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晶壁

位面降臨是塔洛斯一次次順利度過原初慾望反撲，並將它們從身體中剝離出去的根本倚仗。

在位面降臨期間，他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用來收集信仰，鍛煉專長，如今以他五階史詩騎士的實力，本次位面降臨的時間起碼可以長達五十年！

是的，塔洛斯之前擔心的「無法繼續位面降臨」、「位面降臨過程中不再存在時間差」等問題統統沒有出現，五十年時間，換算成主物質位面不過五十天而已，還不到一個月，按照蓬托斯獸人的虔誠程度，五十年時間無論如何都足夠支撐魂火再一次蛻變，到時候他將一舉跨入白銀階位，踏足神靈領域！

況且，在此之前塔洛斯已經進行了四次位面降臨，加上從黃金帝國二皇子布魯斯魂火中繼承過來的兩個位面，每時每刻都有七個位面為他提供信仰，壯大魂火，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七個位面一點一滴的信仰匯聚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

這是位面降臨過程中時間差帶來最大的好處，也是塔洛斯心中困惑想要飛出奇美拉位面一探究竟的另外一個原因。

得知多元宇宙真相后他就大致確定之前降臨過的阿法隆位面、泰拉位面、拇指國度和末法時代位面全部位於多元宇宙外，由造物主親手從大虛空創造出來的世界中，為此他還擔心下一次位面降臨時會不會不再出現時間差。

事實證明塔洛斯過於擔憂和悲觀，時間差依然存在，可新的問題隨之而來，同樣是位於多元宇宙外，一個物質位面與另外一個物質位面間怎麼會產生如此龐大的時間比例呢？

難道是黑洞？

據說黑洞會扭曲時空，越是靠近黑洞的位面，時空扭曲得就越厲害，這種扭曲在平直時空看來是該位面在做慢動作，進而產生相當尺度的時間差。

不過話說回來，他目前所在的世界存在黑洞這種天體嗎？

總不可能每次位面降臨魂火選中的位面都靠近一個黑洞吧？

帶著種種疑惑，始祖蛇神所化的黑色濃煙以將近音速的速度在空中飛行，大概20分鐘后飛到距離地面200哩的高度，通常來說，這種高度是一個高等位面可以達到的極限，晶壁便在這裡誕生。

在始祖蛇神的視線盡頭，出現一層散發著五顏六色法術靈光的光幕，那就是奇美拉位面的晶壁，它看起來薄薄的，還沒有一張羊皮紙來得厚，但不要懷疑，它的防禦能力遠比任何防護派系傳奇法師強大上數百倍，它就像是一個牢固的蛋殼，將蛋清（奇美拉位面）保護起來。

深吸一口氣，始祖蛇神開始嘗試穿越奇美拉位面的晶壁，這並不困難，任何職業者只要能飛到這裡都能輕而易舉地穿過，這種由法則和能量共同交織而成的晶壁在沒有法術視覺的職業者眼中甚至只是一片空氣，他們根本看不見晶壁的存在。

塔洛斯想要在位面降臨過程中找到另外一個位面傳播信仰最困難的地方不在於離開奇美拉位面，而是無法確定距離奇美拉位面最近的物質位面到底有多遠，位面與位面間的距離有時候按照光年計算，根本不是一位五階短時間內單憑肉身就可以橫渡的。

但萬一運氣不錯在奇美拉位面附近就發現另外一個適合傳播信仰的物質位面呢，總要試一試才會甘心。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始祖蛇神碰觸到晶壁的瞬間，一股柔和但絕對算得上不容置疑的阻力將他推了回來。

他不被允許穿過晶壁！

塔洛斯愣住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到處透露著怪異，在他還是一位法師時學習的《位面學》知識中，晶壁由位面本源衍生而來，他的主要作用是保護位面本身免受外部侵襲，主要是一些類似空間亂流、能量風暴之類的自然災害，在對內方面，晶壁非常寬鬆，並不限制內部生物自由出入。

事實上，即便是外界生物想要進入一個位面也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不管是空間傳送還是直接穿越晶壁本身，在任何時候都是可行的。

始祖蛇神再次化作濃煙，向外飛去，結果並沒有因此發生改變，他再次被擋了回來，之後他又嘗試了藉助表世界的力量進行侵蝕，依然沒能成功。

「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塔洛斯想不明白。

是位面降臨本身在限制他離開奇美拉位面？

但說不通，因為塔洛斯非常肯定那股阻力是晶壁本身釋放出來，不是其他任何可以歸類為位面降臨的東西，遠在猩紅原野中的降臨體也沒有發現期間魂火出現異常。

「難道是位面意志？」塔洛斯很快否定掉這個想法。

位面意志的說法向來玄奧神秘，普通位面不存在所謂的位面意志，即便是塔洛斯之前生活了十七年的賽恩斯，一個至高位面也不曾誕生位面意志，真正具備位面意志的無一不是舊神。

他們在成神的瞬間拋棄過往肉身，將靈魂與位面融合，從此位面就是舊神，舊神就是位面，他們的意志自然也成為位面的意志。

奇美拉位面顯然不是一位舊神，這點塔洛斯非常確定。

一個月後，始祖蛇神趁著回應艾迪召喚降臨到物質位面，提出要與他的老師見一面。

蒼老法師本以為始祖蛇神是為受到限制的地獄之主信仰而來，他甚至準備好了說辭，結果不是，始祖蛇神問了他一個奇怪的問題，奇美拉位面外的景色如何。

「哪有什麼景色，只有虛空，無垠的虛空，任何五階職業者，只要飛到距離地面200哩的地方就能看到奇美拉位面外的虛空，沒有光，沒有色彩，什麼都沒有，一片虛無，讓人感受不到除恐懼外的其他情緒。」

始祖蛇神帶著一絲凝重回去了，蒼老法師沒有離開過奇美拉位面，也沒有誕生過要離開奇美拉位面的想法，奇怪的是，經過一番交談和詢問，他發現其他傳奇法師也沒有類似的想法，他們對奇美拉位面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興趣。

探索和好奇是人的天性，何況是充滿研究欲和求知慾爆棚的法師，這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