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柱折，地維絕，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5章天柱折，地維絕，山雨欲來風滿樓！
「……好個金玉堂，果然名不虛傳啊。」
片刻，葉川恢復了冷靜，眼中也有幾分讚歎。也難怪，這金玉堂是這條街的招牌，其中果真蘊含了玄機。
「你好。」
就在這時，店中有人走來，問道：「請問……你有什麼需要？我們金玉堂的法器，按照功能不同，可以驅邪、避煞、生旺、納氣、催官、聚財……」
葉川沒人打斷來人的介紹，只是認真的聆聽下去，同時觀看店中的布局。整個店鋪，上下兩層打通，空間很寬曠。頂上渾圓如蓋，地面平整，呈四方之象。
這在風水學上，就是天圓地方的格局。
當然，意象只是意象，其中的玄妙奧秘，肯定不會那麼簡單。葉川看在眼中，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盛名之下無虛士。
金玉堂，沈大師，絕對不是樣子貨。
「葉川，葉川。」
適時，張揚也跟了進來，表情有幾分古怪。說實話，他有些疑惑，也有點兒擔心。畢竟，葉川說得太嚇人了，拜碼頭。
這是江湖黑話，聽起來有些彆扭。葉川要來金玉堂，不知道是想幹嘛。如果只是單純看看還好，要是來鬧事……
要知道，張揚可是很清楚，沈大師在杭州城的分量。據他所知，有些人不長眼睛，得罪了沈大師，下場很慘很慘。他不希望，葉川也是其中之一。
「你進來做什麼？」張揚湊近詢問，表情有幾分焦慮。
「沒做什麼，只是想拜訪沈大師而已。」葉川據實回答。
「你想見我師父？」旁邊的店員，有些意外，上下打量葉川，問道：「你有預約嗎？」
店員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身上披著八卦紋衣服，眉目間看起來，也有幾分傲氣。不過，卻沒表現出來，語氣還算客套。
「見沈大師，還要預約？」葉川有些驚訝。
「我師父比較忙，一般情況下，不見外客。」青年耐心解釋，然後一頓：「當然，如果事情很緊急，我也可以幫忙通報一聲……」
「也沒什麼急事。」葉川道：「只不過是作為後學末進，聽聞沈大師之名，特來拜望，請他指教一二。」
「後學末進？」青年目光一收，眼神充滿了審視的意味。他聽懂了，所以心裡泛起了嘀咕，「你的意思是，你也是風水師？」
「對啊。」葉川坦然道：「不出意料的話，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就要在杭州混飯吃。沈大師是行業內的前輩，更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像我這種，初入行的新人，難道不應該上門拜訪，徵求他的意見，以示尊重嗎？」
「……不必。」
青年嘴角一搐，冷漠的擺手道：「你武俠電影看多了吧？我師父又不是什麼行業惡霸，管不了那麼寬，你入你的行，用不著徵求他的意見。」
在青年看來，葉川擺明了是想「碰瓷」。什麼徵求意見，求教指點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假話。真正的目的，無非是想借他師父的名頭，狐假虎威而已。
這種無賴的想法，他是不會讓對方得逞的。
所以青年冷笑了下，打發道：「你走吧，我師父不會見你的。」
聽到這話，一旁的張揚，急忙扯起了葉川的衣角，小聲道：「是啊，我們走吧。人家沈大師可是大人物，哪有空見我們這樣的小角色。你別糾纏下去，要是惹惱了人家，我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急，不急，他會見我的。」
葉川臉上充滿了迷之自信，他轉身看向青年，笑著說道：「不管沈大師在不在店裡，你幫我通報一句話。天柱折，地維絕，傾斜西北，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揚在旁邊，聽著一頭霧水，一臉的茫然。
青年也有同樣的感覺，他眉頭一皺，眼中有幾分厭惡之色，覺得葉川純粹是在故弄玄虛，所以徹底喪失了耐性，沉聲道：「我說過，我師父不會見你的，你識趣的話，最好自己離開。不然，等我叫人來趕，你後悔也來不及。」
「嗯？」
葉川一愣，覺得有些意外。倒是張揚，卻有早預料，聞聲的立即動手，直接扯著葉川的手臂，用力往外面拖去。
葉川迷迷糊糊的，就被拖出了店鋪之外。末了，他還聽見，青年在店中不屑冷哼，好像是在鄙視……
「不應該啊。」
一時之間，葉川有些糊塗了。
張揚把葉川拖行了幾米，離開了金玉堂門口，才鬆開了手，沒好氣道：「我說……葉川，算我求你了，別闖禍行不行？就算要闖禍，也別拖累我啊。」
葉川置若罔聞，眉頭如鎖，好像還想不通一個問題。
「嗨，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
張揚無奈道：「葉川，我再說一遍。金玉堂，沈大師，能力很強，手眼通天，與整個杭州中的富豪，都有密切的關係。人家隨便說一句話，就能讓我們無法在杭州立足。你要明白這一點，不要招惹這樣的人物。」
張揚很乾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在行業中混了幾年，所以很清楚，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千萬不能招惹。
說句不好聽的，沈大師這樣的人物，連葉九都得罪不起，更何況是他。其實，他拉了葉川一把，也算他有良心，感激葉九這幾年來的照顧，不忍心葉川犯錯。換成沒良心的，說不定反過來出賣葉川，換取好處呢。
當然，葉川也不清楚張揚的想法，或者說他現在，也顧不上張揚有什麼想法。畢竟，他很困惑，輕嘆道：「爺爺，你說的規矩，好像不適用了啊。」
他記得，他的祖父曾經說過，如果遇到了問題，可以斟酌向同行求助。在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生死仇敵，同行風水師，不會袖手旁觀的。
因為大家要團結，要互助，要抱成一團，才能在面對狂風暴雨……
好吧，或許那是幾十年前的情況。
在當時的環境下，風水是糟粕，被掃入塵埃中，大家才講究團結互助。可是，到了如今的時代，環境變得寬鬆許多，早年間的規矩，估計已經被人遺忘。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剛才也是幾乎忘記了，葉九就是在比試中，受同行對手暗算，才出走南洋的。所謂的團結互助，恐怕已然成了一句笑話。
葉川搖頭，直接放棄之前的打算。
本來他還想，向沈大師請教一些問題。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鋪子的問題，最終還是要自己解決，別人終歸是別人，靠不住的。再說了，別人也沒有幫自己的義務……
葉川神色淡然，不過他卻沒有就此離開，反而再次走進金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