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我是有婦之夫
喬瑾之沒說話，但是一個眼神，已經讓沈白朮心顫了顫。
他聳聳肩，「瑾之，她說知道你結婚了，雖然傷心，但是還是希望能夠做朋友的。當年你們那麼好，我們幾個都是見過的，說實話，當年不管如何，都已經過去了。不能做情人，做朋友也不行嗎？」
喬瑾之不說話，沈白朮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只看著他凝眸，對著文件，空氣中沉默又冷冽。
而沈白朮忍不住再發問，「瑾之，姝煙這麼多年，其實很不容易。你不要對她太過苛責。就只是見一面，有什麼話都說開了，不就行了？你這樣一直避而不見，也不談，才更顯得你心虛，還是你心裡根本就一直沒有放下過她？」
喬瑾之這才再次看向沈白朮。
「喬瑾之，我很不明白，你既然放不下姝煙，為什麼要跟季綰綰那個小丫頭結婚，這根本對誰都不責任。」
喬瑾之語氣冷厲，「白朮，你不是我，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好，那我不評判。晚上，還是老地方，你要是不來，就意味著你還是放不下，我勸你最好早點離婚，別害人害己。」
沈白朮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等他離開了喬瑾之的辦公室之後，感覺後背都濕了一半了。
媽呀，那些死傢伙，讓他來跟喬瑾之說這事兒，簡直能要他半條命去。
以後這種事兒，他再不幹了。
當晚，沈白朮早早去了會所，這裡是他們幾個朋友常聚會去的地方，都有專用的包廂。
沈白朮對紀琛表達他的不滿。
「好像是跟我有仇一樣，幹嘛啊？沖我颼颼的放冷氣，我差點就不能活著見到你了。紀琛，下次這種事情，別找我。」
紀琛深邃的五官，像是混血兒，俊朗有型。
不過，他吐口的倒是地道的普通話，「誰讓你去的，你找誰。」
「我這不是為了姝煙嗎？她不是我們的朋友嗎？」
紀琛卻冷冷一笑，這笑有些譏諷。
「她可從來都不是我們的朋友，是你的――」
「哎？不是吧你？你這什麼意思？怎麼你也怪她嗎？可是，我想，要是我是她，我也會出國的。」
紀琛卻也只是嘲諷的笑著，並不多言。
沈白朮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一樣，他乾脆不說話，哼了聲，也在賭氣般。
喬瑾之跟林姝煙是一前一後進來的。
「哎喲，你們兩個是越好的吧？」
沈白朮還調侃，但是被喬瑾之警告之後，收斂了下。
「來，姝煙，好久不見啊，這麼多年不見，你更漂亮了，又知性又有魅力。不是我說，女人啊，就應該多出去見識見識，這樣才更有魅力，可比做個小女人有前途。」
當年林姝煙出國，跟喬瑾之鬧了很大的矛盾，而他們兩個也算是那時候分手的。
沈白朮對此，其實更傾向於林姝煙，他覺得，一個男人不能自私，讓自己的女人留在自己身邊。而且林姝煙是非常聰明的，不出國留學，就可惜了，他真搞不懂，喬瑾之為什麼不同意，而且為此鬧到分手的地步。
現在，林姝煙已經事業有成回來了，可以說是比以前那個有些許自卑的小姑娘更有魅力了。
沈白朮很欣賞這樣的林姝煙，而對於季綰綰，那個隻眼中圍繞著喬瑾之的小姑娘，沈白朮覺得，她不適合瑾之。
可惜，不管適合不適合，喬瑾之已經跟季綰綰結婚了。
這種遺憾，不知道是否會成為這兩人心中永遠的痛。
「謝謝，白朮，你也更有神醫樣子了。」
林姝煙柔美一笑，沈白朮幾乎要被迷住了，直接抓著她的胳膊坐下。
「是吧？是吧？還是你識貨，可不想某些人，明明用著我呢，還貶低我是什麼蒙古大夫？我可是中醫世家，國醫聖手的親孫子啊……再貶低我，小心我見死不救啊！」
他這話，無疑是說給那兩位聽的。
可是他們兩個，卻根本就沒有在乎沈白朮的抱怨，而是坐在一起，說起了其他。
「……政策一變，這可讓很多人心定了，看來站隊站正確了，還是……」
「嗯，那位很有魄力。」
林姝煙看著喬瑾之，深深的沉迷著他的成熟魅力中。
相比較十八歲的他，現在的喬瑾之退去了青澀少年的稚嫩，越發成熟，舉手投足之間，盡顯矜貴，優雅。
身居高位的他，這些年的成績，她都有了解，這個男孩子，不，這個男人，如今越發危險，冷峻，卻也愈發的迷人。
林姝煙不後悔當年出國，可是現在看到喬瑾之，在心中也有個小小的聲音，她似乎是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她是否還能夠再奪回來？
「瑾之，還沒恭喜你，新婚快樂。」
她先對喬瑾之開口。
而喬瑾之卻只是淡漠的掃了一眼，「謝謝。」
林姝煙心中一僵，有些被他如此的直接給傷到了。
「季小姐真幸運，我記得當年，她就老是跟在我們身後，還說長大要嫁給你呢。那時候我還為此吃醋呢，而她也不喜歡我，好幾次都刁難我。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真的是太年輕了。」
沈白朮驚訝的問：「綰綰刁難你了？那小丫頭那麼獃獃的樣子，竟然也會偷偷刁難人？嘖嘖，不過也是，她當初就嚷著喜歡瑾之呢，對你又敵意是很正常的。」
紀琛突然問，「綰綰怎麼刁難你了？」
林姝煙隨意一笑，「都過去了，那時候她就是小孩過家家一樣，不用放在心上的。」
喬瑾之彈了彈手中的香煙，「我太太當年有什麼刁難林小姐的，林小姐說出來，我也好回去問問她。如果事情很嚴重，我代她向你道歉。」
林姝煙臉色一白，眼中迅速蓄積眼淚，咬著嘴唇，似乎有些難堪。
「瑾之，你……你非要這麼對我嗎？」
喬瑾之淡漠的一笑，「林小姐，我似乎並沒有做什麼吧？還是，林小姐記錯了，綰綰並沒有刁難你？據我所知，綰綰雖然是個大小姐，但是，她這個人很坦蕩，並不會背後做什麼刁難人的事情。我想，應該是林小姐記錯了。」
「好，我記錯了，是我錯了，季綰綰什麼都不會做，一切都是我胡編出來，污衊她的行嗎？」
林姝煙終於承受不住，大哭了起來，「喬瑾之，我百般不好，季綰綰各種好，她終於叢我手中搶走了你，現在得意的是她，我才是那個最痛苦的人，你公平一點行不行？你為什麼還要這麼折磨我？」
「瑾之，你過分了，」
沈白朮為林姝煙抱不平，「姝煙犯不著拿八百年前的事情來編造，我看綰綰那丫頭，小時候是有點大小姐脾氣的，她很可能……」
「沈白朮，你污衊的是我妻子。」
喬瑾之冷冷的截斷他的話。
「他是污衊，那我就更是污衊了是不是？」
林姝煙抬起蒼白的小臉兒，眼中眼淚簌簌滑落，一雙眼睛滿含委屈，質問著喬瑾之。
「是不是污衊，可以找季小姐來跟我對峙。」
她如此堅定的要求。
而喬瑾之卻已經站起身來，顯然不準備繼續下去了。
「是不是污衊，林小姐心中有數。恕我不奉陪了，我跟林小姐，早在九年前就沒有任何關係了，而且我現在是已婚男人，到不方便跟任何女人單獨見面。」
說完，他拎起外套直接走人。
而紀琛也跟著起身走，沈白朮卻在後面有些不滿。
「別呀，你們走了，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紀琛回頭，冷冷的警告沈白朮，「你到底是誰的朋友，你最好心裡有數。」
包廂內，只剩下哭的不能自已的林姝煙和沈白朮。
他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沈白朮真的是很無辜啊，想不到他這個未來的國醫聖手，竟然會在兄弟和女人之間，如此束手難測。
這還不如直接面對疑難雜症呢。
「那個……姝煙啊，你也別哭了，其實吧，瑾之說的對，都結婚了，你也就死心吧。像你這麼美的女人，又聰明，又有能力，又有學歷，現在也不缺錢，你找什麼男人還不是盡你挑啊，瑾之你就算了吧？再說了，這年頭，沒幾個能跟初戀走到一起的，生命中，留點美好的遺憾，不是更完美？」
林姝煙卻還是在哭。
沈白朮自然不能把林姝煙一個人丟在這裡，所以他只好陪著了。
知道林姝煙停止哭泣，她紅腫著眼睛，強壯鎮定，露出尷尬的笑容。
「白朮，抱歉，讓你為難了。我太失態了。」
「沒關係，我懂。」
「我們走吧。」
兩人往外走，沈白朮也親自將林姝煙送回了她的住處之後，他還是忍不住最後說了句。
「姝煙，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這麼優秀，以後會找到更優秀的男人愛護你的。試著放下吧。」
林姝煙只是勉強笑笑，轉身進了公寓樓。
沈白朮只好搖搖頭，驅車離開。
而林姝煙回到公寓之後，坐在公寓空蕩蕩的客廳內，為自己倒了杯紅酒，自斟自酌著。
這樣的生活，是她以前最嚮往的，現在得到了，可是卻也失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