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聖人薨
某處山上的道觀，清風徐來，草木微動，陽春三月，春暖花開。
幾個鬚髮皆白的道士正在坐而論道。
「這外方天魔，果然善於鼓動人心，什麼仁愛之道，天生萬物，以無情御之，可有半分仁愛？完全是背天道而行之。」其中一人搖頭道。
「正是如此，不過是迎合小民而已，小民無知愚昧，又怎懂得大道？只能靠我等教化。」另外一人嘆氣道。
「只是那天魔身有前世功德，就連祖師都聽之任之，我們也不好直接下手，免得惡了天道。」
「既然如此，只能換個路子。可惜，小民短視，只顧眼前之利，哪裡知道長遠？若是人人一團和氣，又如何上進奮發？咱們不能讓他們這麼逍遙自在。」
「那就和前世一樣，多扶植一些世俗國家大戰，讓他們快速發展科技，在戰爭中科技的發展才是最快的。如此一來，那個天魔的所謂仁愛之道，自然不攻自破。」
「那就去祭祀一下祖師，看看祖師有沒有什麼指示。」
幾個老道士，然後上了大殿，開始祭祀。
大殿之上，供應著五個雕像，正是傳聞中五個開天闢地的聖人……
祭祀沒有過半響，「哐」得一聲，五個雕像齊齊裂開。
老道士們，頓時心驚萬分，個個面面相覷。
「這，這是何故？」
「難道是天道示警？」
「唉，縱然聖人，也不能違背天機啊。」
「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聖人無為，故無所不為；看來這是天道之下，已經沒有聖人存在的位置了。」
幾個老道士議論紛紛，然後出了大殿。
…………
與此同時。
洪荒世界，無盡混沌之中，兩頭無邊巨龍正對著五個聖人。
一隻是上界無數真龍融合而成的創世之龍真魂，一隻則是地球宇宙凝聚成的真龍神相。
它們首尾相聯，正合陰陽之相，承托著天道的真實化身。
「呵呵，這就是天道的手段么？上下兩界合一，以兩界真龍，來抵消我等的存在，最後得到大自在，大解脫。」一個道袍老者搖頭嘆道。
一個光頭老者一臉苦相：「預言成真，一切總歸寂滅，我們從無中來，也將回到無中去。」
說完他雙目閉合，整個人緩緩消散。
「唉，這老和尚早就心存寂滅之志，白白損了一個戰力。」
「呵呵，不過是輪迴而已，老和尚聰明的很，順天而行，方有來者。」一個渾身黑氣的聖人，說完之後，也隨之消散，無邊黑氣瀰漫入混沌之中。
「又少一個。」一個道人再嘆道。
就只剩下三個道人。
「老道尚不明白，為何你這新天道，不再需要我等聖人的存在？」三個道人齊齊問道。
陰陽魚上迴響著真切的天道之音。
「未來發展之道，要扁平化管理，不需要再多上一層。你們聖人的存在，就是多了這中間一層，增加了我管理世界的成本，所以我要削掉你們。」
天道不是陰謀算計的存在，向來都是明明白白地將東西放在那裡，什麼規律就是什麼規律，不會故意遮掩。
看不明白，摸索不透，那是觀察者自己不行，和它沒有關係。它不會騙人，也不會惱怒，就是一個客觀存在。
既然它這樣說了，那就說明它就是這個意思。
「竟然就是因為這麼簡單的道理？」
「事實就是這樣。」陰陽魚回蕩著聲音。
這時，一個人影在那陰陽魚上出現，儼然是方寧那張傻笑著的臉。
「就是他給我的靈感。」
「竟然是這個懶到極點的傢伙？」
「看來我們到底是有些小看於他。」
「你們還是優秀的人才，若是願意放下身段，未來不失一個長生之位，只是管理天地的權柄，那是沒有的。」陰陽魚上再次響起聲音。
「呵呵，寄人籬下，不得大自在，大超脫，長生又能如何？」三位道人同時道。
「這就是你們的私念所在，終歸不能真正融於道。」陰陽魚回道。
「那就戰過一場再說吧。」三個道人淡淡道。
當此時，混沌一片硝煙，這種級別的戰鬥，莫可名狀，非凡人所能想像，完全是規則以上的戰鬥。
唯一能近似一點的，和電腦系統的底層攻防有些類似，雙方各找對方的漏洞所在。
只是從戰略來看，聖人先天就落了一層，畢竟祂們的存在本身就離不開天道。
不知道過去多久，三個道人消散不見，而陰陽魚也搖搖欲墜。
「使命完結了，生民終於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說完這一句，其中的真龍神相，隨之消散。
「哈哈哈哈，最後勝出的，果然還是我們真龍一族啊。」
創世之龍大笑著。
「嗯，你們功勞的確很大，我給你們一些期權吧。」這時一個聲音響道。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要過河拆橋嘛？」創世之龍感到一絲不妙。
「過河拆橋，不存在的，本來就沒有橋，何來拆之說？期權不是很好嘛，讓你們與世同興衰，大家共享成敗，你們也有奮進的動力，不會坐著享受。」
「你之前明明說好的，要給我們大回報，可現在又拿什麼期權忽悠我們？誰不知道期權變現不了，就是廢紙一張？你這世界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上市，我要白給你打工幾百億年？」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這也是和人家學的先進經驗。」
「可惡，你為什麼好的不學，偏偏學一個最差的？」創世之龍痛斥道。
「哪裡最差，人家只是花了幾百年不到的時間，就從一個凡人變成創世之神，比起你們這些因循守舊，只知道在舊圈子裡搶蛋糕的，勇氣何止勝出百倍？這些先進經驗，當然要學。」天道淡淡道。
「就沒有更改的餘地么？」
「沒有了，你要麼接受，要麼辭職；虛無之地就在那裡，你但凡有膽量，可以自己去創業。」
「好吧，你這期權能給多少？」
「嗯，將來世界盈利了，可以給你們分上一成的利潤。」
「最少五成，不能再少了，你還是我生出來的。」
「親兄弟都要明算賬，就算你是我爹，也別想多要一分錢。」
「一成就一成，可惡，你怎麼學得這麼狡詐？」
「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存在過，我只是你們所有智慧的集合體，你說我狡詐，就是說你自己狡詐。」
天道出，聖人薨；期權顯，打白工。
…………
方寧在洪荒世界遊覽，突然看到天邊出現五個流星滑過，心中駭然。
這讓他想起來自己金手指出現的那一夜。
不行，得趕緊回家一趟。
因為有了上一回的經驗，他喊過黑狗子。
「小黑，你還有沒有點熱血？」
「主人，我一向都是幹勁十足啊。」黑狗子愣愣道。
「我是問你，你還有沒有黑狗血？」方寧無奈道。
「呃，主人，你想幹嘛？」黑狗子渾身一冷。
「祭祀天地，需要用一些神性生物的血，你既然已經是仙犬，應該也滿足條件。」
半刻之後，黑狗子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
「真是不容易啊，你這鋼筋鐵骨，想要榨出點血汗真挺累人的。」方寧拿著一個試管，感嘆道。
祭祀天地，然後祈禱，方寧再次消耗了些天道功德，離開這洪荒世界。
…………
系統空間。
「大爺，我在洪荒世界，看見五個流星。」方寧說著。
「你這去了一趟，還是挺可以的，把聖人都給搞死了，五個流星就是五個掛掉的聖人。」大爺讚揚道。
「你怎麼知道的？」方寧納悶不已，他還不清楚其中的隱情。
「哦，是這樣的。剛才那個世界的天道通告我了，說要在兩個世界之間建立一個長期互信互通的平台，互相交流先進的世界建設經驗，我決定委任你做這個平台大使。」大爺振振有詞道。
「嘶，這，我還以為將來要和聖人決戰，沒想到他們先掛了……」方寧驚訝道，「我這不是又混過一局？」
「你真有自知之明，你不是一直這樣么？」大爺鄙視道。
「唉，這個大使很危險啊，我看看夾袋裡還有誰，換個人去當吧，我還要修鍊，我還要過幸福的生活。」方寧趕緊拒絕道。
「你想得美，我已經定下了，你每天上8個鐘點的班，然後再回來就是。」
「你得把我老婆一家人放出來。」方寧堅持道。
「那好吧，你明天就能見到了。」
「為什麼不是現在？」
「要放出來的人有點多，沒那麼快，越往後放出來越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