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敢想象
?通過門縫,楊樹恆看到陳素素家裡面一片漆黑,除了靜,並沒有什麼異常。
不應該呀?馮建彬和老土呢?楊樹恆慢慢進了家裡,輕輕帶上了門,他貓來這3號樓之前,先貓過門崗,門崗里只有那老保安一人在翹著二郎腿聽收音機里的戲。
楊樹恆摸著黑,小心翼翼在客廳里走,然而並沒有什麼發現,他摸著摸著,摸到了卧室的門,他腦子裡還想著陳素素凄慘哭泣的畫面,不禁心跳加快,但楊樹恆表現的十分鎮定,沒有退縮,輕輕扭轉門把手,打開了卧室的門,可是,卧室里,也是死靜的很。
楊樹恆懷疑起了自己,難道馮建彬與老土的勾結,還有催眠,全都是夢?難道他在一樓樓道里等候跟蹤的人出現時,被跟蹤的人背後打暈,或者是被其他方法弄暈,然後腦子裡胡亂做了幾個夢,最後被老保安叫醒,導致他分不清了真實與夢境?
或者,此刻就是一個夢境?就是一個幻覺?
楊樹恆臉上冒起了虛汗,他感覺自己都快傻了,他用手擰了擰自己的肉,疼,不是夢,但轉念又一想,疼,這個東西不能作為判斷是否是夢的標準,因為夢裡的人,感覺有時是十分真實的,就像有很多次做夢,夢到:跳樓,跳懸崖,跳傘,跳樹,跳牆,等等等,那跳起來往下落的心懸感,簡直比真實還真實,楊樹恆還記得小時候睡覺,自己在夢裡想撒尿,於是找個隱蔽的地兒就脫褲子撒尿,結果早上起來發現自己尿床了,所以,在夢裡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的。
楊樹恆又想,那如果不是夢,老土去了哪裡,馮建彬去了哪裡?
楊樹恆正頭疼想不通,卧室地上突然有一處閃了一下光,雖然只是一閃,楊樹恆已經看見了一張舊床,那閃光就是從床底下散出來的。
楊樹恆自問,床底下怎麼會有光?
楊樹恆走了過去,摸到床,趴了下去,鑽進床底下后,一摸,居然摸到了一個洞,這個洞是垂直豎洞,圓形,大小剛好能爬進去一個微胖的成年人。
這裡怎麼會有一個洞?楊樹恆正納悶,洞下方又閃來一道光,借著這光,楊樹恆看出了這洞的深度,他簡直不敢想象,這洞向下延伸深度,看著都能有五六十米,幾乎是垂直下去,但畢竟太高,從洞口到底部稍微彎曲,底部的情況不能看清。
楊樹恆心想,馮建彬說的多年心血指的就是這個洞?這洞下面是什麼?藏有什麼東西?為什麼挖這麼深?
楊樹恆摸到有條繩子從洞口垂了下去,摸著像尼龍繩,楊樹恆心說,馮建彬和老土應該就是順著這條繩子下去了,剛才那兩下強光,應該就是他們打的探照燈,晃進了洞里,光投了上來。
楊樹恆在洞口等了半天,沒見再有光閃,他等不及了,抓住繩子,跳了下去,他身材瘦,這個洞對與他來說,算寬敞了。
楊樹恆抓著繩子慢慢往下下,他不敢太快,怕碰掉大量土塊泥塊,引起下面人的注意。
楊樹恆最終下到了最底下,腳踩到了實面,他鬆開繩子,往四圈探摸,什麼也摸不到,看來底下的空間還不小,但底下到底是什麼情況,楊樹恆不知道,因為實在是太黑了。
楊樹恆心想,為什麼探照燈光沒有了呢?難道這裡有別的路子,馮建彬和老土走了別的路子?我想我現在可以打開我的手電筒了,我看不見他們的燈光,那他們一定也看不見我的燈。
楊樹恆取出卡腰上的迷你小手電筒,按了開,他環圈一照,差點沒脫口喊出來聲,這裡像是一間屋子,不是四四方方,而是圓柱體形,地面直徑有五米左右,地面到屋頂有兩米五,頂部中心就是被那個豎洞破壞。
牆壁顏色發暗褐色,看起來凹凸不平,但並非亂而無章,反而有那麼一點藝術氣氛,好像一圈的牆壁曾被人精心雕刻過,至於雕刻出的是什麼,楊樹恆看不出來,他的小手電筒光線有限,只能照到局部一小塊,不能將牆壁整體把握。
楊樹恆疑問了,地底之下,怎麼會藏有這麼個奇怪的房間。
圓柱體屋子留有一道門,楊樹恆認為馮建彬和老土肯定往這道門裡去了,楊樹恆於是小心地往門裡走去。
過門后,是個通道,這通道與門的高寬相同,通道筆直,手電筒的光照不到通道盡頭,手電筒的光差不多只能照清六七米之內,這個通道長度怎麼也得十米開外,楊樹恆怕暴露自己,隨後就把燈關了,扶牆探腳,謹慎前行。
楊樹恆摸著牆,這牆竟是十分光滑,應該是被打磨過的,而要將這麼長的通道整體打磨,那該要花多久的時間呀,再說,這裡距離地上這麼遠,打磨石壁絕對困難重重,是個不小的工程,而打磨這玩意有何意義?難道馮建彬和老土常年就干這個?他們兩個是神經病,吃飽了撐的?
楊樹恆估摸著自己已經走差不多十米的距離了,這時候,他手摸到的牆壁幾乎九十度向里拐,楊樹恆心想,難道通道拐彎了?
楊樹恆將電光朝地面打開,在地面散光中,楊樹恆看到通道並不是九十度拐彎,而是通道到了盡頭,而盡頭則是通向另一個橫向通道,兩個通道成T型,楊樹恆就站在T字路口,這個橫向的通道高寬不變,但通道卻不是筆直,而是圓弧彎曲著,向前方彎。
楊樹恆想,我這是該向左走,還是向右走呢?
楊樹恆正猶豫,通道右前方忽然閃來燈光,光線忽高忽低,應該是探照燈拿在手裡,隨走路而搖擺。
光線漸亮,距離像在靠近。
楊樹恆趕緊關掉小手電筒,往後退,背貼了牆壁,他想,要不要往回跑?馮建彬和老土如果走過來,肯定會發現我……
探照燈的光線變清晰,隨之,通道里傳過來「軲轆」聲,聽著像輪子碾壓地面的聲音,聲音鏗沉緩慢,似乎承載著很重的東西。
楊樹恆腦子裡的畫面是有人推著兩輪小推車在走,楊樹恆不敢貓出頭來看個究竟,可心裏面痒痒的很,這個馮建彬和老土該不會真的在這地下近百米的地裡面施工搞建築吧?想發展地下房地產?不可能,誰敢買呀,那馮建彬和老土是真瘋了,在地下搞藝術?
照過來的光是越來越強,輪子聲是越來越近,楊樹恆判斷,他們已經距離五米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