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古城西安

寒風凜冽、刺骨，登上高山之巔，葛雲飛擁著文青欣喜道：「站在秦嶺之巔，有豪情萬丈的感覺。秦嶺東西綿延1500公里，它分割了兩個世界，溫暖的南方和寒冷的北方，是南方北方地理分界線。」「雲飛，正像你一路說的，世界真奇妙，天地間的事物誰也無法改變。」文青唏噓不止，把脖子伸進貂皮大衣里。葛雲飛環顧崇山峻岭，視野開闊，詩興大發。

「會當絕嶺頂，一覽眾山小，此言果然精闢，不身臨其境，難以明白其真正含義！文青你瞧，嶺南鬱鬱蔥蔥、嶺北被皚皚白雪覆蓋，兩個季節涇渭分明。」「雲飛，為什麼會產生分界線？」文青受其影響，疑問自然而出。「冷暖是緯度的差異所致，進入冬季，太陽的直射點南移，越往北越寒冷。秦嶺作為南方北方分界線，主要原因是秦嶺海拔的高度所致。」

「秦嶺海拔1500米至2500米，山體如同一堵牆，擋住了南方溫暖、濕潤空氣，北方的冷空氣也無法侵擾南部，由此秦嶺南部溫暖濕潤、北部乾燥寒冷。此外，秦嶺南部的漢江也是長江最大的支流，秦嶺北部的渭河也是黃河最大的支流，因此秦嶺也是長江和黃河的分水嶺。學者稱秦嶺為父親山，黃河為母親河，秦嶺還被尊為華夏文明的龍脈。」

「曾有學者評價，因為秦嶺氣候屏障和水源滋養，才會有八百里秦川的風調雨順，才會有周、秦、漢、唐的絕代風華。中華民族最引以驕傲的古代文明，得益於這樣一座樸實無華的由巨大花崗岩體構築的山脈，並造就了十三朝帝都長安的繁華，同時孕育了漢中、安康、商洛的殷實和秀美。」

文青被丈夫精美的渲染感動，興奮伸開雙臂隔空擁抱這大自然的恩賜。夫妻二人下山途中在一座鎮子住了一宿，次日中午到達西安城。西安古城是夫妻二人旅行的最後一站，葛雲飛有必要面見山西省長馮子安。這位馮子安是清朝科舉制度最後的進士。共和后他在陝西省北部一座縣城擔任縣長。由於其治理有方，政績突出，短短几年讓神木地區變成陝西最大的煤炭產地。馮子安屬於破格提拔，由縣長直接擢升陝西省長。

力主破格提拔馮子安的是葛雲飛，但是他沒有見過此人。葛雲飛於文青在城內用完午餐，便來到省政府門前。一座中西合璧的三層建築挺拔矗立，門前有站崗的哨兵，《陝西省政府》白底黑字的牌匾十分醒目。葛雲飛讓侍衛前去交涉，不久，馮子安三步並作兩步跑了出來。葛雲飛不認識馮子安，但馮子安一眼便認出葛雲飛。去年，馮子安在京城培訓時，聽過葛雲飛講課。

「葛將軍大駕光臨，屬下沒有任何準備，罪過、罪過！」馮子安抱拳見禮。葛雲飛仔細打量馮子安，年齡大約五十歲上下，一身長袍馬褂承托出一張黧黑的面孔，說明此人經常在戶外活動，頓時葛雲飛心生好感道：「馮先生，鄙人攜夫人不請自來，唐突的很，失禮的是我請不要自責。」葛雲飛主動上前握手，馮子安似乎不習慣有些慌亂。

「葛將軍一路鞍馬勞頓辛苦了，下官馬上安排住處！」「馮先生，我來到西安不是公差，不可興師動眾，我不希望第2個人知道我的行蹤。」馮子安反應很快道：「屬下明白，若是葛將軍不嫌棄，請將軍和夫人到寒舍暫住。」「給馮先生添麻煩了。」「葛將軍如同再生父母，下官對將軍的提攜無以為報。將軍能屈就寒舍，下官感恩不盡。」

馮子安於屬下交代了幾句，便乘坐轎車向自己的居所駛去。由於屬下隔著一段距離，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而馮子安對屬下交代，客人是遠方摯友來訪。他吩咐屬下，沒有特殊情況不要打擾他。屬下迷惑，什麼樣的摯友能讓一方大員如此畢恭畢敬。馮子安的居所是二進四合院，他讓夫人來見禮，介紹葛雲飛是早年的摯友，專程來拜訪。

晚飯後，二人移步書房繼續攀談。「葛將軍，下官寫了一份陝西經濟發展規劃，準備上報內閣總理府。下官請將軍先過目，望賜教。」葛雲飛接過報告道：「馮先生，我會仔細拜讀，走之前再答覆你。我想了解卡車廠和飛機製造廠的情況。」卡車廠和飛機製造廠是國府投資項目，並由馮子安親自督辦。「回稟將軍，卡車廠正在籌建廠房，設備已經運來，一期工程明年中旬完工投產。西安飛機製造廠已經選址，目前正在平整場地。」

葛雲飛點點頭道：「明天先去參觀卡車廠！」「屬下照辦！」「馮先生，我給你透露一個好消息！」「什麼好消息？」「據我所知，國府已經批准了修筑西安至神木的鐵路，估計明年1月份批文就會下達！」「太好了，有了鐵路神木的煤炭就會大批運到西安，西安會迎來新一輪投資熱。」馮子安聞聽心花怒放。

葛雲飛接道：「國府已經制定了在西部優先開發陝西和山西兩省的規劃，如果效果好，繼而輻射整個大西北，你肩上的擔子更重了。」「請將軍放心，下官絕不辜負將軍的厚望。」「陝西的移民情況怎麼樣？」「進展順利，北部惡劣地區有125個自然村整體搬遷，去年下旬至現在，大約有70萬移民前往東北。目前自然環境惡劣地區已經變成無人區，並嚴控再有人進入居住。」

馮子安接道：「省府計劃在5年之內，再向東北移民200萬人，不適合居住的地區人口繼續遷徙。另外，根據國府的規劃，大力發展城鎮人口，省府計劃5年之內向城鎮轉移100萬人口，滿足工業發展需要。」「向城鎮轉移人口不能操之過急，工業發展起來了，人們自然地會湧向城鎮······。」二人一直聊到深夜才罷休。

次日，兵分兩路，馮夫人陪同文青遊覽西安的名勝古迹，他本人陪同葛雲飛參觀西安卡車廠。西安卡車廠位於城外火車站附近。自隴海鐵路通車后，西安城的工業發展進入快車道，很多工廠便在火車站附近出現，這就是鐵路大動脈帶來的變化。二人驅車來到卡車廠，高大的院牆包裹著一片廠房，蔚為壯觀。

馮子安經常來廠視察，工廠的人早已經習以為常，可省長大人陪同的客人似乎很神秘。客人戴著一副墨鏡，氣度不凡，讓接待的廠長迷惑。馮子安只是輕描淡寫介紹葛雲飛是外地來的朋友，該廠長察言觀色，怎麼看他們也不像朋友。便猜測這位神秘人物肯定不簡單，但不敢詢問。廠長不敢怠慢領著他們仔細查看。

一路上馮子安始終陪著小心，廠長肯定了自己的判斷。每到一處廠長小心翼翼介紹，葛雲飛偶爾詢問幾個問題，廠長對答如流，顯然是一位行家。目前卡車廠廠房已經籌建完畢，正在安裝機器。一路上不時能碰到德籍工程師，偶爾葛雲飛用德語向德籍工程師詢問安裝情況，該廠長斷定這是國府派來的人。

葛雲飛在卡車長整整逗留了一天，他不僅參觀了全部廠房、機器設備，而且還仔細查看了工廠管理層的人員構成。葛雲飛沒有發表任何見解，當天晚上回到馮子安居所，二人小酌時馮子安詢問：「葛將軍，參觀卡車廠可滿意。」「基本上滿意，可是管理人員太臃腫。」「馮子安聞聽眼睛一亮道：「將軍，實不相瞞，很多進入工廠的人都有來頭，下官得罪不起。」

葛雲飛笑道：「馮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以往官辦企業干不好，弊病就是機構臃腫、人浮於事。這位廠長很有能力，要給他生殺大權，管理人員要砍掉三分之二，工程技術人員要增加三分之二。裁減下來的管理人員去當工人，不想干就讓他們滾蛋，這裡不是養大爺的地方。」「葛將軍，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馮子安似乎有了主心骨。

次日，馮子安陪同葛雲飛查看飛機製造廠。時下，飛機製造廠前期土木工程正在施工，工地上熱火朝天，工人幹勁兒十足。葛雲飛仔細聽取了總工程師的彙報，並查看施工方案。由於葛雲飛的身份是客人，當場不便發表意見。當天晚上葛雲飛對馮子安道：「西安飛機工廠，日後要承擔國府新式轟炸機的生產任務，因此不能出現一絲馬虎。如何保證工程質量又能加快工程速度，我建議·····。

半個月後，馮子安攜夫人前往軍用機場送行。當軍用運輸機飛上藍天消失在遠方，夫人詫異詢問：「老爺，這位客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如此神秘？」「他就是傳奇將軍葛雲飛！」夫人聞聽吃驚瞪大眼睛道：「沒有想到葛將軍一點官架子也沒有，葛夫人不僅長得漂亮還知書達理。老爺，咱們家可是蓬蓽生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