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若是我說了，你會信嗎？
第265章若是我說了，你會信嗎？
秋長情拂袖，身後的竹子傾倒一片。
三大暗衛立即噤聲。
秋長情問：「既然是小王爺親自領人去找祭酒先生，又何來上京尋親一說，何來銀子被偷，不得已尋個差事一說？！本座看你們現在是越來越不中用了，或者說......都想幫著相爺，隱瞞本座？」
日照彎腰躬身，盡量平靜陳述道：「屬下們才到京城，時候尚短，能查到的事情，暫時就只有這些，還請尊主息怒。」
「所以，紫溪，你這次又有什麼事情隱瞞了本座？」秋長情眯起眼睛，陰沉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
紫溪下意識的，身子顫抖一下，恭敬稟告道：「屬下不敢，屬下將相爺每日日常，事無巨細，人無遺漏，全都如實稟告給尊主。
只是，此人來相府時，屬下並不在相爺身邊。待屬下知道此事，此人已經入住思夜閣。」
「哼！」秋長情道：「這麼說，倒是相爺的錯了？」
「......」紫溪低頭，用舌尖抵著自己的牙齒，免得因為打顫而說話不利索。
她並沒有要將責任推在蕭盛的身上，但她確實很苦惱，兩面派不是那麼好當的。
她也不想當這個雙面間諜，兩人都是主子，她受命兩人，這兩人又是個水火不容的性子，她做什麼，說什麼，都不被信任。
而且，她只能接受命令，轉述、陳述事實，並不能干涉兩個主子的決定，所以，她一直就這麼裡外不是人的尷尬著。
她想了想道：「屬下不敢推責，只是相爺近日來的行事有些奇怪。」
「如何奇怪？」
「相爺似乎很著急。對慕霄一事，尤其緊咬不放。相爺知道花樁的存在，是三個月前的事情，當時，並沒有表態要將她們全部處理。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相爺避開屬下，暗自命令季雨等人行動，將我們安插的所有花樁全部拔除。
屬下知道的時候，是相爺命屬下將賽姑娘打暈送到飄香院的時候，也就是相爺安排慕霄去飄香院的那天。
之後，才知道，相爺早就命親信行動了，將我們安插的人，以各種明目，或賜死，或抓入大牢，又快又狠，使我們措手不及。屬下以為......」
紫溪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繼續說下去，可是一想到如果不照實說的話，自己又會經歷一遍非人的折磨。
她，是真的害怕了。
「以為什麼？」秋長情轉身，看著低頭跪在地上的紫溪，身子輕輕顫抖，似是真的很害怕，暗自思忖，諒她也不敢撒謊騙他。
蕭盛在查的事情，這些暗衛或許不知道，但他心裡清楚的很。
當初，蕭盛跟他提出來，執意上京，入朝為官的時候，兩人就曾經大吵過一架。
他反對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不想蕭盛再有機會與皇曦澈有什麼牽扯。
七年前，他好不容易將蕭盛帶走，離開京城，離開對她有所企圖的皇曦澈，他斷然不會讓歷史重現，將蕭盛拱手送到皇上身邊！
但是，蕭盛卻執意而為，誓不罷休。
當時，她甚至拿蕭萌說事，威脅他。
蕭盛笑得純真善良，看著他，說：「不若，直接告訴我，誰是蕭萌的親生父親，那麼，此事就此作罷。」
秋長情還記得，當時，他問她：「若是我說了，你會信嗎？」
蕭盛肯定道：「不信。」
蕭盛說：「就算你告訴我是誰，我也會親自去京城查一查，若是確實是你說的那個人，那麼，我就放棄，由你安排，帶著蕭萌安心的過日子。」
秋長情無奈。
蕭盛這麼說，他就更不會說出那人是誰。
本就是他和別人合夥兒算計她，讓她經受一番磨難，如果她親自查出來事實真相，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又怎麼可能會帶著蕭萌，跟他海角天涯，安心過日子？！
如此，他只好妥協，放棄，任由她上京。
但是，這不等於他允許她放縱胡來，是以，他在她身邊安插人手。
她雖然一意孤行，但事情的發展導向，一直都是由他把控，她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然而，這次回京，他發現，很多事情都在變，已經慢慢的脫離他預想的軌道。
她在查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同時，將那些曾經對蕭懷勛不利的，那些他安插的暗線，一個個拔除。
蕭盛給他很多驚喜，讓他看到她能力的同時，也在不斷的挑戰他的底線，挑釁他的權威。
他可以容忍她的肆意任性，她想怎麼玩，他都會奉陪，但絕不允許她逃離他！
他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紫溪不知道秋長情在想什麼，偷偷的抬眼，但看他面色陰沉，艱難啟齒。
繼續稟報：「屬下以為，相爺想要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只是屬下一直不知道相爺查的究竟是什麼，看指向，似乎......似乎，是在針對我們。」
紫溪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是憋著氣吐字。
她的後背手心，全是冷汗，但還是強打起精神，道：「相爺早就信不過屬下，是以，很多時候，會將屬下刻意調開，屬下......並不知道相爺的全部事情。」
「比如？」秋長情緊追不放的問道：「何時？因為什麼事情，又如何將你調開？」
紫溪沉默半響，道：「太后壽宴那天，深夜，相爺驅車前往岳峰客棧，路上遭遇刺殺，相爺無事，也沒有殺了那刺客，只是命屬下，將刺客脫光掛城樓上。」
「宣平候府的方小侯爺？」秋長情問。他想起來了，這件事也就是前不久才發生的，紫溪確實在密報中詳細稟告過，他知道。
「是。」紫溪道：「此事如何發生，如何結束，屬下均在密報中詳細陳述。」
「哦......」秋長情若有所思，拖長的尾音，帶著讓人心顫的寒氣，逼得紫溪又哆嗦了一下。
日照替代問話，道：「這麼說，那天晚上，相爺去岳峰客棧只有季陽一個人跟著？」
「是。」紫溪答。
日照又問道：「相爺去客棧，做什麼，是見什麼人？」
「屬下不知，相爺沒說，事後，屬下曾向季陽打探，季陽閉口不言。」紫溪如實回答。
這時，夜鷹稟告道：「尊主，屬下查證過，皇甫燁之前就入住在岳峰客棧，會不會......相爺那天就是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