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不對

楊衫要阻止慕紫菲靠近慕蘭觴，因為楊衫清楚慕蘭觴對慕紫菲不懷好意，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奔近她們兩人身邊，慕蘭觴搶先一步，將慕紫菲抓了手裡。

「奶奶？」慕紫菲有些疑惑。

慕蘭觴小聲對慕紫菲說道：「菲菲，不管是我還是你，都無法從楊衫的手裡奪過來來那塊石頭，所以，此時此刻，我們兩個人需要合作！」

慕紫菲不禁問道：「奶奶，如何合作？」

慕蘭觴壓低聲音，目光兇狠的說道：「合夥，將楊衫給殺死！一個死人，是絕對不會反抗的！」

這話，讓慕紫菲一時難以接受，她嘴唇顫抖，對慕蘭觴說：「奶奶，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我已經愛上哥了……」

慕蘭觴依舊聲音極小，她怕楊衫聽到，她說道：「我的好菲菲！你可不要太傻了，地球上離了誰，都照樣轉！菲菲，你只不過是與男人接觸的少，你眼光應該往前看，奶奶必須承認，我錯了，從來都是對你管教的嚴，讓你獨自一人出門時，都不讓你與別人接觸，還強迫你戴上口罩，不讓男人們看，奶奶向你道歉，奶奶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怕你被男人騙！你知不知道，天底下沒有一個好男人，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別看楊衫現在這麼在乎你，可你如果讓他當上皇帝，他絕對會給你來個三妻四妾……」

慕紫菲頭低的很低，眼裡的淚都流了出來，而她不敢哭出聲。

楊衫停了下來，他不知道慕蘭觴如何慫恿慕紫菲的，但這慫恿對慕紫菲一點好處都沒有。

慕蘭觴繼續教導慕紫菲，她說：「菲菲，我敢跟你打賭，如果有女人向楊衫投懷送抱，而這個女人什麼也不求，還身材臉蛋什麼的，都是極品，楊衫絕對不會拒絕，絕對會跟她發生關係，你敢不敢跟我賭？」

慕紫菲搖搖頭，她不敢賭，雖然她已經對楊衫到了深愛的地步，但卻不敢賭他是否能禁得住誘惑，她害怕，害怕輸，不是她不相信楊衫，只是害怕，因為她所見所聞，有太多的男人用情不專一，他不敢保證楊衫能對她專一多久。

慕蘭觴繼續說：「菲菲，無論從歷史的昨天，還是到現在的今天，咱們女人一直都是依附在男人身邊的，一直都依賴著男人，咱們女人是應該強大起來了，男人算什麼東西，我們女人應該堅強起來，再不能任男人擺布，讓男人都聽我們的，讓男人離不開我們，而我們可以離開男人！菲菲，天下男人還多的去，你不能被楊衫一個人給拴起來，菲菲，楊衫對我有提防，但對你沒有任何提防，我現在給你一把匕首，我一會兒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動手割了他的脖子，他一定沒有任何防備，到時候……」

「我做不到。」

慕紫菲頭低的很低，她的左手使勁捏著右手，耷拉在腹部，整個人微微的抖動著，她將「我做不到」四個字說的非常的輕，而在慕蘭觴這裡，卻如震天驚雷，炸破了天際。

慕蘭觴笑說：「真是有情人啊，那好，那我老婆子就成全你！」說著，慕蘭觴伸手將慕紫菲回身一攬，拿匕首架在慕紫菲脖子上，對楊衫大吼一聲：「楊衫，我老婆子問你，要石頭，還是要慕紫菲的命！你自己做出選擇吧！」

慕蘭觴真狠，那匕首幾乎都要按進慕紫菲的肉里了。

楊衫驚慌失措，擺動雙手，說道：「老奶奶，老奶奶！你特么的不要衝動啊，你沒有聽過那一句話嗎，衝動是魔鬼，是特么的魔鬼啊！」

慕蘭觴瞪著眼說道：「我去特么的魔鬼不魔鬼的，楊衫，你特么的再給我老婆子動一下粗，用一個髒話試一試，我老婆子立刻讓慕紫菲死！」

楊衫緊說：「不不不，老子不說了，呸呸！我不說了，老奶奶，你別衝動！老奶奶，你這樣對菲菲，我覺得你真是可憐！她這麼愛你，你卻要殺她嗎？」

慕蘭觴哼一聲，說：「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人，有什麼資格談，愛，這個字，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們就知道世界上最可笑的，就是愛，愛，是帝王將相為了統治子民，給子民帶上的思想枷鎖，愛情？那是美麗的幻想，孝道？那是為了國家穩定而設的鬼道理，你也是讀過書的人，歷史上，哪個朝代的皇帝不推行仁義孝愛，可哪個皇帝能做到，為了皇位互相殘殺，後宮佳麗三千人，他尊重過誰？他自己都辦不到，可想而知，大道理都是愚蠢的人才幹的！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才是人生的大贏家！我慕蘭觴已經看透了，自古只有一個道理適用，那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楊衫，夠了，咱們也別廢話了，你特么的還是快做出選擇吧，要麼，我將慕紫菲殺掉，要麼，你就交出來石頭！」

楊衫說道：「好，我這就將石頭拿出來，給了你，給你后，你就別再為難我和菲菲了！」

慕蘭觴期待，盯著楊衫看。

而楊衫手放口袋，卻無法將石頭拿出來，楊衫心說：「去特么的，這個催眠世界為什麼要這麼變態，到底要將我設定成什麼樣的角色？為什麼卻不能將石頭掏出來呢？」

慕蘭觴見楊衫將手放進口袋，卻遲遲沒再抽出來，他似乎在用盡全身力氣，臉憋的漲紅。

慕蘭觴氣不打一出來，說道：「我去你個乖乖的！楊衫，你到底想不想拿出來石頭？玩人的是不是？」

楊衫嘆口氣，說：「沒辦法，我的手，根本就沒有辦法，只要一碰石頭，就不由自己了。」

慕蘭觴瞪大眼睛說：「好，我要是得不到，那你也別想得到你的慕紫菲了，我這就下手了！」

楊衫說：「等等！你別心急好不好，讓我把話說完，不就是要石頭嗎，我的手不碰石頭不就得了，我將褲子脫掉，扔給你，你自己拿石頭，不就行了！」

慕蘭觴一愣，說：「還能這樣？那好吧，你快脫吧。」

楊衫嘆氣，搖頭，無奈，可事情到了這個節骨眼，他也只能做有些丟人的事情了，他慢慢將褲子脫掉，剛脫一半，卻才發現自己沒有穿內褲。

慕蘭觴往楊衫身下一看，不禁張大嘴說道：「我嘞個乖乖！小夥子，有沒有這麼誇張？菲菲，你有福了！」

慕紫菲本來是傷心著的，一直都不在狀態，她聽慕蘭觴說楊衫有些誇張，於是好奇的也去看楊衫，這一看，慕紫菲忍不住狂叫了一聲：「啊！」

這是慕紫菲第一次看男人，發出尖叫，可以理解。

楊衫又將褲子穿上。

慕蘭觴說：「幹什麼！為什麼又穿上了？別墨跡，快特么的脫！不然我要了慕紫菲的命！」

楊衫說：「你是不是老流氓！脫什麼脫！老婆子，想讓我給你褲子，那你就閉上眼睛！」

慕蘭觴說：「你特么的裝什麼嫩，我老婆子閉上眼是不可能的，難道你就不能轉過去身？」

楊衫說：「也對呀，我這就轉過去身脫褲子。」

說著，楊衫轉過去了身，慢慢再次將褲子脫。

只聽慕蘭觴在後面說：「菲菲，真的，不是我老婆子說你，這男人不錯，臀部也圓溜溜的，很行感！你知足吧！」

楊衫不去口袋裡碰石頭，兩手就不會失去控制，他將褲子過兩腳，脫了下來，拉拉上衣來遮擋內褲，然後將褲子遠遠一丟，褲子落了五米之外。

慕蘭觴眼光一亮，嘴角露出笑臉，可她怕自己去取石頭的過程中，楊衫快她一步搶回來褲子，她於是說：「楊衫，你往後退！退出一百米！」

楊衫急匆匆往後走，邊走邊說道：「好，我都聽你的，只要你放了菲菲，你就是讓我後退一千米也可以！」距離差不多一百來米時，停了下來。

慕蘭觴感覺安全了，即使現在楊衫折返跑，也快不過她了，她收回架慕紫菲脖子上的匕首，說：「菲菲，你要諒解奶奶，奶奶這也是身不由己，還不都是為了長生不老術嗎！」

慕蘭觴將慕紫菲推開，大步邁向楊衫的褲子，拿上褲子之後，扭頭就往階梯之後的黑暗裡而去。

此時，楊衫急忙跑去慕紫菲身邊，他緊張的扶起慕紫菲，察看她脖子上的傷，沒什麼大礙，而慕紫菲臉色蒼白，已不見紅潤，她看到楊衫摟著她，再不能忍住心中的悲慟，哇哇的淘淘大哭，將頭埋進楊衫的懷裡，全身顫抖。

慕紫菲哭了有好一陣子。

這時候，趴在地上的小孩子站了起來，艱難走過來和他們二人相依偎，小孩子也如同是感同身受一樣，嗚嗚的哭起來。

楊衫情緒低落的說：「菲菲，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想說，你奶奶對你，不是愛，是利用價值，我知道，你自己不敢那樣承認，你需要找到你感情世界里的一個歸宿，因為你害怕孤獨，你懂事的時候，爸爸媽媽就離開了你，那是一次車禍，你那時候有七歲，你沒有人照顧，就被福利院收養……」

慕紫菲不哭了，震驚的看著楊衫，她說：「哥，你……你怎麼知道？」

楊衫說：「我知道的還有很多，你在福利院，常常被別的小孩子欺負，是你性格的原因，你從沒有反抗過，總是退讓，幾乎沒有朋友，沒有誰能替你說話，你的心已死，你已經被孤獨嚇得整日惶恐，隨便他們如何你，你都已經麻木，直到有一天，慕蘭觴來了，那時候的慕蘭觴特別和藹可親，她給你買了一些零食，你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你覺得，身邊的一切事物，都是那麼的美好，而你卻一直都沒有發現過，慕蘭觴帶走了你，還帶走了兩個人，一個叫小芳，一個叫小任，你們三個人，就跟著慕蘭觴一起生活了……」

慕紫菲詫異的看著楊衫，她說：「為什麼，哥，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哥，為什麼？」

楊衫說：「你和小芳是女孩子，小任是個男孩子，你們跟著慕蘭觴一起上了火車，那是你第一次坐火車，只覺得火車外一直流動的風景，是那麼的好看，你的心好像飛了一起，你們三個人都表現的非常激動，在座位上坐的很恭維，不敢亂動，但你們互看彼此的表情，在福利院的那張落寞臉，煙消雲散，只有一張充滿樂觀的臉，可是你們下了火車，轉乘大巴車，後來乘坐三輪車，來到了偏僻的山間，最後三輪車已經走不了崎嶇的山路了，就把你們放了下來。慕蘭觴那時候還是那樣慈善的樣子，你們當時並沒有因此改變嚮往美好的心，你們跟在慕蘭觴的身後，往大山裡去，當時的情景，四面環山，巍峨陡峭，遮天蔽日，慕蘭觴自己一個人拎著重重的包，小任上前想幫慕蘭觴提著，慕蘭觴笑著拒絕了他，你們當時都覺得慕蘭觴真是個好人，當初在福利院，誰都欺負你，可出來后，小任和小芳卻沒有嫌棄你，你走的最慢，都快走不動，小任主動攙扶起你，小芳也攙扶你另一個胳膊，你們都笑了，最終，你們轉過幾道險彎，看到了半山腰間，有一個房子，慕蘭觴說，那裡就是你們以後的家。」

慕紫菲聽到這裡，說：「哥，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但是，哥，你是在編故事？」

楊衫說：「編故事？難道我說的不對？」

慕紫菲說：「我不知道誰是小芳，還有那個誰誰。」

楊衫說：「難道我說的不對？不可能吧！」

慕紫菲說：「我是被奶奶從福利院接走，可是只有我一個人呀，那哥，你繼續講，你繼續將你的話說完。」

楊衫只好繼續說道：「你們住進了那個半山腰的房子，這個房子很簡陋，你們以為種種田，簡單的生活下去就好了，慕蘭觴很關心你們，提前給你們準備了新衣裳，雖然日子過得清貧，每隔幾天，你們會跟著她下山到鎮里賣藥材，但事情不像你們想的那樣簡單，大概過去了有一個月，慕蘭觴每天給你們布置了功課……菲菲，我說的這些，不是你的記憶里的事？」

慕紫菲回想著，說：「哥，為什麼你會說這些故事？可是，真的不是我經歷過的。」

楊衫啊？了一聲，說：「不會吧！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