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慘劇重現
童柳也不顧腳上的疼痛,急匆匆地往外跑,我扶著她,「是不是那些箱子?」
沒等回答,我們就衝進了實驗室,童教授先是一愣,隨後笑笑,「小李,我正想去找你們,項目有了新進展,你馬上就能看到——」說話的同時,他的助手已經撬開了那隻箱子的鎖,正把箱蓋緩緩掀開。
我剛喊了句「別動!」但也晚了,箱蓋大開,一股惡臭瀰漫全屋,我拉著童柳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
什麼都沒有發生。
箱子里是半下子液體,乳白色,有點像過期的豆漿,黏糊糊的。助手用工具撈了幾下,除了一些顆粒殘渣,什麼都沒有。
童教授笑了笑,「咱們吶,是被主觀臆斷蒙住了眼睛,簡簡單單的一件事,讓我們搞複雜了。唉!做了這麼多年研究,沒想到這次差點兒栽了大跟頭!」
其他幾個專家也鬆口氣,不過多少還帶著失望,畢竟忙了一個多月,最後只收穫了一堆空箱子……
他們又開始各自的工作,卻聽童柳突然大喊,「別動那個!」
一個專門負責清理古物的專家停下手,愣著看過來,我注意到,他的工作台上正擺放著幾件東西,正是那種陶土燒成的古怪圓筒。其中一隻已被清理出不少淤泥,實驗托盤裡黑乎乎的一層。
那專家愣了好半天,搖搖頭又要動手,可我們突然發現,托盤裡的淤泥竟然動了起來,先是鼓出很多小氣泡,隨後好像開了鍋沸騰起來,他嚇得連連後退,突然痛叫一聲,舉起雙手,白色的膠皮手套早已沾滿了泥水,而其中正有幾隻細長的蟲子在扭動翻滾,他手背上的膠皮已經破開,皮肉多出了幾個血窟窿,那些長長的蟲子就開始往裡鑽,能清楚的看到,在皮下順著他的胳膊爬向身體各處……
專家們都嚇呆了,童教授馬上下令讓大夥撤出去,我還想救人,童柳拉住我,眼睛發紅,「沒用的,太晚了。」
專家們跑出帳篷,警戒的同事知道出了事,馬上圍上來,老羅也回去取了槍,在帳外嚴陣以待,等那專家走出來的時候,已面無血色,每一步都扭曲搖晃,臉上的皮膚時凹時陷,跟謝工「死」前沒什麼兩樣……
幾個同事頭一次見這場面,紛紛拔出槍,「別動,舉起手!」
那專家越走越近。
沒人敢開槍,畢竟在常人的認知中,這還是個「活人」。他們看向老羅,用目光請求命令,老羅也搖搖頭。
嘭!發生在謝工身上的一幕重演了。
專家頭顱炸開,我們這次終於看清了,他腦中迸濺出來的黑色東西翻滾甩動,正是剛才那些鑽入他體內的蟲子,只不過變得更大,最長的已經將近一尺。
和謝工一樣,他的屍身還能行動,跌跌撞撞地往我們這邊撲來,老羅下令開槍,瞬間,十幾發子彈打中了他的軀體,他一頭栽倒。
同時,那些蟲子向四處游爬,好像一條條小蛇,同事們用腳踩,用石頭砸卻無濟於事,老羅只能讓大家再次後撤。
專家的屍體又爬了起來,身上的彈孔沒有血,但能看見,傷口中有很多蟲子的尾巴在不斷甩動,他搖搖晃晃地向一個方向走去,教授最先反應過來,「快!保護倉庫!」
打撈上來的那些陶筒,大多都存放在臨時倉庫。
地上的蟲子竟然也跟著屍體遊走,密密麻麻,讓人看著胃裡翻江倒海。
又是一輪射擊,但這次屍體只是晃了兩晃,繼續向前。
老羅沖在最前,操起警棍就往屍體腿上掄,可眼看就要打中,卻又被斜刺里衝上的一人撞倒,我忙把他拉到一旁,再抬頭,不禁愣了——眼前,又多了一個無頭屍!
但絕對不是謝工和趙工,這一具高高壯壯,雖然沒了腦袋,但還是比常人高了半頭,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大個子。
也回憶起和老雪頭兒的對話——
「大爺,你們村裡有個大個兒——」
「現在不大了,矮了一腦袋。」
……
「雪大爺,您和大個兒在采冰的時候,到底看到了啥?」
「鬼啊。剛才,你不是也看到了?」
……
「尥了,又尥了。」
……
難道在村子里襲擊童柳的,就是那個大個子?他也炸了頭,老雪頭兒雖然瘋癲了,可卻一直沒放棄追蹤他?
我沒時間多想,因為童教授他們已經跟了過來,眼見那兩具屍體離倉庫越來越近,教授大喊:「快!絕對不能讓他們靠近!」
同事們在老羅的帶領下往前沖,我擋住了大伙兒。
童教授急道,「小李你幹什麼?知不知道裡面的古物有多珍貴?!」
我沒說話,大伙兒的命不珍貴么?
他換了個角度,「屍體是奔著陶筒去的,裡面的『雙尾蝮』要是都被放出來……」
我扭頭看他,「您好像早就知道『雙尾蝮』在現實中的存在。」
教授一滯,無言以對。
老羅也勸我,「洋洋,童教授說得沒錯,眼下得先控制住局勢!絕對不能讓它們進去!」
我說,就是要讓它們進去。
眾人不解,眼睜睜看我回了帳篷,很快又出來,手裡拎著潛水氧氣瓶。
大伙兒都明白了。
童教授臉色大變,「你、你瘋了?!毀壞國家文物可是重罪!」
老羅也嚇了一跳,「洋洋——」
終於有人肯幫我說話,童柳大喊,「爸!你知道謝工筆記上是怎麼說的么?『雙尾蝮』一旦擴散,就是人畜的大災大難!」
童教授終於低下頭。
老羅也咬咬牙,「好!洋洋,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我也不在乎再背一個處分,給我,我來!」
我把潛水氧氣瓶遞過去,就在他剛伸手接的同時,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只一扭就奪了他的槍,隨後把氧氣瓶遠遠的拋過去,那兩具屍體正好撞進了倉庫,地上的「雙尾蝮」也涌了進去,氧氣瓶隨後飛入……
我勾動了扳機。
嘭!
一槍未中。
我有些尷尬,又補了一槍,還是沒中。不知道童柳看我的目光中,會不會帶著鄙夷。
其他同事的子彈剛才都已打光,現在只剩我槍里的最後一發了,我再次舉槍,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