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應該……很值錢

第4章應該……很值錢

「他怎麼不動啊？」

小娃娃奇怪道，他沒見過「野獸」，對此很有興趣，特意轉了個方向，找到個距離那生死不明的生物最近的地方。

他想伸手去碰一碰，結果被能量罩阻擋，顯得有些著急，軟糯著嗓子喚道：「小八，八八！」

七七八八頭頂的燈亮了下。

「去看看，看看。」小娃娃指著外面道。

可是七七八八也同樣出不去，只能苦惱的圍著小娃娃亂轉。

見沒有辦法，小娃娃撇著嘴，眼巴巴的看著外面，片刻后突然「啊」了一聲。

除此外，生活沒什麼改變。

而風爹也時常盯著風久看，覺得她應該還沒到明理的年紀，因為她從來沒找過母親。

童臨看著他消失的地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片刻后，淚泡泡在眼裡打轉，萬分委屈的道：「不，不見了？」

有那麼一霎，他有種在做夢的感覺，可緊接著就恢復了理智，在支羅甘生存的人絕不能讓自己失去理智，那樣的人不會活的長久。

風久第一次見到真正屬於支羅甘的居民，只是一眼，就能想象那是怎樣一個殘酷的地方，而她就在這地獄中唯一的一個象牙塔中，看起來純-潔而無害。

家裡的人不多，風久就是沒特意關注，也能發現一些東西。

「痛的吧？」小娃娃的表情裡帶著苦惱，像是被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困擾，撇了撇嘴，又要哭。

但成功的永遠是小部分人。

孩童愣愣的看了他好一會，最後握住拳頭蓋住了傷口，可卻忘了他臉上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

藏在支羅甘內的美麗莊園不是傳說，每個生活在這裡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而對此有憧憬的人也會來遠遠觀望，似乎看到了與支羅甘格格不入的仙境，就能想象到外界是怎樣的炫麗，而他們……要以此為奮鬥目標活下去。

那趴在地上的人影驀地動了一下，似乎是在掙扎，用了不少時間才勉力抬起頭，露出一張同樣灰撲撲的臉，因為臉頰瘦的有些凹陷，顯得那雙眼睛格外的大。

而童夫人也不是無所事事，雖然她每天最多的就是陪著兩個孩子，在無形中給他們灌輸一些知識，其餘時間也會對著終端處理著什麼事情，風久不在意，也就沒想著去看。

小娃娃眨了眨眼，以為他在跟自己玩，又將手往防禦罩上拍，可依舊穿不過去。

孩童卻像是被嚇到了似的後退了一步，沒去看小娃娃疑惑的眼神，轉身晃悠著跑走了。

那孩童眼裡閃過一抹光，努力的站了起來，隨即就踉蹌的走了過來。

等風久回到了房子里，童臨也滿臉傷心的跟了進來，童夫人見狀一怔，走過來將兒子抱了起來，笑道：「這是怎麼了，弟弟可笑話你呢。」

孩童的聲音沙啞，像是許久不曾說過話，帶著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的顫抖。

風久瞟了他一眼，也轉身走了。

漂亮的莊園，隔絕的屏障並不只是用眼睛看的，否則……又怎麼能防得住支羅甘的兇惡與貪婪。

那孩童就算是保住了一命，若是他再貪心一點，手碰到了能量罩，恐怕那隻胳膊就再也抬不起來了，以這樣的傷勢而言，也難在支羅甘生存。

風久覺得小娃娃大概是沒有聽懂，因為他在之後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比往常吃的要多一些，直到撐不下來才罷休，非常努力的在讓自己快點長大。

童臨見他停了動作，忙要將自己的手貼上去，卻在碰觸到防禦罩的時候就被阻擋下來了，不由有些著急，大著舌頭道：「好多血。」

孩童的表情卻一頓，手也停在了半空，掌心的傷口疼的已經麻木，卻依舊一抽一抽的發脹，這些小傷對他們來說早就習以為常，連他自己都不會在意。

童臨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著他的手一點點靠近，眉頭卻突然皺起，整張臉都扭成了個包子，也伸出了自己的手過去，語氣無辜中帶著些委屈的道：「流血了……」

他眼神茫然了一瞬，隨即才瞳孔一縮，定定的看著面前夢幻一樣的莊園，以及防禦罩內與他的臟污不同，乾淨漂亮的如同天使的兩個孩子。

童夫人背對著風久，她看不到前者的表情，卻聽到對方聲音透著空茫的道：「爸爸……在等小臨長大。」

童夫人沒有應聲，只是道：「長大小臨就都知道了。」

童臨眼淚卻一下子沒剎住，頓時就掉了下來，表情看起來更傷心了：「爸爸去哪了？我想爸爸。」

只有活著，才有機會離開這裡，惡夢一樣的支羅甘。

再比如童臨，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比較容易被轉移注意力，小娃娃卻意外的「守規矩」，只要是堅持做的事，就會養成習慣，除非意外，否則他可以每天都按照同樣的規律過下去，也不覺得膩煩。

風久覺得自己大概是太無聊了，才會去注意這些事。

童臨猶自不知危險的看著對方靠近，小臉激動的紅撲撲的，嘴裡不斷的叫著弟弟。

這孩子也就五六歲的模樣，但眼裡已經沒有了天真，反而帶著幾分銳利。

風久沒有過去，靜靜看著那孩童艱難的走到能量罩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小娃娃，那雙沒有光彩的灰色瞳孔里倒影的是一張單純的臉。

比如風爹每天都會消失一次，短則一兩個鐘頭，多則整整一天，算是從童夫人來了之後才變本加厲的。

「長大就能見到爸爸了嗎？」童臨哭著打了個嗝。

「你應該……很值錢吧。」

童臨倒是在吃飯之餘常喜歡到防禦罩邊守著，似乎想要再試探的碰到那個孩童，只是對方一直都沒出現，時間長了，他想必也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守在這裡了，只是漸漸的成為了一個習慣。

屋子裡一靜，風爹臉上帶著傷感，摟著風久難得的有些沉默，室內只聽得到童夫人一下一下輕撫兒子背脊的聲音。

實際上她也的確沒什麼事做，就連修鍊都是在枯燥中度過的。

而且自她來到這裡之後，就沒見過風爹跟童夫人出過門，更別說她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孩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