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安全通道
?明擺著不接她的招,郭瑤尷尬地端個杯子杵在位置上。製片人笑著打圓場:「小丁,這可就是你的不對。別的就算了,顧影帝這杯你怎麼也得親自敬,你們接下來的對手戲可不少,顧影帝隨便指點你一下,也值得回你這杯酒。」
顧澤輕笑起來:「指點談不上,大家有機會討論一下倒是可以。是不是啊,小老鄉。」
「喲,還是老鄉啊,這麼有緣更該好好喝一杯。」製片人不依不饒勸酒。
「不止呢,」顧澤慢悠悠地看她一眼,「丁小姐還是我妹妹顧綿的同學。這樣說來,緣分的確不淺。」
「可巧了,還是綿綿的同學啊,A大畢業的?」製片人面帶驚意,「看不出來啊,還是學霸。」
丁妙擺擺手:「不是A大,您太高看我了。我跟顧綿是高中同學。」
……
話說這份上,再躲就太不懂規矩了,於是她重新倒上一杯酒,站起身來:「顧老師,我和瑤瑤一起敬敬您一杯,以後請多多指導。」
這回他倒是慢條斯理地端起酒杯,和她的酒杯碰出清脆的聲音,面上依舊帶著戲謔的笑意:「小老鄉這杯酒來得可真不容易。」
說完桌上的人都笑了起來。
將二人的互動盡收眼底,白導眼底閃過一絲異色,想到陸景天的意思,再看明顯對丁妙不一般的顧澤,意味不明地嘿嘿一笑。
敬完顧澤,再不親自敬一下其他演員顯是不好的,丁妙又端起酒杯敬顏晶晶。
「顏老師,我敬您一杯。」
顏晶晶扯了扯嘴唇,做出一個敷衍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太舒服。」
……不太舒服……
剛剛還和製片人一口悶,贏得了不少叫好的聲音呢,到她這兒就不舒服了?
顏晶晶為難她沒什麼大不了,不過當著這麼多未來同事的面,故意找個明顯是借口的理由給她難堪,這些人看丁妙的眼神都起了微妙的變化。
丁妙以前沒把顏晶晶當回事,現在自然也不把她放在眼裡,她不喝還樂得少喝一杯酒呢。準備自己找個台階坐下去,坐在旁邊的顧澤卻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
他給自己倒了個滿杯,對顏晶晶笑著說道:「小老鄉的酒來得這麼不容易,你還不喝?」
顏晶晶變了變臉色,沒有說話。
顧澤繼續笑:「你不舒服我幫你喝好了。」他撇過頭對著丁妙,「小老鄉的酒,我求之不得,再多喝幾杯也是願意的。」說完端起和丁妙的酒杯碰碰,一口飲入腹中。
這句話說完,方才尷尬的氣氛頓時消失,周圍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顧澤身上。一片叫好聲后,其他演員紛紛放大膽子說道:「看來澤哥今天高興,得多喝幾杯啊。」
丁妙這邊敬了一圈下來,腦袋更暈了。好在郭瑤擔心她喝多,一早給她買了兩盒酸奶頂著,這會兒才沒太難受。
酒過三巡,桌上的人明顯放開多了,勾肩搭背地勸著酒,女演員們也配合著嬌笑連連,白導和製片人那兒勸酒的聲音就沒停過。原本顧澤這邊也不斷有人過來敬酒,都被他一一擋下,眼下單手撐著下巴,輕鬆自在地看著隔壁的戰場,另一隻手卻不動聲色地放到酒桌下面。
丁妙今天穿的一條膝上A擺連衣裙,雪紡的面料,輕薄而……方便操作。
顧澤的手伸過來,慢慢沿著她大腿的線條往上爬,來到裙擺的地方,輕巧將其掀起。
丁妙雙腿一顫,帶著醉意的眼眸瞟了他一眼。顧澤嘴角含笑,和製片人一本正經地說著話,桌子底下的手掌卻干著禽、獸的事,丁妙挑挑眉,暗自伸出一隻手,將他不規矩的手打掉。
沒一會兒,那隻手又爬了上來,丁妙想阻止,卻被他一把捉住小手,握在手心裡,極其憐愛地又揉又捏,似要把這隻嫩白的小手捏出一朵花來。
……
丁妙乾脆配合地用指尖挑、逗著他,輕輕地刮著他的手心,面上學著他,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和郭瑤若無其事地聊著天。
「瑤瑤你喝了多少?……嗯,我還好,就是有點頭暈。……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說話的空檔,對面有演員筷子掉了,兩人都不顯山露水,酒桌下糾纏在一起的兩隻手在同一時間默契分開。
……
飯局過後一起到旁邊的KTV唱歌,丁妙原本頭暈到不行,想回酒店睡覺,但見其他人都一副興緻勃勃的樣子,不好意思掃興,於是跟著過去。
到了包房,立刻有懂事的演員給白導點了好幾首年代久遠的老歌,白導一遍推脫不唱,一邊拿起話筒……一曲完畢,製片人帶著眾演員一起鼓掌,喊著安可。
白導一唱就停不下來,丁妙本身就頭暈,被他這樣幾嗓子吼得更暈,就著昏黃的燈光眯著眼睛假寐。
旁邊位置的沙發有點響動,丁妙回頭,是劇組裡扮演男二號的演員,演過不少電視,依舊半紅不紫的,瞅著眼熟可叫不出來名字。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連胳膊都紅掉一大片。
他朝丁妙靠過來,開始套近乎:「你叫丁妙啊,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丁妙懶得應付,卻也不想進組第一天就得罪同事,勉強敷衍著陪笑,「之前我演的都是小角色,劉哥沒見過我也正常。」
那人半眯著眼睛接話:「你這小姑娘長這麼漂亮,不應該啊……剛巧我和好幾個導演都挺熟的,你電話留我一個吧,以後有適合的角色我替你推薦給導演。」
「唔……」丁妙捂著嘴巴,乾嘔了兩下,「不好意思……唔……劉哥借過一下,我胃裡……唔……去下洗手間。」
那人見她一副馬上要吐出來的樣子,趕緊起身讓她出去,生怕吐到自己身上。
丁妙走出包房門口,深吸一口氣,她剛剛看到那人略帶猥瑣的臉,是真有點想吐,還好她機智逃了出來。
準備到洗手間往臉上弄點涼水清醒一下,她走了幾步,就被一隻大手箍住手腕,轉身落入一個懷抱之中。還沒看清楚來人,便被他抱著拉進安全通道之中。
她心裡有一秒的慌亂,聞到熟悉的味道後放下心來。抬頭,便見著顧澤黑著一張臉,眸色沉沉地看著她。
未等她看清,顧澤伸手摸到旁邊的開關,輕輕一摁后通道內頓時漆黑一片,只有安全出口四個字發出綠瑩瑩的光。丁妙耳朵貼在他胸口附近,顧澤強有力的心跳聲在一咚一咚地震著她的耳膜。
他下巴抵住丁妙的頭頂,手掌摩挲著她的後背,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哪裡學的?以前跟我在一起怎麼沒見你這麼騷呢!」
丁妙任憑他抱著,酒醉后渾身沒多大力氣,索性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半掛在他身上。
「勾、引誰?剛剛那個劉什麼的?抱歉,我的眼光暫時還沒那麼差。」她嗤笑一聲,「……不過,騷倒是真的,顧澤哥哥要不要試試?」
她說騷這個字的時候,舌尖與上顎之間只留下一條細細的縫隙,整個字由氣腔帶出,聽得讓人心裡一顫。
顧澤氣不過她這種改變,卻確確實實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火又被她一句話輕輕挑起,面上不甘地故意出口譏諷,「不用,我試得已經夠多了。」
哦,也是。他們在一起那兩年,顧澤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最多的一天來了五回,丁妙第二天起不來床,直接跟輔導員請假,在家裡躺了一天。
「那……你試過的感覺怎麼樣?」丁妙饒有興趣地問他。之前都是他主動,做過後就洗洗睡,她從來不知道在這方面自己的表現到底如何。
顧澤抿著唇不說話,丁妙打破沙鍋問到底,繼續纏著他問,「說嘛,到底怎麼樣。」
他比她大7歲,在他的女朋友里,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卻是進入他夢裡最多的一個。有段時間跟著劇組在深山老林里拍戲,整整兩個月,回來的第一天,半夜裡就起來洗了次內褲,夢裡的她白嫩嫩的身體□□,兩隻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叫出來的聲音嬌媚得讓他恨不得一口將她吃掉。
第二天繼續做著類似的夢……顧澤早上起床,便飛去當時的床伴所在的地方,終於擺脫了這種尷尬。
這兩年他逐漸成熟,精力也不比年輕小夥子,基本都有固定的床伴,所以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直到那晚在宴會上遇到丁妙。
帶著和三年前截然不同的氣場和姿態,重新和他相遇。她的勾、引,她的挑、逗,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讓他有股熱血的衝動……當天晚上回到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終是忍受不住,心裡肖想著她的身體,腦海里描繪著她情動的模樣,在浴室重重喘息著。
所以,到底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