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那是不是事實?
第290章那是不是事實?
然而,讓皇上不安心的是,蕭無笛沒有死!
那就繼續追查,然後查到了飄香院,查到了燕燕......
最穩妥舒心的做法,就是殺了燕燕。
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殺,相信暗殺一個技女,對那時候已經是皇上的皇曦澈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可是,他沒有。
反而,大張旗鼓的將人安排進宮,待一年之後,事情的熱勁兒和風頭過去了,才又重新撿起黃花菜,繼續啃。
因為沒有得到,所以不願意放手!
因為心存一絲愧疚,在得到之後才恩寵備至!
這些......
都是蕭盛的猜測,邏輯上、情理上都沒問題,那是不是事實?
蕭盛出宮,直奔刑部。
所有案件,刑部都會有詳細的記錄,並且保存的相當完好。
只是,想要翻閱這些案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得到刑部尚書湯郅的許可,或者,皇命。
她要好好的想想,要怎麼做,才不會讓湯郅起疑。
畢竟,她除了借口翻閱慕霄的案件之外,更想要翻閱的,是多年以前的舊案,又是跟湯郅的恩師蕭老丞相有關的,他,應該會非常謹慎!
蕭盛到刑部的時候,正好碰到曹放從刑部大門口出來,便很不客氣的讓曹放幫忙了。
果真如蕭盛所料到的,一提起當年的舊案,湯郅面色沉鬱,張口就是拒絕!
蕭盛面色也很難看,兩人僵持,氣氛很緊張。
曹放打圓場道:「湯大人,你看,這次查抄慕家,跟案件有關的所有人都會仔細查,尤其是幕霄死得不清不楚的。
皇上讓蕭大人過來問問,就是想要知道慕霄是被何人射殺致死。又會不會跟他之前的有勾結的人有關,所以,蕭大人提到翻閱一些相關的卷宗,是很有必要的啊。
當年,齊王有意納正妃的時候,慕雲珊可是內定的,雖然後面沒有成事兒,可到底也算是有了牽扯。
這次事情鬧這麼大,難保不會有些漏網之魚趁機而為報復,動不了久居深宮的慕娘娘,那就殺了慕霄泄憤,也是有可能的。
再說,蕭大人只是行事謹慎,想要翻閱一下關於齊王謀反的案件記錄,又不會怎樣。
要不,我們兩人從旁陪同監督,難不成蕭大人還能把你的卷冊吃了不成?」
曹放是官場的老油子,說話一貫就是這樣,嘻嘻哈哈之間,就輕鬆把事情定了。
面對湯郅這樣的鐵面判官,他一樣的嬉笑自如,絲毫沒有難為情這種尷尬神情,倒是讓一旁的蕭盛漲不少姿勢。
「......萬一,蕭大人翻閱的時候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知道了某些遺漏的慕霄同黨,揪出來,湯大人可是又立了一功,湯大人也希望儘快找到那個殺死慕霄的賊人,對吧?
若是幕霄的同黨還有其他王爺......而我們卻完全不知道,湯大人,你覺得,皇上會怎麼看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呢......」
曹放苦口婆心,終於,看到湯郅臉上的神情有了鬆動的跡象。
最終,湯郅答應並親自陪同蕭盛,進入刑部放置卷宗的閣樓。
天曦皇朝所有案件,尤其是重大刑事案件,會有專門放置的房間,整面整面的牆壁上全都是擺放整齊的案件卷宗,有專門的官員看守和打掃。
這裡的卷宗全都按照時間順序,歸類整理,同時又按照案件的重大程度,分開列表。
越是往房間裡面走,代表的,就是越來越重要的機密案件。
蕭盛一邊跟著湯郅往裡面走,一邊四處觀察,暗中留心,記下這裡的守衛情況。
當她看到寫著「天曦皇朝十九年五月初一太子壽宴」這幾個字的卷宗牌子的時候,蕭盛不自覺的停下腳步,駐足。
七年前,五月初一,也就是當時的太子壽宴那天。
那麼,這份卷宗里會詳細記載太子死去那天發生的事情,還有關於丞相府,關於蕭無笛,關於蕭懷勛,關於齊王等等,所有人的口供及畫押的記載。
湯郅讓看守的侍從,去取關於當年齊王一案的所有卷宗過來,一回頭,發現蕭盛盯著一個格子發獃。
閣樓里光線昏暗,角度關係,他沒有看到蕭盛臉上的神情,但他目光下移,卻看到她不自覺握成拳頭的手。
修長,白皙,纖細。
卻有別於男人的骨骼分明。
通常來說,男人的手相比較女人,骨骼會更加突出粗壯,即使是男的胖子,手掌也會相對比女人的手更加粗壯,更加寬厚。
何況,蕭盛看上去,官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並不胖。
湯郅看著眼前的一雙手,雖然勁酉,有力,握拳時,凸現出來的指節也突出,剛硬。
但是整體上,還是顯得過於纖細小巧。
重點是,手背上的皮膚,過於白皙柔嫩了些。
湯郅不動聲色的重新打量起蕭盛。
這個年輕人,短短一年時間,迅速竄紅,成為天曦皇朝新貴的蕭丞相,身長不超六尺,骨架纖細,面如冠玉,實打實的詮釋著什麼是短小精鍊,濃縮就是精華。
一品大員的深紫色官服穿在她身上略顯得寬大,高高的衣領,遮住了她脖頸處象徵男性特徵的喉結。
湯郅的目光自上而下,停在蕭盛的胸口處,平的。
蕭盛是習武之人,由內至外,自有一股不同與常人的陽剛之氣,若非如此,他真要懷疑眼前的這個蕭大人,是不是女扮男裝的。
「蕭大人。」湯郅上前,道:「這是七年前太子壽宴時暴斃的案子,有什麼問題?」
「太子暴斃?」蕭盛回神,扯了扯嘴角,佯裝不知。
然而,她眼中深濃的陰鬱之色,還是被湯郅逮個正著。
「是的,太子昏聵,在那年壽宴當天,因貪好女色被殺,一干犯人就地正法,早已結案,蕭大人可是要看看。」
湯郅平板的聲音在空蕩的閣樓里響起,顯得格外的突兀刺耳。
若是能看,當然最好了。
可是,她沒有理由。
「原來如此,不用了,剛剛眼睛有點酸,放空,愣了會兒神。」蕭盛避重就輕,不正面回應。
湯郅點頭,繼續往前走。
走開一瞬,又轉回身,像是突然記起來,說道:「哦,對了,說起來,此事還牽扯到當時的丞相大人,前朝的蕭丞相,是畢某的恩師,跟蕭大人同姓,蕭大人跟蕭老丞相可是有什麼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