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幕後有黑手?
彪哥看得清清楚楚,死掉的是他一名心腹手下,本該在外邊把守的,然則現在身首異處。
頭顱的臉上仍然殘留著還未來得及褪去的兇狠,以及恐懼!
是誰?誰敢闖入自家的地盤!
是西邊劉老瞎的人?還是城郊王大杆子的人?
彪哥又驚又怒,這時聽到外間腳步聲,立即轉身厲喝:「是誰!」
一名氣息凝實的青年武者從容地邁入屋子,還悠閑地環顧一周,然後目光才落到彪哥身上:「你就是狗頭彪?」
狗頭彪……自從彪哥成就七重高手,拿下這一片地盤,已經好幾年沒什麼人敢當面這樣叫他以前的外號了。
彪哥目露凶光,陰惻惻道:「小子,你膽子不小呀!是誰派你來的?」
對了,是劉老瞎吧?一年前那次截貨的事難道被他發現了?
王大杆子可能性也不小。最近和他為了生意抽頭的事,正鬧著呢。
「被這個外號戳痛了?看來我沒找錯人。」青年武者正是紀崢,他一臉釋然,彷彿理解萬歲,並安慰道:「不過,你這個外號雖然不好聽,總好過被人叫『豬頭彪』。」
彪哥懵了,說什麼?豬頭彪?這沓麻和當面打臉有什麼區別。怎麼能忍!彪哥暴怒大罵一連串粗口髒話:「我去你娘的……」看似暴怒,其實開口的瞬間就有預謀的激射而去,足以顯露出他的姦猾。
鐵拳衝擊,猶如猛虎下山,要將人給撕碎。
見這青年武者不閃不躲,彪哥心中暗暗得意於自己的突襲,心想自己太緊張了,這就是個沒什麼經驗的雛兒。不管是誰找來對付他的,他就要讓對方知道,那是大錯特錯!
就在這時,紀崢抬起手,攤開來向前擺送……
突然變得很像「剪刀!帕子!錘!」的遊戲。
那隻手就像一張帕子。不,在彪哥的感覺里,更是天羅地網。無論他這一拳往哪個方向去,怎麼改變,都彷彿脫離不了這張天羅地網的控制。
然後,蘊含著彪哥一身強悍真氣的拳頭,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青年武者的「帕子」包住!
彪哥立刻明白:這是個高手,實力在他之上。
手腕一抖一扭!
彪哥只覺得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圍繞著他高速旋轉起來。直到下一息,他猶如一條死狗般,旋轉著被狠狠地從半空中摔到地上。
暈頭轉向的彪哥看清眼前的紀崢,驀然雙腿一軟生生跪了下去,眼淚嘩地一下湧出來,哀求道:「少俠,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您就饒了我這個可憐的狗頭彪吧!」
聲聲哭泣與哀求,形狀和聽上去不可謂不凄切。但就在其跪下的同時,眼裡狠毒之色一閃,毫不猶豫地雙手袖口微微一揚,一剎那飛射出十來支藍汪汪的袖箭!
單看色澤就知,袖箭之上必然淬了毒。
別更說這一下偷襲極其突然!極為隱蔽!
如此近距離的偷襲,就算修為高他三重,也不一定躲得過。
至於青年武者修為更高,實力更強大?彪哥才不怕。
彪哥以前憑著這一手壓箱底的偷襲之法,可是曾經暗算過一個修為比他高了三重的武者,獲得了出色功法以及一批靈石、丹藥等物。正是藉此「發家致富」,從此才扶搖而上,有了今時今日的勢力。
殊不知,紀崢深悉彪哥這種人的秉性,完全不信其任何錶現,半點戒心都沒放下。幾乎就在彪哥施以暗算的剎那,閃身躲避的同時拂袖一震。
真氣凝練,猶如實質!
彪哥如遭巨石衝擊,難受得一口血湧上喉嚨,身形一歪,袖箭噗噗噗地射向一面牆。
兇猛的袖箭當場把座椅茶几等物打得稀巴爛,竟然直沒入牆裡,留下一個個窟窿。威力之強,令人心驚!彪哥臉上兀自還殘留著一縷自以為得逞的得意之色,這時候卻整個人都僵硬,整張臉都僵死了。霎時間汗如雨下,扯出一絲極其尷尬的笑:「少俠,小的……小的……」說了個開頭就卡殼了,饒是彪哥絞盡腦
汁,也真真想不到下面該說什麼。
紀崢朗聲道:「師姐,進來吧。」
隨即,彪哥看見一個抱著兩三歲小孩兒的婦人進了屋,將此女模樣看得真切,頓時心臟一抽:「趙家娘子?」他不笨,立刻就猜到,這就是之前去了趙家的那個年輕人。
同時,亦猜到,紀崢二人是沖著馮守義來的。
彪哥這一刻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派人去盯了,這下好了,被人順藤摸瓜強勢找上門來,性命被人拿捏在手……
沒錯,要解開趙明月的處境,最直接有效的辦法,當然就是從馮守義入手!
紀崢是個外地人,趙明月也沒信息渠道,想在偌大的運城找到一個人,基本屬於大海撈針。而最好的辦法,要麼從眼線順藤摸瓜,要麼當然是讓馮守義主動來找。
其實彪哥哪怕沒派人,紀崢也猜得到,賭場、青樓的眼線最多個補充,平時盯著趙明月的必定另有其人。而在城北這種貧窮加混亂的地方,顯然少不了彪哥這種人和勢力。
當然,彪哥派了人,確實讓紀崢省了不少事和時間,直接就摸著打上門來。
紀崢沒有廢話:「估計你也猜到我們所為何來,說吧。」
彪哥臉色蒼白,汗水止不住地往外冒,舌頭像打結了一樣,「我我我」了一會都沒說。紀崢懶得多說,一掌直接印上其胸口,彪哥臉色瞬間通紅,哇地一聲狂噴鮮血。
這一下足以表明紀崢「不說就死」的態度。
彪哥或許有幾根骨頭,但絕談不上多硬,和不怕死更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當察覺到不加掩飾的殺意,立即就說:「別,別動手,我說。少俠,您要找的馮守義正在春風閣!」
接下來問到了彪哥這夥人平時怎麼找到馮守義,怎麼傳遞信息,以及其常在哪一帶活躍等等問題。彪哥倒是光棍得很,有一說一。
待到問完,紀崢沉吟一會,面無表情道:「你找個人通知馮守義,我正在帶她連夜離開。」
旁邊沉默的趙明月聽到這,面色大變:「你想把那個畜生給引來?別。師弟,千萬別,不如我們就這樣悄悄離開。」語氣里竟有些說不出的驚懼。
「師姐?怎麼回事?」紀崢皺眉。趙明月顫聲道:「那個畜生曾對我威脅,說他背後有真脈強者撐腰,哪怕我逃出運城,也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