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他鄉遇故知
林嘉寶的動作太快,就在許倉的手下才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武器時就已看到自己的老大已經被他控制住了。這種詭異的變化驚的賭場內所有人睜大眼睛,怎麼也想不到局勢會變成這樣,一時間許倉的手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成功劫持許倉,一旁的韓齊被林嘉寶踹了一腳才反應過來,從靴子里摸出半尺長的匕首架在了許倉的脖子上。他似乎干多了這種事,提出讓許倉的手下放下武器,找來逃跑的馬車,架著車一路狂奔,直到一十字路口見沒人追來才放了許倉。
「你小子,三哥倒是小瞧你了,沒看出來這種事乾的挺順手的嗎?」看著許倉離開韓齊直接給了林嘉寶一拳笑道。
林嘉寶喘著粗氣怒瞪著韓齊一言不發,這會兒他才感覺到緊張,裡衣與身體直接拈在一起了。他真是不知該如何說,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陪著一混子瞎來,誰能保證在那種情況下不出個意外,現在他已不是一個人自然懂得珍惜生命。
韓齊見此乾笑兩聲想要摟林嘉寶被他甩開,點燃支煙蹲在馬車旁抽完起身看了看四周冷冷道:「送我回客棧」
韓齊聞言看了眼林嘉寶想想道:「今兒是我不對,我不該牽連你,你和我不一樣,你是林家的獨子,未來有大片的家產繼承自然惜命。我現在真服你了,像你這般嫡子我從未見過,我打算認你這兄弟,可你這態度讓人很不舒服」
「不是我惜命,若要真箇玩起來就你今個表現十個都不夠我玩的,而是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傻子,明知道干不過人家還要硬幹,那錢我都說不要了你還不放棄,不就為個面子嗎?難道那能當飯吃不成!若不是看在你叫大娘一聲姑媽我才懶的管你。」
韓齊的臉由漲紅變為鐵青又變的猙獰起來,吼道:「你別在我面前耍威風,韓家有誰不知你就一敗家子。你是命好生在林家,人前有人敬著人後有人念著。而我呢?我在韓家算什麼東西,那些混蛋有誰真正的瞧的起我,在他們眼中我就與下人沒什麼兩樣。在外面我可以讓人畏懼,仰慕,這些都是我拿命拼出來的自然要珍惜,絕不容許別人踐踏,即使拼了我的性命!」
林嘉寶沉默了,韓齊的這種心態和自己上一世是多麼的相象,拼了命也要維護心裡那種變質的自尊。他忽然覺得韓齊好可憐,自己同樣也是,即便這一世也是如此,小心翼翼的維護著這來之不易的親人,女人,家產,生怕突然某天就像夢一般失去這些。從來沒有真正活過一天,撕開偽裝徹底的暴露在陽光下。
靠在馬車上林嘉寶點燃支煙,想想又遞給韓齊一支吞吐道:「你不覺得這樣太辛苦嗎?」
沉默會韓齊上了馬車道:「蠟燭快滅了,我們快些走,等會宵禁一到你我今晚就到府衙過一夜吧!」
「回吧,不去了」此時,林嘉寶什麼心情都沒了。
一路無話,到了客棧二人就此分開。躺在客棧床上林嘉寶又失眠了,上一世的過往如電影般在腦海里一一回放,忽暗忽明,逐漸的全都似乎成了白點,又似乎全都擰在一起。沒有理由的流著淚水,就像流掉是那些白點,一絲一絲從擰在一起的記憶里抽掉,直到大腦里一片空白,他也睡著了。
第二日雞叫時林嘉寶就已醒來,在客棧的小院里打了兩遍廣播體操,看的過往的客商驚愕不已。吃過早餐回房裡休息會天色微亮買了些韓氏喜吃的油糕,到了舅舅家所有人都已起來,舅舅韓景元正打算去店鋪告訴他今天會把這些錢換成銀票給他,待他走後林嘉寶就向韓氏問起昨日兩家合開酒樓的事宜。
「娘知道你不喜歡韓家,昨晚看你有些不情願就沒答應,再說了總不能讓你做那下賤的庖丁。」韓氏有些奇怪道:「怎麼,娘看你又想合開了」
林嘉寶點頭應道:「恩,孩兒想過了,韓家是韓家,舅舅卻是孩兒的親人,沒必要把關係弄的生份了,再說這合開酒樓對咱家沒什麼壞處。」
「娘也想過,這合開酒樓你就得教別人來做這些菜,這人得咱們府里的下人裡面找,關鍵就怕有人偷學了,這咱們不得不防備,可酒樓在慶陽開著離咱們有些遠了」
韓氏話林嘉寶自然聽得懂,這是防備著親弟弟,心裡有點不舒服,因為他由此想到往後是不是做什麼事也得防備著妹妹嘉杞。轉念之間又覺得大娘沒錯,這年代嫁出去的女向著夫家很正常,隨即笑道:「沒事,這菜譜早被二娘傳出去了,若是被人偷學去也無妨,關鍵是調料的配方沒人知道,只要學不去這個味道就永遠比不過咱家」
韓氏想想點頭表示認可道:「既然這樣那晚上回來你對舅舅說,要銀子要人你對娘提便是了」
這是放權還是打算培養自己呢?林嘉寶笑笑沒多想道:「那是自然,孩兒可沒那麼些錢,孩兒想著這酒樓若是辦起來就讓三哥來打理,娘你看行嗎?」
韓氏疑惑的看眼林嘉寶沒反對,道:「這事寶兒怎麼想怎麼辦,往後府里的事總得交給你來打理,這用人管人寶兒要拿捏的准才行,寶兒只要記住這人沒本事但忠於林府就可用,反而本事即使再大也不可用」
這個道理林嘉寶懂,見到韓氏沒有反駁他的提議心裡還是很開心,畢竟這出錢的人可是她。自己上一世若有一個親戚拉一把幫一下也不至於日子過的那麼凄慘,如今韓齊日子雖沒他那般凄慘,但心裡變質的自尊卻是同樣強烈,他了解這種人的心理,若是有人幫他實現出人頭地的願望,他會一輩子感激你想要報答你。他沒想過韓齊報答他,只是不願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同樣發生在另一個人身上。
陪著韓氏說會閑話,待韓氏準備去探望老爺子時林嘉寶不願去就此離開了舅舅家。他沒告訴韓齊這件事,等晚上與舅舅談妥此事再說不遲,免的出了岔子不好交代。
出了舅舅家林嘉寶就打算去買些煙葉和紙張回來再自製些捲煙,身上的堅持不了兩天。這會兒天色已大亮,溫和的陽光照在身上舒坦的很,懶洋洋的走在寬敞而乾淨的馬路上,不用擔心橫衝直撞而來的汽車挺好。
道路兩旁的店鋪多數已經開業,林嘉寶一點也不著急,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沖滿了好奇。煙葉與紙張雜貨鋪都有,逛了會感覺累了才買了這兩樣東西,就在他準備返回客棧時忽然眼前一亮,不遠處停下的馬車上下來一女子進了旁邊的店鋪里,她的模樣實在像極了毒美人的貼身丫鬟雪兒。
雪兒怎麼會在慶陽府?林嘉寶有些奇怪,心裡又有些激動,若真是雪兒那麼毒美人是不是也在。他原本就無聊的很,現在突然在異鄉遇到認識的人自然不肯離開,也沒多想三兩步追了過去。
王氏金鋪,看到店鋪的名字時林嘉寶已經確定自己沒看錯人。進了店鋪裡面除了兩清除衛生的夥計再沒看到一個人,他有些奇怪,明明看到那像雪兒的女子進了店鋪怎麼會沒看到人。
那倆夥計看林嘉寶進來東張西望也不瞅一眼櫃檯上的貨物,心下頓時懷疑起來,還以為他是踩點的匪徒,看他一身儒袍與容貌又覺得不像,兩人交換下眼色其中一人拿著掃把迎了過來笑道:「這位公子不知您看上了那件首飾,您放心我們王氏金鋪的首飾花樣在慶陽還沒人能比的上」
林嘉寶正打算要不要詢問店鋪的夥計,他這一問正好順著話題問道:「抱歉,我不買東西,剛剛我看到一女子進了你們店鋪怎麼人不在了」
那人一聽臉色立即拉了下來,直了直身子道:「公子你恐怕看錯了,這裡就只有我們二人,沒見到過你口中的女子」
怎麼會沒有?林嘉寶絕不相信自己會看錯,即使那女子不是雪兒,但一個大活人總不能說沒就沒,忽然他就想起自己去當鋪當東西被請到雅間的情景,當下大悟。摸出一塊碎銀塞到他手中問道:「請問這王氏金鋪可是慶安城王家開的,我也是慶安來的,剛看著那女子像是一熟人就想過來打聲招呼」
那夥計瞅了手中的碎銀態度立即變了樣笑道:「原來是這樣,我家主人正是慶安城王家,不過慶陽府知道這家店鋪是王家的人不少,公子說您認識剛才進來的女子,不知您是否知道她是誰?」
「知道,她叫雪兒,是你們大小姐的貼身丫鬟」確定是王家的產業,一想到能再次見到毒美人林嘉寶就有些激動不已道:「你去把她叫出來,見一面她自然認識我」
那夥計聽林嘉寶說的真實,再掂量下手中碎銀笑道:「公子您稍等,小的這就去給雪兒姑娘說聲,至於她認得認得您小的就不清楚了」
那夥計說畢轉身對一旁關注的另一夥計使一眼色示意他盯住林嘉寶可別丟了東西,這才轉身進了內院去。
沒過多久雪兒就出現在林嘉寶的眼前,看到他似乎也不驚訝,而林嘉寶則是激動不已,連忙向她招手,見到雪兒瞪了眼他這才放下手尷尬的撓下頭,心道自己怎麼望了這丫頭一直都看他不順眼,只希望待會她別瞞著毒美人的蹤跡不告訴自己。
雪兒一個眼色看過去那倆夥計識趣的退入內院里去了,猶豫了下走到林嘉寶面前細聲道:「雪兒有句話要問林少爺,還請少爺如實相告」
林嘉寶看她神色嚴肅當下收住笑容有些忐忑的點頭道:「雪兒姑娘請問,但凡我能告訴的一定告訴,絕不騙你」他還是留了個心眼,總不能她問自個家錢在藏著都告訴她吧!
「林少爺…」看了眼林嘉寶,雪兒咬唇道:「可是真心喜歡我家小姐?」
林嘉寶聞言甚為疑惑,看她表情這麼嚴肅卻問的事這事,難道那天在王家荒地自己的誠意還不夠?再者她可從來對自己沒有過好臉色,怎麼會關心起這個?他頓時打起精神回想了下剛才雪兒的問話沒感覺出陰謀在內,回道:「我都願意娶你家小姐,難道還不夠真心」
「雪兒就是想問林少爺那天只是隨口說說還是真心想娶?」
「這有區別嗎?反正你們小姐已經拒絕了,這輩子都不願嫁人」回想起哪天被拒絕林嘉寶心裡有些失落,連想見毒美人的心思都淡了,見到又如何,攙在眼裡吃不到嘴裡,這不要人命才怪。
「可是林少爺已經與何家小姐有了婚約,少爺願意為我家小姐悔婚嗎?不然少爺只是想讓我家小姐當小的?」
林嘉寶聞言一愣,半晌回過神來苦笑道:「我當初說要娶你家小姐時就沒想過些,就在你沒問以前我幾乎都忘了我還有一門親事」嘆了口氣無奈道:「這婚事雖不是我定的,可我沒法改變,雪兒的話我明白了,往後再不纏著你家小姐了」
林嘉寶只覺得心口似乎有塊大石壓著,讓他喘不過氣來,當下轉身就想離去,再也不想去見毒美人,就在他快要出了店門時身後的雪兒突然道:「林少爺可知我家小姐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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