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不好意思
呂偉最終是被校醫抬出音樂教室的。
他本來就有癲癇病史,到校醫務室抽抽了一會就恢復了過來,再加上這件事是他挑釁在先,夏凡既沒打人又沒罵人,學校方面也沒辦法處理,只能不了了之。
而經過了這件事,夏凡儼然已經成了風雲人物,再沒有人敢質疑他的水平,他們對他的態度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以前的指指點點現在已經變成了友好的招呼,其中不乏一些討好的成分。
音樂教室的辦公室內。
「夏凡,你之前為什麼不來音樂教室訓練,我敢保證以你的天賦,如果能夠得到正確的指導,以後絕對會有一番大作為。」
趙荷花已經生出了愛才之心,苦口婆心的對夏凡說道,「從明天開始,課餘時間你都來這裡,我可以把我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謝謝趙老師,有時間我會來的。」
夏凡點頭。
趙荷花絕對是整個FC市內都難找的藝術家,能夠得到她的傾囊相授,夏凡自然求之不得,他心裡清楚,包大人給他的本事是包大人給的,而自己練就出來的東西才是別人永遠都搶不走的。
就像今天,他雖然能夠依賴【初級鋼琴技巧】彈奏鋼琴,但卻連坐姿都不標準,這才是他眼下最需要彌補的東西。
「還有,過幾天我一個以前的學生要來看我,到時候你也一起來我家,你們可以互相交流一下,這對你們都有好處。」
趙荷花緊接著又道。
「以前的學生?」
夏凡心中有些奇怪,主要奇怪的是為什麼要上她家,還要交流。
「他的名字你應該聽過,他叫周詠歌。」
趙荷花眨眼笑道。
「周天王?」
這個名字夏凡怎麼可能沒聽過,他可是當今歌壇的四大天王之一,廣告都鋪天蓋地的打出來了,過幾天他將在鳳城舉行國內的第32場巡迴演唱會,好多同學都已經買好了票準備前往觀看。
夏凡雖然也想去,但是卻沒買。
因為就在幾天前,他還是一個身無分文的普通高中生,就算有錢也要攢著準備補充帝都參加藝考的路費,跟父母要錢就更不靠譜了,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怎麼可能拿出三分之一的月工資讓他去如此揮霍。
至於現在,《鬼吹燈》的稿費還沒有發呢,就算髮了想買肯定也來不及了。
「到時候我通知你,我想,他一定也非常樂意認識你。」
趙荷花如有所指的說道。
……
放學的時候,像往常一樣收拾好東西,夏凡背起書包準備回家。
結果還沒走出教室。
「夏凡,等我一下,一起回家。」
俞亦妍第二次叫住了他,以前是在學校外面,這一次卻在教室,沒有刻意迴避那些熟悉的同學。
「?」
夏凡回過頭,看到了俞亦妍微笑著的俏臉,她還沒有收拾好東西。
這一幕卻立刻引來了同學們的注意,甚至可以說是轟動,他們激動的模樣就好像是俞亦妍叫住了他們,而不是夏凡似的:
「我去,校花已經開始公然對夏凡示好了?」
「沒想到凡哥才表白了沒幾天,校花就已經心動了,這誰能想得到……」
「咱們凡哥今非昔比,絕對配得上校花,校花對他伸出橄欖枝多正常呀,再說了,他倆又不是第一次一起回家。」
「我要有凡哥那種天賦就好了……」
八卦之中,充斥著整個教室的還有一股濃濃的酸味,沒有任何一個男生不羨慕他,這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馬上就好。」
見夏凡回頭,俞亦妍前所未有的吐了下小舌頭,原本的冷艷之中無端多出了幾分萌態。
「我勒個去,校花居然沖夏凡賣萌了,我的心臟!」
「我發誓,這是高中三年我第一次見到校花這個樣子,太驚艷了……」
「話說,校花不會真的就從此拜倒在凡哥的牛仔褲下了吧,我不要狗糧,我不要狗糧,我不要狗糧!」
「愛犬人士發出抗議……」
教室里的同學驚倒一片,一個個眼睛都紅了。
而俞亦妍既然做到這一步,自然已經不在意這些路人們怎麼看了,她已經認定,夏凡是一支絕不能輕易放走的潛力股,起碼目前是這樣。
至於夏凡,她從未考慮過夏凡抗拒的可能性,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這裡的男生無論是誰,只要她勾一勾手指頭,哪一個不是立刻衝過來示好,夏凡又怎能例外?
但緊接著,她卻看到了夏凡冷漠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今天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夏凡發出一個淡淡的聲音,居然一轉身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
「!?」
這一刻。
俞亦妍的笑容凝結在了臉上。
全班同學的表情也都凍結了在了臉上。
誰也不曾想到,夏凡居然會拒絕校花的邀請,而且拒絕的如此乾脆!
教室里安靜的嚇人。
「為、為什麼?」
俞亦妍有些手足無措,已經裝好的筆袋重新落回了課桌,腦中卻在飛快的轉動,「剛才那個冷漠的眼神是怎麼回事?難道下午接受呂偉的約戰不是因為我么?難道在他的心裡,還有什麼事比我更重要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望著夏凡冷漠的背影,她才終於意識到了一點點,今天下午上學的舉動,可能已經在無形之中傷到了夏凡的心。
有些人,就算看起來卑微,也會驕傲的昂著頭,絕對不會甘於被任何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而有些人,一旦傷到了,可能就再也不會回頭。
俞亦妍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悔意。
如果可以再選擇一次,今天中午,她不會再說那番話,下午也會像往常一樣站在小區門口等著這個男生,給他一次機會的同時,也等於給了自己一次機會。
校園裡,夏凡的腳步非常輕鬆,就像他刺客的心情。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忠犬。」
這才是他想對俞亦妍說的話,但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換了一種說法。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對一個女生做這麼絕的事,俞亦妍其實並沒有對他做什麼,只是不需要一個沒用的朋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