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強制召喚

「快點跑！快點！那兩個陌生人已經和牧師他們打起來了！」

剛剛一直在後面跟蹤著杜因的城鎮守衛跑在最前面，當信紙上的爆燃火焰彈被觸發，聖殿武士大聲喝問杜因的時候，他就已經發覺情況不妙。當教堂內閃過炫目的閃光之後，好不容易擺脫目盲狀態的他才意識到這兩個遊俠裝扮的人竟然是魔法師！

魔法師，強大，孤僻，數量稀少，非常邪惡——或許沒有最後一條。不過，教廷確實一直在反對著魔法師的存在，並且盡全力打壓這一可能成為不穩定因素的特殊群體。儘管爭端還沒有徹底明面化，雙方仍舊在小心的試探著，但一個魔法師跑到教堂裡面難道會有什麼好事嗎？

「都快點！事情不妙！」城鎮守衛的頭目跑在第二的位置，他看著前面近在咫尺的教堂屋頂，大聲喊道：「全力向教堂衝刺！快啊！」

到了收割戰果的時候了。

杜因站在兩具屍體間的空地上，準備拿走自己應得的收穫，一點幸苦勞動后應得的小小慰藉。剛剛脫離身體的靈魂在屍體附近浮動，然後被一股莫名而來的吸力送入指環，送入到那熔煉靈魂的熔爐之中。

無論他們信仰的神認為他們有沒有資格在死後進入神國，他們都沒機會了。熔爐指環上閃爍的光芒正在說明著這一點——剛剛填充進去的「燃料」品質不錯！

「嗯，有信仰者的靈魂果然品質更高。」杜因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不錯的收穫。」

雖然幸苦了點，但這可比慢慢尋找落單的弱者快多了。由於牧師和聖殿武士在死前有著強烈的憎恨和愧疚，靈魂能夠提供的「燃料」比普通狀態多了不少，這也是杜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殺死他們的原因之一。任何一種強烈的情緒都能提高靈魂的質量，喜悅的，恐懼的，絕望的和興奮的，任何一種。

「該走了。」

杜因撫摸著食指上的指環，向教堂大門扔出一個改良版的嗜血術，剛好從門縫穿過，擊中躲在門外的城鎮守衛們。魔法力量在門后爆發，和普通版的嗜血術不同，這個改良版的嗜血術不僅會讓受影響者變得英勇無畏，還會把這個法術的副作用放大十倍以上。如果一群手裡拿著武器的人同時被這個法術影響，效果會是相當明顯的……

「愚蠢的人類。」魅魔伸出舌頭，舔舐著濺到手背上的血液，曖昧的表情能讓人頓時想起另外一件事，一件有益於身心健康的事情——不過，如果僅僅因為這個就認為她毫無危險，那就錯的太離譜了。「要把他們一起收割掉嗎，主人？」

「當然，伽娜，讓它們作為正餐之後的附贈甜點……是非常符合傳統的事情。利益最大化，我還記得最初提出這個詞的惡魔是誰，那是相當久之前的事情了。哦，不過記得留下一個，我們的勢力還不足以對抗一支訓練有素的土著軍團，有些人需要為我們的冒犯負責。一個小小的引導法術將幫助那個幸運兒找出自己內心中最清晰的懷疑對象，然後……」

十分鐘后，吞沒整座教堂的火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正準備慶祝儀式的鎮民扔掉了手中的鮮花，轉而抓著水桶和掃帚沖向教堂，想要撲滅這莫名出現的災難。www.太晚了，爆燃火焰彈在幾秒內就點燃了整座教堂，並讓濃煙和火星蔓延到每一個角落。而縱火者早就在鎮民和其他的城鎮守衛趕來之前離開了，悄無聲息，行動敏捷。

事實上，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魅魔倒真想留在這裡多嗅一嗅家鄉的味道呢——那蒸發的血液，那燒焦的**，那焚燒的火焰……都像家鄉的味道一樣親切呢。

在大火漸漸熄滅之後，剩餘的城鎮守衛從廢墟中找到了自己同伴的屍體，而且封鎖了現場。臨時受命的新任城鎮守衛頭目宣布教堂廢墟將被戒嚴，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並派人前去最近的城市向教廷報告這個噩耗。

一些趕來救火的鎮民們在離開之前曾清楚的看到某個活人從廢墟中被救出。他被壓在一堵倒塌的牆壁下面，大部分衣物都已經被燒毀，身上到處都是可怕的傷口，一些是燒傷，而另外的一些則明顯是被利刃切割過的痕迹。幸運的是，他還活著，不幸的是，渾身焦糊的傷口讓他看上去更像是重新活過來的死人。

「……是……是……魔法師……」倖存的最後一人發瘋般撕扯著自己臉上焦糊的皮肉，聲嘶力竭的喊道：「……是魔法師！他殺了牧師，燒了教堂，還讓隊長他們自相殘殺！是魔法師乾的！是魔法師！……」

哦，糟了。新任城鎮守衛頭目揮了揮手，叫另一個守衛過來。「你和幾個兄弟要負責帶他去最近的教堂。」他指著全身焦糊的倖存者說道：「要快，最快越好，牧師應該還能救活他。記住了，如果牧師問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就這麼說……」

與此同時。

杜因和自己的女僕已經帶著自己的收穫離開了城鎮，火焰熄滅的時候，他們已經看不到城鎮的輪廓了。周圍只有樹木和草地，沒有路，也沒有其他生物在附近逗留。

「就在這裡進行召喚吧。」杜因停下腳步，說道：「為了我們的下一個目標，越快越好。」

「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主人？」

魅魔摘掉遊俠的風帽，羊角露了出來，背後的衣服里也頂出了兩個凸起，褲子被靈活的尾巴從裡面撕了個洞——和杜因一樣，她也更喜歡保持自己的原貌，但和難說她究竟是因為哪個原因才決定這麼做的——與簡單的釋放一個法術不同，魅魔的變形術不僅有間隔時間限制，而且，還會有些痛……這個「有些痛」的標準是按照惡魔生物的承受能力決定的，對於更多脆弱的生物，比如人類而言，那是「非常痛」。

「沒錯，伽娜，你有比僅僅站在原地不動更多的事情要做。」杜因已經開始準備召喚了。「你需要做的事情是在召喚進行過程中確保沒有任何生物或物體在前面的區域內移動，包括你自己，這很重要。」

如果空間不足，被召喚而來的生物可能會卡在某個地方，甚至被直接傳送到其他物體的位置上。如果這個「其他物體」是個生物，那麼它們很可能會一起死亡，屍體融合在一起。如果這個「其他物體」是一塊石頭，那麼，在被傳送過來的生物位置重疊於它的位置之時，和它融合的東西就將是堅硬的石塊……想想看肚子里突然多了一塊石頭的感覺吧。

在杜因準備開始召喚的時候，魅魔很是莫名其妙的糾結了好一陣子，似乎是在緬懷即將消失的「唯一僕人」和「唯一同類」之類的稱號。

「我會把出口定在前面的空地上，不要靠近那裡。」

已經準備好的杜因揮手示意魅魔站在原地。熔爐指環在他的左手食指上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熔爐內的「燃料」已經開始燃燒了。「首先是一些善於戰鬥的小傢伙，它們要有強壯的肌肉，鋒利的爪牙，敏捷的行動能力和足以應對大部分目標的攻擊方式。最重要的是，它們必須廉價。」

「地獄犬的性價比很高。因為個體相對弱小，它們的靈魂並不強大，召喚所需的『燃料』同樣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杜因把自己的意志傳輸到指環裡面，「燃料」猛烈的燃燒著，它們提供的力量足以暫時性打開一條穿越位面的通道。和普通的定向位面通道不同，它既能讓使用者看到自己將要召喚的生物，還能把這個生物強行傳送到使用者身邊。

原來只是寵物而已。魅魔突然感到有些得意。自己仍舊是唯一的僕人，唯一一個能和主人用語言交流的僕人。僅憑這一點，她就已經遠遠的和那些蠢笨的野獸拉開了距離。

惡魔領主彷彿注意到了女僕的得意，也彷彿沒有注意到——誰知道呢？

地獄犬的智力和大多數下等惡魔差不多，腦袋裡也簡單的只剩下交配和撕咬，還有對**的饑渴——真正意義上的饑渴。地獄犬喜歡吃肉，地獄犬幾乎從來不拒絕任何一種肉。人類的肉，惡魔的肉，生的肉，熟的肉，剛剛從鮮活的**上撕下來的肉，腐屍上的肉，只要是肉，地獄犬都會很高興的把它們作為自己的下一餐。

杜因沒怎麼費勁就定位到了一個偏遠位面，那裡生活著很多惡魔生物。它們不屬於任何一個領主，也沒有土著勢力組成的統治階層，因為那裡曾經是個戰場。即便在戰場轉移到其他位面之後，還是不能改變這個偏遠位面的大部分區域已經被徹底摧毀的事實。殘存或從戰場上逃走的生物在殘存的世界里苟且偷生。

因為惡劣的生存環境，那裡的生物終日處於飢腸轆轆之中，同樣的，它們也比更安逸環境內生存的同類更加暴躁，更加狡猾。

那裡早就沒有多少智慧生物了，能夠離開那個鬼地方的智慧生物都走了，只留下一些沒有能力離開的，還有那些被放逐的。這方便了杜因偷偷召喚一些部下的計劃，那裡沒有統一的秩序，所以追殺者很難發現這一舉動。除非他們恰巧從那個位面經過……

偏遠位面，曾經的「血肉碾盤」戰場。

血紅色的太陽孤獨的掛在天空上，大地一半融化著，一半瀕臨融化。狂暴的力量不僅終結了那場戰役，還把這片土地永遠變成了一片焦土。大地上沒有水，只有血和乾裂的泥塊。腳下的每一片土地都有可能在片刻之後陷下，落入已經距離地面不遠的岩漿，成為那河流的一部分，像無數落入其中的旅人一樣。岩漿河在大地上流淌著，把炎熱的氣息帶到每一個角落，任何把它們和「河流」這個詞相提並論的人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了。大部分還活著的生物都僅僅是在苟延殘喘，依靠相互殘殺度日。最終，它們將決出勝負，最後的勝利者將會在孤獨和飢餓中死去。

或許惡魔生物是唯一的例外。

甚至，對於某些介於生物和其他東西之間的惡魔生物而言，這裡正是它們的樂園——雖然地獄犬並不是其中之一。

「這裡有一個地獄犬巢穴群落，很有趣，它們的靈魂比普通的地獄犬要強。或許這一點點計劃外的支出不會過多阻礙到接下來的計劃。」隨著位面通道的開啟，杜因看到了那裡的情況，這一切都是用「燃料」的燃燒換來的。「能夠召喚的生物數量會比預計的少一些，但個體能力比預計的要強大一些。剛剛好。」

「……拉近一點……近一點……」

當那目光掃過，無形的意志和窺探感讓不少地獄犬瑟瑟發抖，足以開啟位面通道的力量固然是非常強大的——至少對於地獄犬是如此。少數地獄犬被莫名的恐懼所擊敗，夾起短小的尾巴逃回巢穴，而更多的地獄犬則在狐疑的尋找著這種奇怪感覺的來源。

那些懦弱和不夠強壯的地獄犬自然不會被選中。杜因需要的是能夠迅速投入使用的戰鬥力，而不是除了吃肉之外什麼都不會幹的觀賞性寵物。

很快，他擇優選擇了四隻地獄犬，兩隻雄性的和兩隻雌性的，都是身體強壯牙齒鋒利的類型。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和充足的時間，這四隻地獄犬完全可能繁殖成八隻，十六隻，甚至更多。地獄犬的繁殖方式就和大多數雙性動物一樣簡單。

最後再挑選一隻作為它們的首領吧。

為了節約時間和不斷消耗中的「燃料」，杜因的目光快速的從不同的地獄犬頭頂掃過，但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犬選？）。惡魔領主並不想要一隻又壯又笨的地獄犬首領，與那種相比，他更想要一隻聰明點的地獄犬，哪怕它的身體不夠強壯——是的，頭腦簡單的地獄犬通常用戰鬥決定誰是老大，一隻體能弱小的地獄犬幾乎不可能成為首領。不過。只要杜因願意，只要他投入足夠多的燃料改造，就算是最弱小的地獄犬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強壯好幾倍……

……遺憾的是，這種改造形式並不能改變靈魂的強度，也不能憑空給被改造的生物塞進一大堆包含知識的記憶。而且，智力比體力更發達的地獄犬簡直不可能存在。

「哪怕只是比其他地獄犬有趣一點也好。」

惡魔領主這麼想著，然後把目光集中到一隻身材較瘦的地獄犬身上。與它的其他同類不同，這隻雌性地獄犬在感受到窺視感的時候沒有恐懼，也沒有四處尋找，而是直直的盯著上方的天空，發出挑釁式的咆哮。簡直就像已經看到了杜因一般。在杜因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它身上，被窺視感變大之後尤為如此。

然而，杜因知道，那隻地獄犬不可能感應到自己的準確位置。也就是說，它應該是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向那些不明真相的其他同類炫耀自己的「敏銳」和「智慧」，好利用這一點來提升自己在地獄犬群體裡面的地位和價值……有趣的地獄犬，就是它了！

在惡魔領主的意志作出決定的一瞬間，熔爐指環猛的閃爍了一下，把這五隻幸運的地獄犬拖入了位面通道，開始向著目的地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