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明面上的人
巴頌背後的支持者叫卡扎，是個陌生的名字。
不過傑西卡將一份秘密的文檔給秋彥看后，秋彥立刻沉默下來。
卡扎是麥卡國最神秘的殺手組織頭目，短短三年的時間，他就將麥卡國的地下組織攪得一片腥風血雨，巴頌投靠他后成為卡扎擺在明面上的聯絡點，因此巴頌才會如此囂張，將那些老頭子不放在眼中。
麥卡國警方經過周密調查，發現卡扎並不是殺手組織的真正頭目，他的資金許多都來自華國青市。
由此傑西卡借著這次機會來到青市。
她真正的目標是卡扎。
也是卡扎背後那個神秘的大老闆。
——會是他嗎？
看完那份資料，秋彥腦海中立刻跳出了「他」。
「我們死了好些卧底，終於知道卡扎前來青市是來參加一次殺手大會，從而評選出誰才是最厲害的殺手。」
秋彥眉頭蹙得更緊。
這個驚人的消息，青市警方根本沒得到任何消息。
殺手是殺人的，誰最厲害當然是通過能不能殺死既定目標來衡量，在青市舉辦那麼目標任務應該就在青市。
他們想殺誰？他們會造成怎樣無法預料的後果？
「不行，這件事已經不是你們之間能解決的事。」秋彥站起，斷然說道。
……
康毅夫、冉陽東、蒼衍墨聽聞這個情況后立刻召開了一個小型會議，秋彥、秦玄歌和柯澤都在會議中。
時間的緊迫讓康毅夫並沒有多猶豫，立刻做出決定。
全市警力統一調配，康毅夫親自主持大局，秋彥和傑西卡作為第一行動小組，順藤摸瓜，從找到巴頌開始入手。
秦玄歌和柯澤為第二、第三行動小組，隨時支援。
簡短的布置結束后，秋彥看了一眼蒼衍墨。
至始至終都沒安排任務給他，這裡面又會有怎樣的玄機？
……
「查案。」
這是秋彥決定怎樣找到巴頌的辦法。
「不行，時間根本來不及。」
傑西卡當然不同意。
只有這麼點時間，要查清孟謝建的死亡原因完全沒有這個可能，這種決定在她想來完全就是一種任性的決定。
「那就把你從孟謝建身上拿走的東西交出來。」
秋彥的話讓傑西卡大吃一驚。
她自信取走東西時就連艾壯都沒看到，秋彥又是怎麼知道的？
一張被撕了一半的紙終究還是被她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名字和一個缺了最後四位數的電話號碼，對這張殘破的紙張只看了一眼，秋彥立刻開始了行動。
去找強半奇。
現在這種情況也只有他才能知道些風聲。
不過在出門前秋彥卻叫住了桑榆，對她耳語了一番。
隨後桑榆並沒有加入他們的行動，至於她去幹什麼，也只有他們才知道。凌問被留在了辦公室中，她的任務就是找到那個缺了最後四位數的電話號碼是誰的，這無疑是個難度頗高的任務。
特別是在有限的時間內。
強半奇果然得到了些許風聲，在和秋彥的談判中說出了風黎思的地址。
拿到地址的秋彥卻沒有帶領傑西卡等人前去，上了車輛后撥通了秦玄歌的手機。
「有件事要你幫忙。」
「說。」
知道面臨著一場空前危機的秦玄歌很乾脆，同樣他也知道無論用什麼理由拒絕，秋彥總會找到使他無法拒絕的辦法。
「立刻讓孟謝亮回想起孟謝建所有的朋友，我只給你十五分鐘，記住，一個人都不能少。」
沒有等待秦玄歌的回復，秋彥就掛斷了電話。
或許他很清楚秦玄歌一定辦得到。
心急如焚般的傑西卡催促秋彥趕快去找風黎思，秋彥卻不急不忙。
「恐怕那個地址已經根本沒有人。」
車輛發動后兜了一圈，秋彥又回到了半奇旅館外一個隱蔽的地方，旅館門口出現了清潔工烏爺，看到烏爺很快消失在黑暗中，秋彥輕輕嘆了口氣。
……
強半奇還沒有睡。
門被輕輕推開時，他的臉上在黑暗中出現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你知道了？」
「因為你的消息總是太及時，然而又總是最原始卻讓人抓不到底的消息，這個疑問其實一直存在於我的心中。」
秋彥的回答是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抹傷感。
「那為什麼不早點抓我？」
「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秋彥還是很平靜，慢慢走到強半奇的對面坐下，「你知道我做事從來不喜歡做一些打草驚蛇或者毫無根據的事。」
「那就是說現在有證據了？」
強半奇又問，不過他的神情看上去似乎並不想知道這個答案。
「沒有。」
「沒有？」強半奇笑了，半張刀疤縱橫的臉上在黑暗中很是詭異，「那為什麼又要做打草驚蛇的事。」
「因為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什麼感覺？」
「到了我和『他』了結的時候了。」
強半奇的笑容消斂，很是沉默。
秋彥拿起桌上已經變得冰涼的白水，一飲而盡。
「你說，這是不是我喝的你為我倒的最後一杯水？」
強半奇搖搖頭，卻不是回答秋彥的這個問題。
「我還是不明白。」
「你有一個兒子。」秋彥知道他想知道什麼，乾脆地說道，「雖然你隱藏的實在太好，但是還是被我找到了，準確點說是被『他』找到了，為了兒子的安全，你不得不站到台前充當一塊明面上的牌……」
「就像麥卡國的巴頌和卡扎的關係。」
強半奇忽然笑了，笑容欣慰。
「原來你都想到了，那就好。」
秋彥眼眸中的哀傷濃重起來，他知道強半奇的決定，同時也知道已經無能為力挽回。
「其實我很想再倒一杯水給你喝。」強半奇輕輕嘆了口氣，眼眸中的神情像是一種解脫，「不過我累了，累得連倒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真的很累。」
「我明白。」秋彥重重地點頭，「問你件事，我的父親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沒有。」強半奇的聲音越來越弱，「替我照顧好我的兒子，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作為朋友。」
他的頭無力垂下。秋彥沉默地坐在黑暗中，只是望著對面已經失去生命的強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