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敲詐
「嗬,你當我是要飯花子啊?這麼一點就想打發了我?」黎二黑將蕭九妹遞過來的魂石往地上狠狠一扔,「明天我就回大太太,如實彙報你們丑母傻兒如何半夜故意喧嘩,將所有外院主子還有下人吵醒,嘿嘿,嘿嘿嘿,我真要這麼一稟明,看太太看家主還不趕你們滾出燕府!」
還真有這個可能!
出了燕府,那他們母子還怎麼活?雖說兒子聰明了正常了,可畢竟才八歲,又能做什麼呢?為了這寶貝兒子有個美好前程,除了忍,我蕭九妹還能怎麼做?忍了,忍啦!
蕭九妹馬上竹筒倒豆子一樣,再也沒有絲毫猶豫地將袋子內的所有魂石一股腦兒地全倒了出來,拿在手掌心,伸手硬塞給黎二黑,並且畏縮而誠懇地說道:「這些魂石……黎二管事您拿著,雖說還是很少,不過等下個月月錢一發,我就馬上給您補上,還望黎管事大發慈悲高抬貴手,放我們母子一馬!」
「這還差不多,別忘了至少給十塊魂石!」黎二黑手裡掂了掂魂石,走向院門的身子突然停下來,再惡狠狠地補充交代了一句。
「是是是,爺,我蕭九妹什麼時候食言過?您慢走,慢走!」蕭九妹這才放下了心,恭敬地低首,送黎二黑出門。
不過,她接下來就立即憂心如焚了:
天吶,這個月最後三天可怎麼過啊,一塊魂石都沒有了,難道真喝西北風去嗎?
一見蕭九妹這麼通情達理,黎二黑洋洋得意,忍不住想到,還是大爺我智謀超人,這不,小用一計,這五六塊雪白魂石馬上就搞到手了,嘿嘿,醜女人,傻小子,你們也配花魂石?切,那豈不是瞎子點燈,白白浪費?!
黎二黑臉上立馬呈現出開心卻又不屑的神色,不過這種表情卻被燕豪雙眼圓瞪、小手叉腰那種恨不得一口吃了他的架勢,一下子硬生生震住了!
黎二黑竟然不知道究竟在什麼時候,一直被人所不屑、謾罵、嘲弄的燕豪,神使鬼差般的堵在土牆破柵欄門口,正牛|逼哄哄地對他怒目而視呢。
要說方才,燕豪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就是想看看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黎二黑怎麼囂張跋扈、怎麼兇狠狡詐,看看這個便宜老媽為傻兒子怎麼委曲求全地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即便從被吞食融合的那位刑警的所有記憶中,搜索到了囂張的狠毒的,卻沒有像黎二黑這麼又無恥又下流又不要臉的,翻閱到了委屈低頭過苦哈哈日子的,卻沒有像這位便宜老媽這麼無助這麼痛苦這麼生不如死整天都戰戰兢兢的。
今兒個的燕豪,真是憤歪了鼻子,怒炸了胸膛!
那憤怒的火焰在胸中呼啦啦旋轉激蕩,好像馬上就會像火山一般噴發而出。
太他媽|的過份了!即便是街頭混混,路邊流氓,也沒有這麼過份的!就因為夜裡哭喊兩下就被敲詐嗎?就因為又丑又傻就該被勒索嗎?
明知母子倆還要吃飯睡覺,就這麼硬生生勒索走了便宜老媽口袋裡的全部希望!
這該死行瘟的流氓!這不長狗眼的老畜生!
再不能忍氣吞聲逆來順受了!再不能低頭裝孫子得過且過了!
「黎二黑,放下所有銀子,給我老媽下跪!磕頭!賠禮!道歉!要不然,哼,哼哼,好進不好出!小爺我——斷要你好看!!」
燕豪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死亡谷,找到了面對囂張魂獸的感覺!他又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卧底世界,面對狡詐之徒,躊躇滿志,勝券在握!
他故意拿出一副吃定對方、冷酷到底的模樣。
他臉上布滿那種很流氓很黑社會的笑容,恐怖陰森,叫人膽寒。
「喲嗬,你傻小子還真箇強勢的,裝什麼逼?難道還想把我吃了不成?」這黎二黑被面前的燕豪搞得渾身一哆嗦,心道,難不成這白痴笨蛋真撞了什麼狗屎運,變聰明變利索變狠毒變不傻不笨了啦?
再轉而一想,心下又馬上輕鬆自如、得意非凡起來:
嘿嘿,縱然不傻不笨,就是再聰明智慧,這麼一個才八歲、身子還發育得這麼瘦腳伶仃的小毛頭人兒,又能翻出什麼大風浪?就算有那婆娘一旁幫襯,那也是形同虛設,根本不會起一丁點兒作用!
「我暈!看來你真不傻了,居然拿出當大爺的派頭來了!還這麼橫地跟我說話?!倒是你趕緊乖乖給我磕三響頭,再喊三聲老祖宗,否則,我就抽你個滿地亂跑屎尿直流!」
黎二黑本以為燕豪是在虛張聲勢,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會真出手的,所以呢窮凶極惡一般的說了上面一番話。再退一萬步說了,就算這小子真出手了,一個小羅卜頭還能把他黎二黑怎麼樣了?嘿嘿,最多也跟瘙痒痒差不了多少吧。
「燕府一個下等管事,就這麼牛|逼?還大呼小叫的,竟然不把燕府十三公子、家主第九房姨太太放在眼裡?就算如今九姨太、十三公子母子雙雙落魄,但畢竟依舊是你的主人不是?你這老不死的你以為你誰呀你?你再橫給我看看你?」
燕豪猛地一伸左臂,食指直指高他一頭的黎二黑腦門深處食指侮辱性地這麼一勾,而眼睛同時望向蕭九妹身側的銀狼。
「阿狼,跟我上去教訓教訓這狗奴才,讓他長長記性,得罪了十三公子和十三公子老媽,該是個什麼下場!」
最後「該是個什麼下場」這一句是對著黎二黑吼出的。
銀狼體內一魄自小就與燕豪共用,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秘密而言,可以說資訊共享,就連神通兩者也都是可以隨時隨地通用的。
一聽到燕豪的怒斥與吩咐,銀狼馬上嗖地一下,化為了一道銀白色閃電,直奔黎二黑飈射而去,不過瞬息之間就再次詭異地返回到了蕭九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