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該不會是沒了清白吧
顧長歌知道，這是她大哥，大房那個當御醫的兒子。
顧雲溪號脈的時候，沒有人說話。
過了會，他站起身說道，「阿爹，沒有大礙。之所以失憶，可能是因為受了刺激，不影響正常生活，我等下開幾貼葯，讓四妹吃著便好，慢慢調理過來，說不定哪天便想起來了。」
顧長歌心裡道，這位哥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她分明是個換了芯的！
不過不重要了，府上的人都信了，這才是她的目的。
顧鴻信帶頭安撫了幾句，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顧長歌乖巧的一一謝過。
她換上了月白色的碎花斜襟衫，深綠色長裙，因為眉眼生的清秀，低眉頷首的時候，格外雅緻。
顧鴻信很滿意，傻女兒走丟了，回來后換成了這個妙人，他賺了！
加上這麼一來，還搭上了墨君邪，顧鴻信不知道多感激顧長歌的失蹤。
心中高興，不由得多囑咐了顧長歌幾句。
這一切落在一旁的顧婉婉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她和顧長歌都是小妾的女兒，都不怎麼受寵，現在有人打破這個平衡，顧婉婉接受不了。
顧長歌明媚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
顧婉婉冷哼，顧長歌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她上前一步，來到顧鴻信跟前，低聲的道，「阿爹，剛才我好像眼花了。」
「怎麼？」顧鴻信高興，隨口應了句。
顧婉婉囁囁嚅嚅，很快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她很享受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這樣才對嘛，都應該圍著她轉，顧長歌算什麼！
「怎麼回事？」顧鴻信等的有些不耐煩，低斥道。
顧婉婉連忙道，「女兒說了，還請阿爹不要生氣！」
要不是墨君邪在這裡，顧鴻信早就一腳踹她了，支支吾吾的煩死人。
「嗯，你說吧。」顧鴻信深吸一口氣，做慈父狀。
顧婉婉看向顧長歌，驚得她內心一驚。
這女人該不會又要鬧什麼幺蛾子吧？
果不其然，她剛有這個想法，便聽見顧婉婉小心翼翼的說，「剛才我看阿哥給四妹把脈的時候，好像沒有看見她的守宮砂…阿爹，你說四妹的守宮砂不見了，該不會是沒了清白了吧？」
此言一出，房間里鴉雀無聲。
顧鴻信深吸一口氣，一腳踹在顧婉婉身上，「胡說八道什麼！」
「婉婉沒有！」
顧婉婉道，「婉婉只是將自己看到的都說了出來！畢竟四妹在外面漂泊那麼久，遇見什麼事都是可能的……
四妹和七皇子有婚約，如果四妹真的沒了清白，那麼到時候被七皇子知道了，豈不是羞辱七皇子！」
顧婉婉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婉婉這麼說，也只是防患於未然，阿爹您想想，與其到時候惹怒了七皇子，不如現在就弄個明白！」
有人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顧長歌盯著顧婉婉看，她還沒有想好怎麼收拾她，這貨居然自個找上門來了？
這一招是挺狠的。
在大良朝，女子的清白，還是很重要的，所以才會有守宮砂這種藥物。
將守宮砂塗飾在女子身上，終年都不會消去，但一旦和男子交合，它就立刻消失於無形。
因為有這樣的特性，所以用它來試處女之身。
顧鴻信不願意要一個傻女兒，但更不願意要一個「不幹凈」的女兒。
就沖著他的三個小妾都是正經人家的女人，顧長歌便猜出來，她爹好面子。
所以，就連顧長歌都忍不住心中豎起大拇指。
顧婉婉這是為了七皇子，一次一次搞她，勢必要把她搞死才罷休啊！
議論聲越來越大，最後視線全部落在了顧長歌臉上。
「邪王，您看…這是家務事，要不我先送您離開？」顧鴻信掛不住臉的說道。
墨君邪搖搖頭，「不介意本王旁觀吧？」
「……」他一開口，嗓音低沉，氣場強勢。
顧鴻信再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他訕訕的點了點頭，只能默許。
墨君邪便氣定神閑的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看。
「長歌！」顧鴻通道，「你三姐說的，你怎麼看？」
顧長歌上前一步，溫婉的行禮過後，站得筆直，不卑不亢。
從一個姿勢上，進行對比，顧鴻信便更偏向顧長歌。
她居然笑了，「阿爹，三姐是關心我，我自然理解，只是這女子的清白極為重要，三姐不應該這麼污衊我。」
「到底是污衊，還是事實如此，你心裡最清楚。」顧婉婉不服氣的道。
顧長歌皺眉，「三姐，我自己的身體，難道你會比我更清楚嗎？」
跪著的顧婉婉連連冷笑，陰陽怪氣的道，「我當然沒有你清楚，不過這種事情，沒有出閣守宮砂就沒了，換成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承認。」
話說到這裡，顧長歌聽出來，顧婉婉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看著她，抿唇。
顧婉婉又沖著顧鴻信磕了個頭，「所以，請阿爹派人檢查四妹的守宮砂！」
「我不同意！」
顧長歌也跪下，「阿爹請三思，清白對一個女子的名聲十分重要，今天我一旦同意了這個提議，那麼即便是守宮砂在，那麼外面的傳言也會對我不利。到時候鬧得滿城風雨，阿爹可想過，不會得罪七皇子嗎？」
原本已經動搖的顧鴻信，頓時頭大無比。
「流言到底是流言，今日不驗，他日就不只是得罪七皇子這麼簡單的事情了！」顧婉婉加了把火！
顧長歌看著顧鴻信，見他眉頭微皺，暗暗咬牙，大致猜了出來，在面子和女兒的聲譽之間，他選擇了面子。
死老頭，操你媽操你大爺操你祖宗十八代。
顧長歌暗罵，搶在他做決斷前，為自己爭取。
「阿爹！女兒不想讓阿爹為難，如果一定要檢查的話，女兒是同意的。但是阿爹，女兒還有兩個請求。」
當著墨君邪的面子，顧鴻信正愁著怎麼點頭同意檢查這件事，沒想到顧長歌就主動同意了，倒是讓他不那麼為難。
所以在聽到她的兩個條件請求之後，立刻朗聲道，「你說。」
「第一個，如果要檢查我，請一併檢查三姐，這樣就算一不小心走露風聲，您也可以否認，並不是為了檢查守宮砂，保全了護國公府的名聲。」
顧鴻信一想，的確如此，他這個女兒不傻了之後，說起話來，頭頭是道。
「准了。」
「第二個，如果檢查出來，我的守宮砂仍在的話，我要三姐給我道歉。」
「准了。」
顧長歌微微一笑，「那我沒有問題了。這就開始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