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豆腐
楊衫以為兩個人說的將是樹藤與空中,然而古軍說的卻是高科技。
楊衫心說:「我嘞個去!這裡還有高科技?沒搞錯吧,不要太過荒唐啊!」
浪四愣著問:「用什麼高科技?哪裡有高科技?」
古軍呵呵笑,說:「小山羊,沒想到咱們兩個人的心有靈犀,沒點通,你我所說的答案不一樣。」
古雪說:「老爸,你要使用什麼高科技?你有高科技,我怎麼不知道?」
古軍笑中,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他說:「我們大家看,我手裡拿的是什麼?」
浪四說道:「不就是一張紙嗎?」
古軍搖搖頭,說:「它看似是一張紙,其實,它……」說著,古軍將紙放入口中,竟咀嚼起來,咽了下去,他回味一下,滿臉幸福感的說,「其實,它是一張糖,特別好吃。」
楊衫忍不住說:「我嘞個去!是糖?這麼別緻?哪裡有賣?」
古軍掏出來糖紙,說:「我這還有,價格合理,只收你一塊,一塊錢,你買不了吃虧,一塊錢你買不了上當。」
浪四說:「古伯伯,你該不會還要說,要不是你老闆跟他小姨子跑了,你絕對賣不到這個價錢?」
古軍說:「哎呦,你怎麼知道?」
古雪哎的嘆口氣,說:「至今已覺不新鮮!老爸,能不能嚴肅點!」
古軍說:「開個玩笑,這樣氣氛不至於特別尷尬,言歸正傳,其實,我也想說,樹藤,空中,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古軍與楊衫一對視,兩個人格格的笑起來。
古雪叉腰,帶著埋怨的口氣,說道:「你們兩個就別笑了,我可是沒有聽懂是什麼意思,什麼樹藤空中?」
古軍說:「女兒啊,樹藤,就是樹上搭下來的樹藤呀,空中的意思,就是將樹藤搭在空中,一直搭到沼澤地深處的低樹林里。」
古雪吃驚說道:「什麼?我怎麼覺得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樹藤搭過去,能有那麼長的樹藤嗎?再說,順著樹藤怎麼過去,兩手抓過去?那需要強耐的臂力,搭個東西順著樹藤滑過去?那樹藤經受得住人的重力嗎?老爸,這是在開玩笑吧,恐怕用樹藤,只能是理想,想成為現實,估計……呵呵,我不太看好。」
此時,楊衫已經著手準備樹藤了,他從地上挑了一根比較結實的樹藤,然後像盤繩子一樣往手裡盤,他說:「大家看,這裡的樹藤,可不是一般的樹藤,這裡地理位置特殊,不僅一些蟲子個頭大,速度快,連植物還有一些樹木,都特別奇特,你們可以仔細看看這些樹藤,簡直比繩子都結實!」
浪四沒有注意過,讓楊衫這麼一說,他仔細彎腰撿起一根樹藤來看,不禁說道:「小山羊,你真的讓你浪叔叔我刮目相看啊,沒錯,樹藤看著已經沒有水分,成了干皮,但這層皮,竟然十分結實,而且有些樹藤自然卷到一處,像尼龍繩一樣疊纏卷到一起,更是結實了幾倍,你從地上挑出來的,正是有卷到一塊的樹藤,哇塞,抬頭看,這些樹藤在樹上纏來搭去,看著確實長的很啊。」
「哦!」古雪似乎明白了,她隨後又皺眉不解,她說,「樹藤這麼結實,確實不怕中途斷掉,可我又有疑問,該怎麼將樹藤從這裡搭過去低樹林里?即使是扔了過去,但是那一頭沒有人,又該怎麼固定那一頭呢?」
楊衫說:「其實這個問題很好解決的,浪叔叔,古雪,你們知不知道爬高牆或者是攀岩用的飛虎爪,只要在樹藤的那一頭,纏上飛虎爪,拋過去,就可以在那裡固定住了。」
「飛虎爪?」浪四懂了,「可問題是哪裡有飛虎爪?難道古伯伯他還帶著飛虎爪?」
浪四正疑惑中,楊衫已經爬上了樹,他身手還真不賴的,攀樹巧如猿,靈活的就好像不費吹灰之力似的,但看著輕鬆,普通人如果想要學他那樣上樹,不練了一兩年,根本辦不到。
浪四伸出大拇指,說:「小山羊,你啥時候變這麼厲害了,你讓我想起孫子的那一句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古軍和古雪都愣看浪四,浪四渾然不知。
只見楊衫將盤著的樹藤卷套過脖子。
古軍點點頭,說道:「浪四,看到沒有,樹藤搭在肩上,因為樹藤還在樹上面有糾纏,想要將樹藤拽下來,硬拉是不可能的,力氣再大,盡多將樹藤拉斷,所以,小山羊只能爬上樹,按著樹藤纏在樹上的走向去解開,等達到了他想要的長度,才會用他腰上帶著的小刀割斷。」
浪四仰望著楊衫,心裡是樂開了花,不禁感慨說道:「小山羊能變得這麼厲害,還不都是與我呆的時間長了,腦袋開竅了嗎。」
古軍和古雪齊看向浪四。
楊衫在樹上爬來爬去,將樹藤收的差不多了,取刀一斷,樹藤兩頭打上結,並分好,然後從樹上又快又穩的下了來。
下來后,楊衫將繩子小心翼翼鋪到地上,他怕繩子亂了,叮囑其他人千萬不能碰,叮囑中,楊衫尋找回來一節樹枝,用刀快速將枝削去,剩下一段如彈弓那樣的枝椏,不過這節「丫」形枝椏,下面那節稍微長,整個枝椏看起來,個頭要比一般彈弓大兩倍。
古雪見楊衫將樹藤一頭綁在枝椏上,她不禁問古軍:「老爸,難道小山羊就是要用這節樹枝當飛虎爪?要去低林裡面去抓一棵樹?」
楊衫綁好,起身向低樹林望去,低樹林與此地大概五十米左右。
古軍點點頭,說道:「女兒啊,你說的對,就是要用這個東西去拿鎖住一個地方,然後順著樹藤溜過去的!」
浪四不看好,他說:「這可有難度了,第一,這也不是飛虎爪,扔過去,估計拿不住什麼東西,再說,這裡距離低樹林,絕下不了五十米,五十米呀,這麼遠,小山羊能扔得過去?」
古軍笑了笑,很是自信的樣子,他說:「浪四,你扔過手榴彈嗎?」
浪四搖搖頭。
古雪說:「我扔過,我去參加體驗活動體驗過,我記得,當兵的有一個標準,扔手榴彈要超過三十米才算及格。」
古軍點點頭,這時,楊衫走回來,他說:「古爺爺,接下來,該你了吧,我恐怕沒有那個能力。」
古軍於是走過去,他又將一塊長一點的石頭綁死枝椏那一頭,他說:「你們知道我年紀大了,現在扔手榴彈能扔多遠嗎?」
大家都搖搖頭。
古軍說:「我能扔一百多米,可是這裡不是高空開闊,我不能往高處扔,我只能換一種扔法,向前方拋!一百米,肯定到不了,但五十米,應該綽綽有餘,而且,不出意外,我能扔到那個位置。」他向一個地方指去。
順著古軍手指方向,楊衫浪四和古雪看到有一棵大樹,樹榦有一道裂縫,浪四驚訝的說:「我去!古伯伯,你的意思是,你要將樹藤扔進那道裂縫裡,然後往回拽樹藤,正好枝椏卡住裂縫口,以起到固定的作用?」
古雪驚訝說道:「那棵大樹的裂縫是從樹榦與分枝之間開始的,裂縫看起來並不大,也就只有繩子那樣的寬度,一條繩子可以落進去,而再粗一點的木棍,就顯得大了,進不去。」
古軍握緊手裡的樹藤一端,他已經開始瞄準了,邊瞄著邊說:「你說的對,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浪四難以置信,念叨:「天啊,古伯伯,這可不是雜耍啊,你這難度也太大了,多一分力,就會上去樹上的樹枝部分,少一分力,樹藤的那頭就撞到了樹榦上,唯只有將樹藤那一端,不高不低的扔進樹榦與樹枝的分節處,剛好樹藤能往下落的時候,落進裂縫裡,不然,其他的情況,都是失敗!小山羊,你覺得古伯伯他有多少把握!」
楊衫說:「浪叔叔,借用你的一句至理名言吧,孫子說,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說時,古軍犀利的眼神,倏忽間凝聚,左腿前邁,右手握緊石頭與枝椏,呼的如一陣風般,將樹藤拋出,只見一條線畫了出去。
然而只聽「咯吱」一聲響,古軍動作僵持了,只見他咧嘴說道:「靠!老子的腰!閃了!」
……沒辦法,扔樹藤的活,又回了楊衫手裡。
眾人期盼,楊衫卯足了勁,做出與古軍一致的動作,犀利的眼神,倏忽間凝聚,左腿前邁,右手握緊石頭與枝椏,呼的如一陣風般,將樹藤拋出,只見一條線畫了出去。
古軍捂著腰說道:「扔手榴彈的方法並不適用于山谷密樹林里,因此只能用拋的方法將樹藤一端扔出,視覺上,就像畫出了一條線,你們看,直畫向沼澤那頭低樹林里,也足可見小山羊的力道強勁了。」
浪四肯定的說:「是我培養出來的,沒錯了。」
古軍和古雪看向浪四,古雪忍不住說:「你臉真大。」
浪四問:「古雪,你說什麼?」
古雪說:「你臉上有光。」
浪四很高興。
只見楊衫所拋樹藤方向不偏,而準頭也令人稱奇的准,但見樹藤「丫」形枝椏從那裂縫的樹榦與樹枝之間穿過,樹藤下落,剛好落進了縫隙里。
這一刻,所有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呀嘞個靠!小山羊,你蓋世神功啊!在古代,那都能百步穿楊了!」浪四給楊衫豎起大拇指。
楊衫這時開始往回拽樹藤,這一拽,在低樹林里的那一頭死死卡在樹縫口,固定那一頭的任務完成。
而沼澤外的這一頭,固定可就容易得多了,楊衫拎起盤好的樹藤,再次上樹,他這是要將樹藤固定到高樹上的某一個位置,以起到由高到低的效果,這樣一來,想進沼澤地里的低林,只需從這頭順勢溜到那一頭就可以。
樹藤固定完畢,楊衫對樹下的三個人說:「好了,完成完畢,可以進林子了,這樣,我先進去,你們隨後來!怎麼樣?」
浪四在樹下說:「好的小山羊,現在情況緊急,你不用管我們三個人,你先過去,我們三個人隨後到!」
楊衫說:「那我到了對面,只等你們一小會兒,你們過來得慢的話,我就顧不上你們了!」
說著,楊衫從腰上抽出皮帶,搭過樹藤,往前一跳,就像過纜車一樣,整個人吊在樹藤下,嗖的快速從高處一頭,溜到了低樹林那棵裂縫樹榦上,完美的跨過了沼澤地帶,楊衫他臂力強悍,腰勁一扭,抓著樹榦上了樹枝上。
浪四讓古雪先上樹,古雪卻笨手笨腳的,被浪四送到一定的高度,再爬不動,氣得浪四在下面說:「古雪你行不行啊,你要是個男人該多好,我也不必忌諱什麼,用頭頂你上去了,可現在卻只能讓你踩我雙肩。我能猜出來,你兒童時代沒有爬過樹,你平時該爬爬樹什麼的了,不然就像現在,連個樹都不會上,你的青春有多笨!」
古雪緊抱著樹,不敢有一絲鬆懈,她能察覺出來,稍有點怠慢,就會滑下去,她也不想,她苦著臉說:「老浪,人哪裡能長前後眼,你別說風涼話了,誰能想到還有今天,快說說現在怎麼辦吧?」
浪四往樹上爬,他說:「還能怎麼辦!只能我頂你上去了!你會不會嫌我吃你豆腐?」
「頂我上去?怎麼頂?怎麼吃我豆腐?」古雪問。
最下面的古軍說:「當然是頂你臀部了!」
古雪臉紅,說:「人家可是女生耶!」
只見浪四動作利索的爬樹上去,拿頭頂住了古雪的臀部,浪四說:「別廢話了,時間緊迫,一會兒你再吃我豆腐,兩平得了!」
古雪不怕往下滑了,帶著埋怨加緊力氣往上爬。
古軍跟上,點點頭,他能看出來,浪四爬樹也是輕盈靈活的,雖然不及楊衫那般生龍活虎,但也是爬樹界的高手行列了。
在浪四的頭頂之上,古雪上了樹榦頂部,浪四隨後擠上來。
「古雪!」浪四抽出來自己的皮帶,他說,「事不宜遲,咱們也趕緊溜過去,小山羊不是說了嗎,等咱們的時間不多,我們只有在一起行動,才更安全,是不是,快拿出皮帶,嗖的過去吧!」
古雪有些擔心的說:「可是,老浪,我感覺我這身單力薄的,有些擔心中途,兩隻手抓不牢,掉下去!」
浪四哈哈笑,說:「你個傻閨女打退堂鼓了?好吧,你就讓我浪四再吃你豆腐一次吧,到時候你再吃我豆腐,怎麼樣?」
古雪不禁問道:「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