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下下籤
信上寫著漢字: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沉默了,剛有個人打電話來讓我回國,馬上就有人寄信來說讓我不要相信任何人,這是幾個意思?
我是搞不懂了。
所以,我是該相信一個陌生人的來信,還是聽一個我日思夜想的女人的話?
總之,兩者都不是我了解的人。
我陷入了糾結。
最後,我反而不考慮了,直接取出來一張紙,撕成一片片之後,我就一張張算了起來,如果是雙,我就回國,如果是單我就不回。
一片片碎紙清算出來之後,是四十四張。
也就是雙數。
我放下碎紙,看了一眼門口外,接著就說了聲:對不住了(對寄信的人說的)。然後收拾行李,準備回國。
幾天後,我回到了北京,和在橫店拍戲的劉勝喝了一餐。
聽他說,他現在混得風生水起,拍網大的導演們一批又一批的過來找他約戲。
我發自內心的是恭喜他的。
第二天我就回到了廣西南寧,回到了我工作的店裡。
李詩音聽說我回來了,也過來找我玩了下。
當她聽說我陷入了糾結的事情后,就說她最近去逛了一個寺廟,那裡的簽很准,讓我去求個簽,看看自己的運氣。
我心想也好,那就去看看。
可沒想到最後卻求了個下下籤,那個管事的老女人問了我姓氏名誰,生日幾時等等,最後只對我說了三個字:平常心。
我皺了皺眉,把簽放了回去,然後問:「我可以再求一次簽嗎?」
老女人說:「每人每年只許求一次簽,求第二次簽是不準的,求了也沒用。」
我說好吧,然後問:「下下籤很不好嗎?」
老女人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只需平常心對待,一切都可平安度過。」
李詩音拉著我說:「走啦走啦,沒事的!」
我看了一眼那個老女人,接著就說了聲謝謝,然後和李詩音離開了。
老女人站在那看著我們離去……
回到我的店內,李詩音就嘟著嘴看著我,說:「對不起,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帶你去求籤了,你現在心情一定很差對吧。」
我笑著說道:「不差,也好不到哪去,但不是因為求了下下籤才心情不好,而是因為我自己的原因,我不怪你。」
李詩音卻是不開心的說:「那還是我的錯,這樣吧,我補償你,好嗎?」
我問:「怎麼補償?」
李詩音嘟著小嘴,看向我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我是罪魁禍首,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哦。」
我笑了笑,看著她可愛迷人的樣子,不禁說道:「我現在很需要關懷,你來給我抱抱,也許我的心情就會好很多了。」
李詩音眨了眨眼睛,有些害羞的看著我:「這樣就可以了嗎?」
我問:「不然呢?」
李詩音上來抱住了我,一邊安慰著我說:「抱抱,不哭不哭,沒事的沒事的,下下籤什麼的只要平常心對待就好啦。」
我也抱住了她,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體溫,一臉舒適的將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享受著這一刻。
「呃,那個……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一道聲音響了起來,我和李詩音抬起頭來看過去,就見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外,一臉尷尬的問了一句,見我們看過來了,他就說:「我要不要,呃,先迴避一下?」
我說不用,然後問他:「你是有事么?」
李詩音從我懷裡鑽了出去,然後看向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撓了撓頭,說:「我叫陳秋山,我是來求個刺符的,因為我最近的運氣不太好,而且身體也不怎麼好,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了。」
我說:「坐吧,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陳秋山坐到了櫃檯前的凳子上,然後給我說起他的事情來,「一個星期前,我睡覺起床落枕了,然後以為沒什麼,可出去玩的時候,走路發現腦袋很沉,肩膀很重,好像背著什麼一樣,但朋友卻說什麼都沒有,幾天後我身上不知道幹嘛了,總是發出惡臭,我以為是得病了,就去檢查醫生,醫生說也不知道我身體為什麼發臭,也是因為這個,我的朋友們都不敢靠近我了,說我身上非常臭,很噁心,我噴香水也一樣遮不住那些惡臭,而且每天肩膀都很沉,像背著好幾十斤重的東西一樣,運氣也跟著不好了。」
我在他身前嗅了嗅,發現陳秋山的身上真的很臭,我不禁皺了皺眉,問他:「你這個臭味有點特別啊,你知道是什麼臭嗎?」
陳秋山皺著眉頭,說:「知道,這是屍臭。」
我一聽,馬上想起來了,我說這個味道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屍臭!
李詩音也驚訝的捂住了嘴,問:「你吃死人?!」
陳秋山尷尬的搖了搖頭,然後說:「你們聽我繼續說,我是玩音樂的,和朋友們一起去組織一個活動然後拍留念照的時候,朋友拍到我的肩膀上坐著一個女人,舌頭非常長,從我的腦袋吊到大腿上,非常可怕!」
李詩音嚇了一跳,馬上抱住了我的手臂。
我問:「那照片你還有嗎?」
陳秋山馬上掏出手機打開相冊給我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群年輕人們聚攏在一起,用搞怪的動作合影,而陳秋山也在裡面,擺著一個剪刀手的pose,但讓人頭皮發麻的是,他的肩膀上有個女人坐著,頭髮很散亂,而且有一條非常長的舌頭,就這樣吊在陳秋山的額頭下。
我看著那張照片也是雞皮疙瘩了一下,見我這個樣子,李詩音馬上奪過手機看了起來,接著直接尖叫了一聲把人家給手機扔出去了。
陳秋山嚇了一跳,馬上去撿手機,撿起來見沒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說:「姐,這手機很貴的……」
李詩音捂著嘴巴,然後說:「對,對不起!我,我被那張照片嚇到啦!」
陳秋山搖了搖頭,看向我說:「大師,這還沒完,你知道在我肩膀上坐著的那個女鬼是誰嗎?」
我無語,我怎麼知道?
陳秋山繼續說:「那個女鬼是我們學校失蹤的一個女孩子,是校花來著,但一個月前消失不見了,現在還沒找到人。」
我驚訝:「這麼說那個校花死了?」
陳秋山對我說:「我們也不知道,但這事兒我們沒有亂傳出去,現在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還有我的朋友,還有你,和你的女朋友。」
李詩音臉紅了下,沒說話。
我皺起眉了,說:「不對啊,如果是這樣,那她為什麼會纏著你?」
陳秋山說:「這就是我不怎麼害怕的原因,因為我想她是想讓我幫助她,所以才來找上我的,但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就只能來找你了,還有就是,我希望你能幫我把她從我的身上弄開,因為她一直坐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都快要垮了,我只想求她下來,她跟著我都行,但不要這樣坐在我身上,我聽說這樣會折壽的……但是她就是不下,每晚照鏡子的時候我都能看見她在我的肩膀上坐著。」
我心想哥們你膽子真大,居然連鬼都不怕,還照鏡子看人家。
接著我就嘬了一口牙花子,說:「你這事有點不太對勁,等到晚上先吧,我和你一起去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陳秋山聽我這麼說,馬上問:「你可以見到她嗎?」
我點了點頭,說:「應該可以吧。」
陳秋山笑了笑,說:「我說的話好像她都聽不見,如果你可以和她交流的話,麻煩你替我對她說,我以前也是喜歡她的人之一!」
我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人都成陰靈了,那就是死了,你還心這麼大,同學你也是可以的。
就在這時,陳秋山突然啊了一聲,然後脖子就扭旁邊去了,他歪著脖子,眼角擠出淚水了似的,說:「大,大師,我,我又落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