香兒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輕輕站起身。

楚小白手指輕輕彈了幾下，耳朵微側，似乎在等著什麼。

又過了十幾秒，林香兒房間內響起一個冰冷的金屬合成音：『彙報最高負責人，任務已經完成。』

林香兒面色大變，心底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任務，什麼任務？」

楚小白深吸一口氣，從懷裡掏出一疊名單遞向林香兒，這是他之前又複製的一份。

「這是什麼？」林香兒接過名單，面色巨變。

聰明如她，其實已經能夠猜出一些了，只是她不敢去相信自己的猜想罷了。畢竟，這是三百多條人命，可不是三百多隻異蟲。

楚小白面上露出一絲冷然：「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到現在為止，名單上的人已經全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我過來，就是為了穩住你，防止你有所察覺，干出傻事。」

他沒有選擇欺騙，他也知道，這件事根本瞞不住。以林香兒的聰明，根本無需欺瞞，如實相告才是正確的選擇。

「穩住我？干出傻事！」林香兒面色煞白：「楚小白！這可是三百多條人命！你說殺就殺了？傻事？你告訴我！什麼叫傻事！」

楚小白微微默然，眼神冰寒：「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如果知曉的話，無論對與錯，都肯定會阻止。但是，這件事，不能有絲毫留情，不然後果，我承擔不起，整個避難所也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