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定不能心軟
顧城離開餐廳讓他的司機開到老宅去，這裡也有一個月沒見他爸爸了。心裡有些煩，想跟他爸聊聊，關鍵是剛才跟蕭銘昆講的那些話，彷彿像是在講他自己，他年輕的時候何嘗不跟他們一樣，為了前程放棄自己心愛的人。也是跟他一樣很矛盾，見到他就勾起了他心裡的回憶，而造成這樣的結果，最大關鍵的人就是他爸。
到老宅的時候，顧建國在同他的下人在下棋，很是悠閑。退休了，老人家身體也不是很好，平時沒去哪裡，就附近散散步，無聊的話只能找下人陪他下棋打牌，打發時間。見到顧城的時候倒有些意外。
「你這個時候來有怎麼事？」這都傍晚了，不回家跑這來，而且今日也不是周末，他來看他的日子，有些奇怪這個平時很忙的大兒子。
「根叔，你去忙吧！我陪我爸下會棋。」顧城的棋藝也不錯，經常有過來的時候都會陪顧城下一會兒，根叔走後，他接替他的位子繼續下著。
「你有煩心事吧，今天的棋路很亂，不像你平日下的風格。」顧建國看兒子面色緊繃，雖然在下棋，可是人卻在想別的事，之前根叔下時還略勝的機會，一下子讓顧城下得都要輸了。
「是有一些……我在煩惱雲舒的婚事！」顧城落下一枚棋子夠開口道。
「雲舒出了怎麼事？盛家那小子不是回來了嘛！給他們選個好日子訂婚了就好，或者麻煩省略訂婚直接結婚不是也很好。」顧建國也許驚奇，兩個孩子的婚事早定下，現在還有什麼好煩惱的。
「爸，雲舒她不喜歡懷南，不想嫁到盛家！」
「由不得她想嫁不嫁，盛家雖然現在小輩的大多沒在軍部里，可是盛老頭還在，而且再活個十年也沒問題。他年紀可比我小多了，再加上下面這兩代人生意做的那麼大，比我們顧家好多了，阿池當官，做生意也沒看頭，至於李家，就更不指望了，況且她家很雜，跟黑道上的人扯上關係，所以咱們顧家如果想再保持這種世家狀態，就得指望下一輩子的人，只是你看你跟阿池兩家的孩子，除了雲舒，沒一個能指望。所以……」
顧建國抬頭瞄了下顧城接著才又道:「你要看住雲舒，如果她嫁給外面的男人，她還可肯聽你的話嗎！還有以後她可是要多生一個孩子給顧家，嫁給別人家，哪個家的公婆會答應。到時候雲舒說不定都會被那家人嫌棄。」
「孩子的話，那人倒不介意，我介意的是那人家世太薄了，幫不了顧家，也比不上盛家。再加上懷南是盛家的孩子，我們也了解了的，看在顧家份上，懷南媽媽謝慧欣又是雲舒媽媽故交，必定會會好好對待雲舒，也不用擔心婆媳問題。只是我心裡覺得有些對不起那個男人吧……」
「你是說跟雲舒領證的男朋友嗎？再好能好過盛家和盛懷南？」顧建國嗤之以鼻，對今天自家兒子的反常很是意外。
「不是，只是他救過雲舒，這樣對待他，終究是咱們家不對，有失身份。」
「哼！身份不配，以後也會問題很多，阿城，你是不是……想到你以前的事！如果你當年沒娶李夢，而是跟雲舒的媽媽在一起，你現在能有這樣的地位？」顧建國沒有那麼多的人情冷暖，做什麼事都是看能達到什麼目的才會出手，不管他人感受。
「這……」
「阿城啊！放下你的執念吧！雲舒的媽媽再好但是不適合你，你能走到今天這樣的地位不容易啊，別再想跟過去了，除了懊悔還能做什麼。」
「爸，以前你和我媽是不是也是這樣過來的。」顧城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見了蕭銘昆之後，老想以前的事，應該是看到蕭銘昆然後想到曾經的他也經歷這樣的事吧，才會使他心裡雲舒嫁盛家的事有些動搖，到顧建國這裡聊天，跟他聊天排解煩惱。
顧建國一聽他這麼問，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直視顧城，只是違心道:「你媽……我們也都是家裡大人做主，還不是這樣一輩子過來了。」
「可是媽這輩子過得並不是很開心……」小的時候顧城經常看到他媽媽拿著一些東西看著看著就發起呆來，有一次看她拿著張照片，但是照片上的人並不是他爸爸，所以他才知道他媽媽為什麼經常看不到她笑，人總是帶著些淡淡地憂傷，那件事他從來沒跟任何人講過。應該是媽媽以前喜歡的人，自從跟爸爸結婚，兩人不可能在一起，而且他媽媽……應該是不喜歡他爸吧，所以婚後多年，她還是拿著舊物思念故人。
顧建國嘆氣道:「開不開心很重要嗎？還不是照樣這樣過一輩子，轉眼人也老了，你媽媽也先我而去，我呢估計也沒幾年的活頭了。」
「爸，您老好著呢，雲舒的孩子您的外孫都還沒看到呢。」
「是啊！所以你一定不能心軟，顧家現在就靠咱父子倆守著了，倒了就沒人扶起來，對雲舒……只能委屈那孩子了！」
如果自己兒子有給他生孫子的話，對雲舒，只要她看上的人過得去，他就不會阻撓，只是現在卻不能由著她自己做主了，顧家這一輩太弱了，總共就這幾個。
「爸，我明白的，所以就在來這之前勸那個年輕人，跟雲舒分開，對他對雲舒都好！」顧城講完嘆氣。
「這就對了！阿城啊，人不為自己爭取連狗都看不過去，哪個有家世的肯讓自己女兒嫁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家，真要那樣，咱們顧家在那個大院里都會被人恥笑。」
顧城聽完沉默一會兒道:「爸，這幾天我讓人去處理雲舒離婚的事，等事情處理好后，就立刻安排她和懷南訂婚的事，只要訂婚了，雲舒就會死心，安心地嫁去盛家。」
「行，這事早點處理早好，好在那兩人剛領證據說還沒住在一塊，那樣分得也快。過個一年半載，再濃的感情也會變淡，慢慢忘記……」就像他老伴，顧城的媽媽，顧建國何嘗不知道自家那位結婚前已經有喜歡的人，只是人世滄桑，匆匆幾十年就過去了，還不是照樣一輩子就這麼過去。
對面的顧城聽完點了點頭，見天也快黑了，於是起身扶顧建國進去一塊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