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浪蕩子
燕豪踮起腳尖，小聲問老媽：「噓，老媽，你可得老實回答兒子。你說，盤繞在你臉上的肉龍……這肉龍一樣的東東，不會一生下來就有的吧？若說真的那個……那個如此相貌，嘿嘿，這個……這個老爸又怎麼會跟你對上了眼呢？」
蕭九妹心中大驚，這……這兒子一聰明起來，怎麼就這般虎膽雄心，問出這種遠超年齡的成人話題呢？
沒有再想下去，蕭九妹心說，直接告訴兒子吧，看他究竟在玩什麼幺蛾子！
其實她不知道，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兒子，根本就不是她兒子了，只是徒具她原先兒子一具先天五行靈軀，也僅僅擁有關於父母、關於燕府的某些記憶片段罷了！
如今，燕豪所擁有的思想、能力、思維、性格等等，已完全是死亡谷燕豪與燕府十三少燕豪、地球卧底刑警燕豪的綜合版了：敏銳、犀利、兇狠、縝密、勇敢、正義、嫉惡如仇，甚至還有些流氓！
要說流氓，這還得歸功於那位刑警燕豪。
刑警燕豪曾經打進一個國際販毒組織的核心，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打交道的，不少都是流氓，流氓中的流氓，而且是高智商、狡猾毒辣的流氓，有些還是道貌岸然的流氓。
作為卧底，也不得不變得與他們一樣，否則，又如何與豺狼通道、魔鬼共舞？
自然，如今奪舍而來的燕豪，也繼承了這種優良傳統。
可蕭九妹哪裡知道這些，她還以為兒子變聰明了。
「豪兒啊，老媽雖說出生寒門，沒有幾分姿色，你老爸怎麼會看上我啊？」
看來蕭九妹太愛她這個寶貝兒子了，很短時間裡，就被兒子同化了，居然有樣學樣，都「老媽」「老爸」起來了！
「這麼說……這麼說，」燕豪心內大驚，將聲音立馬壓到最低，「老媽絕不是有幾分姿色過，絕對傾國傾城艷壓群芳過不是？」
這蕭九妹雖說出生小戶人家，身份低微，不過因為特別美麗，就好像盛開在山間的一朵野花，帶著別樣風情，渾身散發著素樸、純潔而又出塵的氣質，而這卻正好是貪色男人的致命毒藥。
燕青除了嫡妻大太太，縱然娶了八房姨太太，模樣或嫵媚艷麗或玲瓏風騷，就是沒有像蕭九妹這樣氣質超群、姿色上乘的小家碧玉。自從見過芳齡十六的蕭九妹，燕青就驚為天人，立馬將她娶進門，蕭九妹於是成了第九房姨太太。
也許想到了曾經的幸福、甜蜜，或者與心愛男人共同雕琢的美好時光，聽了兒子燕豪的問話，蕭九妹那醜臉上居然現出了久違的羞赧紅霞。
此刻她好像回到了少女時代，全然忘記了自己在兒子面前正呈現出一副嬌羞面容。
看到蕭九妹這欲語還羞的表情，如果心中再不做出肯定判斷，那他就真弱智了。
燕豪腦子裡迅速思量著，既然老媽曾美貌絕世，那麼老爸定會寵溺她，天吶，該不會在別有用心者故意挑撥離下，老爸一時忍不住動手，老媽臉上才留下了這恐怖疤痕吧？
蕭九妹立即給出了肯定的否決：「豪兒，你老爸從沒打過我一次，亂想什麼啊你？」
既然不是，那肯定是老爸的某女人嫉妒老媽貌美奪走了她的寵愛，因而暗中生恨，下了某毀容毒藥？
「我靠，老媽啊，問你個事，老爸叫啥名字啊？有幾房姨太太呢？告訴我吧，兒子是一點也不記得了吶！」燕豪向蕭九妹提了這個問題。
兒子連老爸名字也不記得，蕭九妹當然明白其中緣故，他從生下來就痴傻，又怎麼可能知道這種對他而言絕對算是天大的難題呢？
「你老爸名字叫做燕青，在花城燕府排行老大，如今是燕府家主，他真實年齡已經有一百一十五歲，除了正室，算上你我，共有九房姨太太。」
「我暈！我暈暈暈！」燕豪故作暈倒狀，撲通一聲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睜得溜圓，「不會吧，老媽，九房哎，加上大老婆，一個十個，我的個乖乖，他是皇帝嗎？！娶你，那不是老牛吃嫩草嗎？哎喲，老爸也真英雄，這麼多老婆天天晚上也忙活得過來啊？！」
眼珠一轉，燕豪馬上繼續問：「十個老婆中，老媽肯定最美麗最得老爸歡心嘍？」
蕭九妹一臉驚愕：這是自己兒子嗎？還老牛吃嫩草？怎麼想出來的？是看書看的？他接觸的人除了我，就基本沒有什麼其他人啦！
看到老媽面部由震驚而迷惑的表情變化，燕豪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對蕭九妹豎起大拇指：「老媽，兒子為有你驕傲為你自豪！對啦，老爸其餘九個老婆對你肯定充滿敵意整天吃醋的吧？」
「唉，要說沒有，鬼才信！」蕭九妹輕嘆一聲，彷彿在回憶，又像在傾訴，「有明裡有暗中的，幾乎每人都有份，只是天曉得我臉上怎麼就會突然長出這些惡蛇狀的丑東西！這模樣出現還沒有到十天，你老爸就把我趕出了花府，哦，就是你老爸家眷們住的地方！」
「為什麼？就是因為你丑嗎？這又不是你的錯！我靠，老爸這算什麼事？不講道德的採花賊！覬覦美貌的小人！無情無義的浪蕩子！」燕豪義憤填膺，完全站在蕭九妹這邊。
「其實說怪也不怪了，豪兒，你老爸以及他那些姨太太都說，我這樣臉面的女人住在花府既丟了燕府的面子，對燕府發展也不吉利啊，再加上你……你那時傻啊……」
「所以老爸就理所當然地趕我們出門？就趕我們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活受罪？老爸簡直不是人！混蛋啊，這種白痴話他居然信？！難道老爸也白痴了？不不不，他不是白痴，他是個最最兇狠的花痴！」
蕭九妹嚇得趕緊伸出手捂住燕豪的嘴：「小點聲，你不想活了么？隔牆有耳知不知道？倘若被小人聽到，一旦傳到你老爸耳里，我們母子倆難道還想有什麼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