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攤牌

阿貝羅亞主祭已經能夠是一頭成精的老狐狸了，哪裡不清楚何塞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看到眼前的這個已經步入中年的男人，主祭大人心中先是一陣感慨。感慨的是對方跟著自己這麼多年鞍前馬後的賣命，結果到了最後仍舊無法擺脫和所有人一樣的私心。看來這個世界上想要獲得真正的忠心，那或許只有神明的世界才會發生。但是另外一方面他又是一陣陣的冷笑，不為別的就為了何塞如此緊張整件事情，無非就是為了他自己的一點小利益，想要成為一方諸侯罷了。

「哼，只是一個小小的樞機主教就讓你動了心思，看來日後還要心提防著你才是。要不然一旦有更大的誘惑擺在面前，我這個老頭子多少年的秘密可就完全要暴露給對手了」。

心中這樣想著，阿貝羅亞主祭表情上卻是神色不變，做側耳傾聽的專註神色，聽著何塞掰開了揉碎了，分析著西北人中的各個疑點。等到所有的環節都交代清楚了，阿貝羅亞主祭立刻流露出幾分滿意和欣慰的神色，伸出手來輕輕的拍著何塞的肩頭，讚許道：「很好，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既然有了這些線索。那麼接下來與西北人接觸的事情就完全託付給你了。

在這件事情上我授予你最高的許可權，也就是說你可以完全代表我。只要對方提出條件不過分，就盡量的答應他們。但是有一點不允許發生。那就是不要被拉西利亞斯主祭的人搶佔了先手

何塞神色嚴肅的點頭，但是眼神中卻無法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激動和喜悅。全權？這豈不是意味著自己終於開始從幕後走向台拼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外面忽然傳來侍從急切的聲音：「稟告主祭大人，拉西利亞斯主祭大人到！」

「誰？」阿貝羅亞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的表情就回歸於一片陰霾。而何塞只是看了阿貝羅亞主祭一眼，雖然心中也難以掩飾那種疑惑和驚訝，但是看到主祭大人沒有說什麼，便只好彎下腰，默默無聲的恭敬退出房門。

也就在他退出房門的剎那，阿貝羅亞主祭忽然笑道：「既然老朋友來了，那麼做為主人我當然要親自迎接一下，何塞不要著急走，跟著我一起出去看看。」

「主祭大人？」何塞一聽這話腳步頓時就停了下來，不知道這位主祭在打什麼注意。

不過緊接著阿貝羅亞主祭臉色一變。忽然又說道：「還是不妥，何塞你現在立刻去迎賓館！從後面走！」

「是！」這一下何塞終於不用為見拉西利亞斯主祭的事情煩心了，不過這種習慣性的避開所有人的舉動，在這一刻卻讓這名紅衣主教的心中萌生出一陣小小的失落。

「還是不行啊」。何塞心中嘆息一聲，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而就在那一瞬間，他渴望的目光留戀的望了一眼阿貝羅亞主祭的背影，還有他背後的那扇「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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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西利亞斯主祭，是眾所周知神殿中最年輕的一位主祭，不過這個，年輕的主祭此時也早已經過了花甲之年。

不過與老態龍鐘的阿貝羅亞主祭相比。拉西利亞斯瘦高的外形流露出幾分健碩和幹練，還有那一副不亞於年輕人的氣勢和勁頭，就不是一般老者所能擁有的。

據說這位主祭大人早年也曾在神殿赫赫有名的「鐵血騎士團。做過幾天隊長，年輕時更是神殿改革運動的發起人，實打實的是一位具有拼搏精神和進取活力的卓越的宗教改革家！當然，那些和他立場不同的人則在背地裡稱呼這位主祭為「宗教狂人」或者是「宗教瘋子。！

可是當拉西利亞斯主祭出現在阿貝羅亞主祭的視野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沉著冷靜，目光充滿了睿智的精明老者的形象，和那個什麼所謂的「狂人」和「瘋子」幾乎是八竿子打不著。

「哈哈，我說今天的天氣為什麼會這麼好，原來是貴客登門了。拉西利亞斯主祭可是少有親自光臨我們智慧神殿的時候，這是蓬翠生輝啊」。阿貝羅亞主祭站在「智慧神殿」主店的大堂前方，笑臉迎人的看向對面慢慢走過來的老者，朗聲笑道。

拉西利亞斯主祭略有些嚴肅的臉剁齊出幾分僵硬的笑容出來，聲音不高，卻是很清晰的說道：「讓阿貝羅亞主祭親自出門迎接真是折殺了在下，不過前來看望一下前輩，平時請前輩指點一下也是我們這些後進之人應做的事情，所以主祭大人的話，在下可不敢當啊」。

說話間，這遺忘神殿內的兩方霸主就走到了一起，相形對比之下，阿貝羅亞主祭雖然蒼老可身上卻充滿了盛氣凌人的高傲與尊貴。可是作為所謂的「後進之人」那種超凡脫俗的淡然，也讓人不敢小覷。

阿具羅亞主祭臉上的礴，二變。對干拉西利亞斯牽祭的客套話不置可否。只是忤寸…意對方進門，便和顏悅色的與這位前來拜訪的政敵一起邁步了進了大堂。

智慧神殿的主神殿是一座高有數十英尺高的金色巨石構建起來的輝煌建築，光是這座大殿內，就足可以同時容納上千人在這裡聚會。而這座大殿內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它的規模，而是神殿正中那座高度快要頂住天棚的巨大智慧神像，還有神像前一座直徑大概有三米左右的小型泉池。

泉池？如果拉希曼、聖西羅這些來自西北的人要是能夠看到這樣一座灑歸流出清澈泉水的池塘正真實的出現在這座大殿內，一定會驚訝的跳起來也說不定。

要知道無論是在「遺忘深淵」的任何地方，水源無疑都是價值連城。傳說中的存在。

也就是像是坎帕城那種雄霸一方的大貴族世家，或許才有可能控制一兩座「地熱泉井。」可就算是如此，其中所產出的水源。也都是被當做奢侈品儲存起來的，平時少有人能夠見到。

而在這裡，竟然就有這樣一座暴露在空氣中的泉池，又如何不讓人感到震撼！

因此一進大殿，哪怕是以拉西利亞斯主祭也不禁目光充滿了羨慕的看了一眼這座「巨大」的水池，還有裡面積聚了足有一寸多高的清泉。

「智慧神殿的「聖水池。長久以來都是「萬神殿，中的一朵奇葩，哪怕見過幾次，但是當每次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讚歎天神的偉大」。拉西利亞斯讚歎了一聲，不大不小的恭維了一句。

聽到拉西利亞斯的話，雖然明知道對方是找好聽的說，但是阿貝羅亞主祭就是喜歡聽。這一喜歡，臉上就多出幾道深深的溝壑，笑道說：「拉西利亞斯主祭客氣了，誰不知道長生神殿也有一處泉眼，只不過你們藏的太嚴密」呵呵，老夥計，好東西總是藏起來不給別人看，未免有些小氣了。」

拉西利亞斯搖了搖頭說道：「道聽途說，子虛烏有的事情阿貝羅亞主祭怎麼能夠相信。萬神殿諸位主祭之間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誰不知道未免神殿中的那口泉眼。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乾涸了，說起來直到今天這都是神殿最不可挽回的一個損失，也是一塊令人心痛的傷疤。」

阿貝羅亞主祭聞言只是低聲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大殿後面的一間會客室內，分賓主落座。

一坐下早有侍從迅速的將兩杯清澈的泉水擺放在兩個人的面前，阿貝羅亞主祭一抬手，笑道：「請。來品嘗一下今年最清澈的智慧聖泉。」

「讚美諸神！」拉西利亞斯神情肅穆的端起水杯，然後和對面的老對手一起開始低聲吟唱禱告詞。雖然這只是一種普通的宗教儀式，但是和一般人的敷衍以及習慣性的家常不同，眼前的這兩位老者在禱告的時候，身上立復散發出一種聖潔的光輝。就真的像是沐浴在天神的恩澤之下，從裡到外帶著那麼一股子莊嚴肅穆的感覺。

遠遠站在一旁的侍從們見此也不由得心中敬畏起來，覺得大人物果然就是與眾不同。自己和人家主祭大人一比，簡直就是自慚形愧，了。

也就是三十秒左右的時間，兩名主祭終於在同時禱告完畢，然後動作優雅的將水杯放在唇邊先是輕輕點了一下，接著又小抿了一口，這才把水杯放下。

一切動作都如同行雲流水，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奇妙感覺。

「真的是讓人回味無窮啊」。這是短暫的沉默之後拉西利亞斯說的第一句話。

阿貝羅亞主祭笑了笑，若有所指的說道：「諸神是仁慈的，在懲罰過世人之後，竟然還會留下恩澤的清泉，給人類保留一份希望，這就說明諸神並沒有放棄我們。」

拉西利亞斯聞言神色不變，只是點頭笑道：「是啊！正因為天神的仁慈，人類的血脈才得以延續。但是作為遺忘神殿的傳承者。我們這些人正是要尋找一切災難的源頭，找出諸神憤怒的結症，只有這樣，才能夠儘早的脫離苦海，早日將人類帶領走出苦難的世界。」

說著拉西利亞斯目光越發的變的高大深遠，而他身上聖潔的味道一下子遍布了整個智慧神殿，瞬間把所有人籠罩了起來。

在那一瞬間，幾乎所有的神職人雖都在剎那間感覺到一種心靈上的洗滌，靈魂也變得清澈起來，腦海中更是不住的回想起自己這一生所經歷的種種事情的畫面，酸甜苦辣。編織成一段段人生，而其中印象最深玄的某過於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

於是很快。隨著眾人內心深處的陰暗面被挖掘出來，先是一個人。然後第二個，人，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接連跪到下去，淚流滿面的對諸神懺悔自己的種種罪孽！

說著漫長，而實際上這一切都是發生在眨眼之間。

再貝羅亞主祭見一。漢陰翳的眸子中頓時迸發出幾點寒星，冷哼聲道哦憂剛波浪立玄在空氣中震蕩起來。

隨著這一聲震蕩，原本還在深深自責中痛苦的人們腦醒了過來，茫然四顧，顯然是驚訝自己的舉動。

「拉西利亞斯主祭不愧為神殿最虔誠的信徒，沒想到就算是在其他主祭的神殿中，也這樣肆無忌憚！」破解了對手的小把戲，身為主人的阿貝羅亞主祭立玄臉色陰沉了起來。目光直視拉西利亞斯一字一句的說道。

看著面前的老者彷彿要吃了自己的目光，拉西利亞斯主祭只是微微一笑，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竟然端起水杯又品嘗了一口，這才笑道：「主祭大人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份了。不是我肆無忌憚，而是某些人的手伸的太長，都已經摸到人家的後花園了。至於剛才的事情，我要說一聲抱歉，老朽實在是沒有想到阿貝羅亞主祭大人的屬下竟然都是如此虔誠的信徒，只不過他們的心靈已經到了不得不凈化的程度了。看來主祭大人平時關心的事情太多，以至於連自己家門口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

聽到這話，阿貝羅亞主祭這個老頭子一雙老眼立刻半眯起來，把眼睛里犀利的目光隱藏起來。他當然知道拉西利亞斯的話語是什麼意思，也只得他話里話外指的是西北人的事情。哼哼，無非就是說自己壞了對方的好事，畢竟那群西北人如果不插手的話，十有八九就會被對方無聲無縣的處理乾淨，而不是像現在。惹出種種的麻煩。

但是這位拉西利亞斯主祭今天的突然到訪，一定不會是興師問罪那樣簡單。畢竟對於一位權利堪比一國國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存在。如此簡單就暴露出自己的底線，顯然是不可能的，否則也不會成就今時今日的無上地位！

當即阿貝羅亞主祭哈哈一笑，拍著桌子大笑道：「拉西利亞斯主祭這番話可是未免有些讓人不知所以了。不過老哥哥我現在人老了，經不住你們這些後輩的威嚇了。所以有什麼話都可以好好商量，可要是有人敢於拋棄整個。神殿，單獨做一些違反神殿契約精神的勾當那麼我這把老骨頭那麼拼著粉身碎骨。也要維繫神殿的至高榮耀！」

說著阿貝羅亞主祭的眼睛就進逼拉西利亞斯，毫不退讓，畢竟現在雙方根本就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上。哪怕沒有挑明，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弄些遮掩的小動作。畢竟那樣一來。反倒是顯得自己不夠大氣了。

而對於老主祭的直視，拉西利亞斯主祭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斬釘截鐵的說道：「那些西北人是我邀請來的，要談的事情也是我們長生之神神殿的內部事情，所以我希望阿貝羅亞主祭能夠撤走你的那些屬下。不要影響我們的工作。當然，神殿的契約精神我們不會違反，但是按照契約信條，我們每位主祭都擁有專屬法權，而專屬法權的光輝是不允許任何人輕易褻淡的！所以。我希望能夠從您的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你是在逼我表態？」阿貝羅亞主祭聞言臉色一寒，同時一揮手。冷哼道：「你們都下去吧！」

話音一落，大殿內的所有神職人員立玄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並把房門緊緊關上。

一時之的整個會客室內就只剩下兩位高高在上的主祭大人了。

拉西利亞斯一言不發，安靜的等著對方的答案。

而這時阿貝羅亞主祭卻是神色肅然的搖頭說道：「專屬法權並不包括出賣神殿集體利益這一條。正如你所說西北人是你們的客人，而不是你們的囚犯。所以接觸一群對諸神擁有信仰的迷途羔羊，是任何神明的使徒所擁有的權利。更何況。他們手中擁有創造「聖器，的方法，我想，這不會是你想要獨佔的一個理由吧」。

聽到「聖器」兩個字拉西利亞斯主祭臉色就是一變，瞬間就明白了對方掌握了自己一方所有的底細。甚至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的罩門！

不過在這種時刻，雖然明知道事情已經到了最壞的地步，但是拉西利亞斯還是不願意放棄，陰沉著臉孔說道：「主祭大人的話是什麼意思。請恕在下愚鈍，還有什麼聖器？難度說又有哪位神明製造出什麼神跡了不成！」

見到對面的拉西利亞斯微微變化的剝情，阿貝羅亞主祭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不由得流露出幾分得意。笑呵呵的說道：「老朋友，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西北人的事情你和我得到詳細信息的時間應該差不多，所以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其他的我不想多說什麼，只奉勸你一句話

「什麼話？」

「就是我們各憑本卓，公平競爭！不要弄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讓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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