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假公濟私
關馨越聽越生氣，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追究她的違反罪行？別忘了，你綁架我……我姐的時候還殺了一個人呢，嚴格說來你不僅涉嫌綁架罪，而且還涉嫌故意殺人罪。」
樂正弘雖關馨突然發飆確實有點意外，要是平常的話早就「無情教訓」了，可一想到不久前關馨見過關璐，也就不怎麼奇怪了，只是訓斥道：「你這賊婆娘別被你姐三言兩語就迷惑的失去了方向，別忘了老子才是你的天，你老實說，她是不是想用綁架殺人這件事威脅我？」
關馨見樂正弘一臉緊張的樣子，哼了一聲道：「只要你別惹她，她自然也不會找你麻煩。」
樂正弘好像這時才想起來一件事，急忙問道：「對了，你和桂冰今晚不是請她吃飯了嗎？她吃完飯之後去哪兒了？張露已經被抓了，她還能去找誰？」
關馨遲疑了一下哼哼道：「她哪兒也沒去，就在那邊的卧室呢？」
樂正弘撐起身子驚訝道：「怎麼？她居然在這裡住下了？」
關馨哼了一聲道：「怎麼？難道你還想過去強姦她？」
樂正弘怔怔地楞了一會兒，然後好像忽然就受到了刺激，沒等關馨反應過來，身子朝著前面一撲，只聽女人一聲驚呼，整個身子就被壓在了下面，本想掙扎，可就是沒有一點力氣，只好抓過枕巾塞進嘴裡，以免忍不住再叫出聲來。
……
半夜時分，南安縣看守所的六號門被打開了，睡意朦朧的張露被看守叫醒帶進了審訊室，只見張素雲和一名男警察坐已經等候在那裡了。
看守讓張露坐在了一把鐵椅子里，然後把她的一隻手靠在了扶手上，雖然只是例行程序，可那氣氛就像是審訊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似的。
張露雖然臉上沒有一點畏懼的神情，可心裏面卻一直在打鼓，說實話，她根本不信張素雲抓她是因為偷拍軍事基地。
事實上她壓根就沒有拍攝過軍事管理區的任何視頻，不過，她相信，既然張素雲敢抓她，自然已經挖好了陷阱。
並且本能地認為這件事和樂正弘脫不了關係，而樂正弘之所以要陷害自己，肯定跟關璐有關，很顯然，自己和關璐的密切來往已經讓樂正弘無法忍受了。
當然，如果張素雲只是以偷拍軍事管理區的視頻抓人的話，她倒不怎麼擔心，畢竟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最終站不住腳，最多也只能關自己兩天，可她真正擔心的是張素雲會不會還掌握了其他的什麼情況。
「張露，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嗎？」張素雲問道。
張露哼了一聲，冷冷說道：「張局長，我當律師的年限和你當警察幾乎一樣長，如果你覺得靠訛詐就能讓我認罪的話未免太幼稚了。
如果你硬要說我偷拍軍事管理區的軍事機密的話，那我就大大方方的承認算了，實際上，你也很清楚什麼叫軍事管理區。
樂正弘那個所謂的軍事管理區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的騙人把戲而已，根本就沒有正式的手續，所以根本也就不存在偷拍的事情。
我很清楚，你之所以抓我完全是因為樂正弘在背後唆使，所謂偷拍軍事管理區的軍事機密完全是捏造的莫須有的罪名，不僅非法，而且還涉嫌以權謀私，你最好乖乖放了我，否則，你這個小小的南安縣公安局局長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張素雲哼了一聲，冷冷說道：「張露，你狂什麼？我既然敢抓你，自然手上有過硬的東西，有一點你說的不錯，什麼偷拍軍事管理區只不過是抓你的由頭，僅憑這個罪名，我明天就應該客客氣氣地把你送出去。
遺憾的是，我從抓你進來的那一刻起就打算再也讓你走不出南安縣看守所的大門，並且讓你這輩子都爛在監獄裡面。」
張露忍不住微微一顫，失聲道：「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
張素雲冷笑道：「憑什麼？你自己心裡很清楚，我之所以坐在這裡就是給你一個最後的認罪機會，就看你識相不識相了。」
張露在律師行業也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雖然心裡驚疑不定，可也沒有這麼容易就乖乖就範，何況她斷定樂正弘不敢把自己跟周鈺關璐之間的關係公之於眾。
「認罪？可笑，我有什麼罪？你也不用嚇唬我，你們警察辦案子可不是憑一張嘴，有什麼過硬的證據儘管拿出來，否則，我可沒時間陪你浪費時間。」
張素雲點點頭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認罪，那就先給你提個醒吧，實話告訴你，自從我們發現關璐詐死那天下午你們通過電話之後就盯上你了，並且把你祖宗八輩都調查過了，雖然你百般隱藏自己，可還是露出了馬腳。」
張露有點心虛地問道：「什麼馬腳，你就乾脆點，沒必要虛張聲勢。」
張素雲翻看了一下手頭的一本材料，說道：「我們對你在南安縣律師事務所的收入和後來在江州市律師事務所的收入進行了了解，並且也了解你在幾家顧問單位的年薪。
可我們發現，憑你以你母親和幾個親屬的名義存在銀行的存款就達到了上千萬，憑你的收入，這些年即便不吃不喝也賺不了這麼多錢，請問你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
張露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說道：「這麼說你抓我是因為我的資產來源不明？我母親以及親戚在銀行的存款怎麼都能算在我的頭上？再說，我又不是政府官員，沒必要向你們說明資產的來源吧？」
張素雲站起身來走到張露身邊慢慢轉了一圈，說道：「按道理確實沒必要解釋你的財產來源，可一旦我們懷疑你跟某些案子有牽連的話，你就必須說明的你的財產的合法性。
你也沒必要狡辯，你那些親戚都是農民，即便這輩子不吃不喝也存不下這麼多錢，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馬上就可以傳訊他們，你覺得他們會替你隱瞞事實嗎？」
張露坐在那裡微微喘息了一會兒說道：「對一個女人來說，錢並不一定都是通過工作賺來的，我當然有自己的渠道，你想證明我的財產來源非法的話，必須先拿出證據。」
頓了一下，盯著張素雲繼續說道：「張局長，你在銀行的存款肯定也跟你的收入有很大的差距吧，但我知道你這些錢並不是來自貪污，就憑你跟樂正弘的關係，誰能說你的錢來路不正呢？」
張素雲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哼了一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無非是想說這些錢是某個大款贈送給你的，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個大老闆肯定已經不在人世了。」
張露好像豁出去了，說道：「不錯，看來你在我身上還確實做了不少工作，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想隱瞞了。
我想，你肯定已經查清楚了，我給南安縣的戴龍做過幾年情人，他確實是個很大方的男人，遺憾的是他沒法出面替我作證了。」
張素雲點點頭，說道：「你倒是爽快，不過，戴龍臨死前涉嫌好幾個案子，他的收入都屬於非法所得，既然這樣，那你的這些財產也屬於非法所得，我們將予以凍結。」
張露一聽，馬上就急了，質問道：「戴龍有什麼罪？你有什麼資格凍結我的財產？他已經死這麼多年了，即便有罪也已經過了追述失效。」
張素雲不慌不忙地說道：「戴龍雖然死了，可他侄子戴威還活著，他們叔侄涉嫌販毒，這已經是鐵證了，你接受戴龍的毒資已經是涉嫌犯罪了，哪來的什麼追述失效？」
張露瞪著張素雲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問道：「你跟樂正弘這麼折騰我究竟想幹什麼？」
張素雲馬上笑道：「你終於腦子有點開竅了。」說完，沖那個男警察說道：「你去給張大律師沏杯茶來。」
男警察出去之後，走到張露面前小聲說道：「其實你壓根就沒必要提戴龍，我知道你不可能從他那裡得到這麼多錢。
並且你陪戴龍睡覺也不是為了錢，而是想通過他了解藍裳組織的內部情況，而你存在銀行的這些錢來自哪裡咱們也心知肚明，根本沒必要捉迷藏。」
張露威脅道：「我知道你是在替樂正弘辦事，那我也不妨把話說前面，我的錢就是從關璐那裡來的，怎麼？難道你們非要讓我把她扯出來？別忘了，她可是卧底英雄。」
張素雲低聲道：「沒人讓你扯上關璐，我也沒打算沒收你的『合法所得』，我只問你一件事，關璐剩下的贓款藏在什麼地方？只要你乖乖交出這筆贓款，我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張露怔怔地楞了好一陣，似乎徹底明白張素雲抓她的原因了，只是不清楚到底是張素雲想要關璐的錢還是出自樂正弘的授意。
「這不可能，我已經明白你的目的了，實話告訴你，我的錢確實來自關璐的贓款，甚至還可以說來自周鈺，因為這麼多年我擔當著她們之間聯絡人的角色，甚至還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就不信樂正弘為了關璐手裡的錢不惜把自己的母親扯進來，難道你還敢讓我上法庭說清楚自己的財產的來源？」
張素雲直起身來盯著張露冷冷說道：「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呢，沒想到關鍵時刻反而糊塗了，你也不想想，難道你還有機會上法庭嗎？」
張露一愣，隨即有點緊張地質問道：「怎麼？難道你還敢殺人滅口？」
張素雲哼了一聲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難道為了你貪污關璐的一點贓款我就會抓你來這裡？難道我會用藍裳組織的內部醜聞來跟你討價還價？」
張露疑惑道：「那你什麼意思？」
張素雲冷冷說道：「如果我讓你死，自然是死在你自己手上，跟別人毫無關係。」
說完，拿出手機找到了一個視頻，湊到張露面前說道：「我們找到了你在江州市的一個窩點，也是你的藏金庫，很顯然，你跟本市的販毒團伙有著密切的關係，並且一直在幫他們洗錢。」
張露吃驚地盯著視頻中自己那個秘密公寓的畫面，說實話，她自己每次去那個公寓都非常謹慎，除了關璐之外，根本就沒有帶人去過，不明白怎麼會被警察發現。
不過，她想起前天晚上關璐曾經用這個小金庫威脅過自己，並且暗示已經把這個小金庫的地址透露給了周鈺，但她壓根就不信周鈺會把這個情況泄露給警察，因為周鈺即便想毀掉自己，也不可能毀掉關璐。
「我看不明白，我跟這棟房子有什麼關係？」張露故作一臉疑惑地問道。
張素雲笑道：「要想證明你跟這棟公寓的關係很簡單，我們已經拿到了你的鑰匙，我猜其中肯定有一把是屬於這套公寓的。
另外，我們也沒有打開那扇保險門，但我基本上可以斷定這扇保險門除了鑰匙和密碼之外還需要你的指紋，憑鑰匙和指紋就能認定你是這套公寓的主人。」
張露轉動著眼珠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關璐還是要跟我一起陪綁，實話告訴你，金庫中的錢就是你要找的關璐的贓款的一部分，除非樂正弘和周鈺同意，否則你敢把這件事透露出去？」
張素雲冷笑道：「那不過是你自己說說而已，我們可以證實這套公寓跟關璐毫無關係，關璐的贓款早就通過周鈺上交給公安局了。
而你在關璐公開露面之前好幾年你就已經在這棟公寓出沒了，所以，金庫中的現金來源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來自販毒集團沒有來得及洗白的毒資。」
張露楞了一會兒，然後有恃無恐地說道：「不管你怎麼說，只要你敢把我送上法庭，那我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扯出來，到時候不僅關璐給我陪綁，就連周鈺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