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指導
阿森將腳踹到了人臉像身上,並且用拳頭將人臉像打得仰面朝天。
阿森和劉志這麼一鬧騰,楊衫等打坐的人,就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
通天高說:「那是什麼東西,難道就是起屍嗎?是嗎,楊衫?」
楊衫點點頭說:「對,只是……」
只見阿森將人臉像打倒后,人臉像再次彈了起來。阿森叫道:「還挺執著的你!」說著,阿森上前再來一拳,人臉像卻再次起身。
劉志也加入了進來,一時間,只見阿森和劉志像打普通無力還手的人一樣,人臉像任阿森和劉志兩個人打,阿森都騎跨到人臉屍脖子上,兩隻拳頭不停交替著在人臉屍腦袋上開攻,人臉屍身子一陣折騰,卻翻不起來身。
劉志在一旁一時也上不了手,他說:「阿森,你怎麼能自己一個人練習,讓我練練手吧?這個機會難得啊?」
阿森忙活著說:「想練手,那你再踩幾個人臉像,不就行了!」
在不遠處打坐戴人臉面具的人,都看呆了。
楊衫說:「有這麼慫嗎?」
通天高笑了,說:「我還以為起屍,有多麼可怕,將要發生極其恐怖的事情,沒有到,起屍的人臉屍到了這裡,竟讓阿森和劉志打得團團轉,毫無招架之力,起屍也不過如此吧!」
慕紫菲問楊衫:「哥,咱們是不是看錯了,與我們戴人臉像有關?不戴,是不是就打不過了?」
楊衫說:「說真的,這個情況,我也是始料未及啊。」
王肆膽坐不住了,起身說道:「實在是沒有天理!有沒有搞錯到這種程度!這還是群鬼的首領嗎,怎麼這麼不中用,被兩個菜鳥給收拾成這樣?這這這……這成何體統!還講不講道理了!」
通天高呵呵笑了笑,說:「老弟,這有什麼道理可講的,都起屍了,就沒有道理了,一直都是鬼欺負人,怎麼,就不允許人欺負鬼。」
楊衫覺得這句話很熟悉,他心說:「我記得,那時候到達這裡時,劉志很厲害,會邪門歪道,也是因為他的邪門歪道,對鬼才有那麼一點用,可如果是赤手空拳,卻絕對打不過起屍的,這怎麼搞的?」
王肆膽說:「像今天這種事情,我還是頭一回看到,按照經驗,起屍之鬼,哪裡有這麼容易對付,所以,我根本就沒有與這個鬼交手,匆匆往回來趕。」
通天高現在不理解自己非要戴這面具幹什麼了,他問楊衫,說道:「楊衫,咱們有必要戴面具嗎,你用老鷹爪,為什麼要抓人臉像出來,還戴臉上?有什麼說法?」
楊衫說:「按道理來說,這確實是有講究的,這人臉像,其實表情都不一樣,就像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人臉像的區別,可以看出來哪些是死術成功的,哪些是死術失敗的,失敗的,人臉像是沒有陰氣的,這跟人中邪印堂發黑是一回事,如果你能看出來人的印堂陰陽,你就能看出來哪些人臉像沒有陰氣的,但畢竟死術失敗是少數,我仔細看了半天,也就找到三個,戴臉上,那人臉屍就會當我們是同伴,一晃而過。」
其實楊衫只不過是憑藉記憶,照著從前王肆膽的方法套來用。
通天高哦的點點頭,說:「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戴人臉像的原因。但目前的情況看來,這個鬼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嘛。」
王肆膽看著阿森還在那狂揍人臉屍,心想,這個起屍真是太弱,感覺自己已經丟了面,現在應該找回來,他說:「我看,你徒弟也出了不少力,還是讓我兩個兒子出一些力!」說著,他招呼王不多王不少,說,「不多不少,你們前去替阿森和劉志打鬼!」
這時阿森兩個拳頭已經打的有點酸麻了,他意識到力氣有些吃不消,需要休息一下,他聽到通天高在那裡喊:「現在我們又添新力量,阿森劉志,你們歇一會兒,可以先交給他們,我們一起車輪大戰!」
阿森和劉志聽師父的話,紛紛後退。
人臉屍在地上停頓片刻,像是回了回神,他猛然又跳了起來,剛跳起來,王不多就衝來,提拳要打,但他胳膊稍微短一些,人臉屍伸出手掐中了他的脖子,而他兩個手卻夠不到人臉屍的臉,光揮舞,卻觸及不到人臉屍。
王不少拿腳踹人臉屍腰部,沒想到人臉屍一扭身,將王不多提到了原來位置,王不少收腳不及時,一腳踹到了王不多的腰上。
「哎呀,老子的腰!特么的……」王不多咧嘴說著。
王不少慌了,跟著說:「往哪踢?」
一個喊疼,一個發怔,人臉屍提著王不多一蹦,將王不多磕了王不少身上,兩個人頭碰頭,砰的一聲,特別響亮。
王肆膽本來想挽回一些顏面,沒有到顏面盡失,他忍不住破口大罵,罵道:「老子怎麼生了你們這兩個廢物!讓你們兩個人是去打殭屍的,沒有想到你們兩個去給老子丟人,廢物!」
阿森和劉志互看,哈哈捧腹笑了起來。
人臉屍還掐著王不多的脖子,王不多都快翻白眼了,身下的王不少被撞的暈暈乎乎,找不到南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手腳不知道該放到哪裡。
王肆膽沖了出去,一個飛腿,飛到了王不多身上,將王不多踹出人臉屍的手上。
王不多落地前,空中罵道:「誰特么的……」王不少閉著眼睛說:「踢老子?」
王肆膽顧不上教訓他兩個兒子,抬起腿,將人臉屍踢倒地上。
人臉屍滾了兩滾,再次跳將起來,然而他不再想前進攻,而是掉頭往黑暗裡跳走了。
阿森趕緊說:「不好,人臉屍要逃走!快追!」說著,撒腿就去追。
劉志撿起一塊石頭,瞄準,一扔,挺准,扔了人臉屍腦袋上,人臉屍暈了過去。
楊衫說:「不會吧,這就搞定他了?」
王肆膽和阿森劉志,一起追上了人臉屍,王肆膽氣哼哼的說:「你還死撐,打我兒子?老子今天打死你!」用腳猛踹,並向兩個兒子招手,說:「快來,快來打死他!」
王不多王不少趕來,發泄胸中的悶氣,和王肆膽一起圍著死屍打。
慕紫菲看看楊衫,說:「哥,我怎麼感覺這實在是有點欺負鬼似的呢?」
楊衫頓了頓,說:「是呀,鬼也沒有襲擊我們,也沒有對我們有什麼不利,我們卻大打出手啊。」
人臉屍暈倒后,王肆膽說:「沒想到人臉像這麼的不堪一擊,那我們也無所畏懼了,我們大膽的往前走吧,起屍了,我們就打他!」
慕紫菲有些擔心,說道:「前方地上人臉像密集,根本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想要過去,只能踩著人臉像,可腳踩到上去,肯定就會有起屍,這是有一個人臉屍,看著好對付,但是如果數量多了,就非常棘手了,我們一共才幾個人,我們大家看,人臉屍,有那麼多,全起屍,我們有把握以少勝多嗎?」
劉志說道:「現在問題不是多少的問題,就比如,你面前有一百個三歲小孩子,小孩子要打你,你怕他們嗎?現在,起屍的鬼,就跟三歲小孩一樣,多,我們也不怕,師父,我們一起往前走!」
通天高看看楊衫。
楊衫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了。」
通天高看看王肆膽,王肆膽也自信起來,說:「咱們就走走看!」
大家於是都往前方走起來,紛紛踏著人臉像。
果然,沒走多久,後面被踩過的人臉像,都從地底下爬出來,圍上來,可還真被劉志說對了,他們跟三歲小孩沒什麼差別,根本就不還手。
這些人,邊走,邊將圍上來的起屍鬼打暈。
可走著走著,路就到了盡頭,盡頭竟然是一堵牆,無路可走。
所有人都開始抱怨起來。
王肆膽說:「不對勁,我們再往回走!」
然而他們往回走,卻走成了無窮無盡的路,根本找不到來時的場景。
楊衫這時候,盯著劉志看,他問:「劉志,我問你,你是不是懂得降妖除魔的貼符術?」
眾人都不知道楊衫忽然提起這個幹什麼,劉志說:「你怎麼知道?不過,我那是三腳貓的功夫。」
楊衫說:「我們無路可走的原因,可能就是與起屍有關,起屍后,我們就算是中邪了,而想要找到路,就需要將起屍鎮壓下去,而不是打他。」
劉志問:「那我該怎麼辦?」
楊衫說:「我給你做一下指導,你將一大把黃條拿出來,分別按貼在人臉像之上,用安住他們魂的辦法,你試一試!你可以喊急急如令令,安魂術,安享天年,魂安太平!」
劉志愣了愣,說:「卧虎藏龍啊,你竟然懂符咒,這是九宮術!好,我懂了!」說著,劉志掏出一大把黃條,一一擺在地上,看著很有氣勢,他擺好之後,像數數一樣,伸出手指一一再點一遍,嘴裡念道:「急急如令令,安魂術!安享天年,魂安太平!」
通天高說道:「真沒有想到,楊衫,你也懂九宮術,九宮術這個東西,訓練理論與實踐實戰,還是有區別的,理論學的好,不見得實踐實戰強,就像學兵書,學的頭頭是道,真打起仗來,兵書里的條條框框,一點也用不到。我自己九宮術學的就是理論可以,實戰不行,我知道自己的強項不在於治鬼,而在於身子骨的拳打腳踢,也就是說,打人可以,打鬼就捉襟見肘了,楊衫你能將理論適合的用到這個情況,你真的不簡單!」
劉志將黃紙一一點過之後,然後再一一撿起來,身子往前一縱,在縱排兩排的人臉像上,挨個貼起了黃條,邊貼,邊往前走,他貼中說:「你們都跟上來吧,就走我貼了條的這兩溜,一定不要走沒有貼條的,這不是走鋼絲,沒有什麼把握平衡的要求,好走!不過,你們走的時候也要當心著點,不要把黃條踩掉嘍!」劉志將黃條所貼的位置,並不是人臉像正上頭,而是偏臉一側,如果不是故意去踩,是踩不到黃條上的。
他們走上后,驚訝的發現,那些起屍,根本不敢靠近黃紙。
阿森說:「真的有效果,就照這麼個走法,是不是,我們就不會再碰壁了?」
劉志現在變得非常自信,說:「有我在,大家盡情方心!」
王肆膽招呼王不多王不少,讓他們取下戴臉上的人臉像,裝進他們自己的后包,王肆膽小聲對兩個兒子說道:「沒辦法,咱們沒有那個能耐,就只有死皮賴臉一回了。」
王不多悄悄的說:「哼,他們高又如何,到時候,咱們搶起東西來,還是要人跟人較量,你們無非也只是治鬼有一……」王不少說道:「套罷了!」
王肆膽笑了笑,說:「不錯,我藉機為我所用,然後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劉志在前貼著,其他人在後跟著,行進一段距離,礦燈所照處,都是密集人臉像,。
通天高緊跟在劉志身後,通天高顧慮的說:「劉志,怎麼看也看不到頭,你可要當心你手裡的黃條,別不夠用,咱們就走不動了。」
劉志哎呀一聲,說:「還就是,這怎麼辦,肯定不夠用。」
通天高啊?了一聲,說道:「這不是開玩笑嗎,這怎麼辦,黃紙要造,也得拜神燒香,將黃紙經過三天的香火熏制,才可以拿出來,即使現在有一大張黃紙可以裁剪,也是沒有用的,我們現在上不上下不下的,這該怎麼辦?」
楊衫卻說:「這根本就不是問題,你們只是大腦短路了,反覆利用,不就行了,我們不是已經貼那麼多了嗎,等我們走過去,踩過後,等於紙條就沒了用,這時,回去將已經貼在人臉像的黃條摘下來,然後折返,貼到我們前行的人臉像上,這不就正好了,可以再利用,這樣就我們不用新紙條了嘛!這個問題,不就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嗎,不必如此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