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答案,呼之欲出
第330章答案,呼之欲出
若真是這樣,慕雲珊的仇怨,也太可怕了!
這樣的女人......
如何,能成為枕畔之人?!
皇曦澈想到此,不禁又是一陣煩躁。
披衣起身,走到外室,傳喚了孫思全。
一番整理,收拾妥當之後,皇曦澈獨自一人在溢彩閣的小花園裡慢慢踱步。
慕雲珊清楚的知道,今天晚上是她最後的機會,她這樣的一個女人,肯定會把握住得來不易又稍縱即逝的這樣一個機會。
慕雲珊刻意提到的小戲法,是單純的只是博得他的歡心,還是有什麼特別的提示意義呢?
皇曦澈被秋夜裡沁涼的冷風一吹,頭腦十分清醒。
他慢慢的回憶著今夜在翠雲宮的一切,回憶著慕雲珊的一舉一動,回憶著她的神情言辭。
腦海中,一遍又一遍閃過慕雲珊手中拿著的橫笛,一遍又一遍回憶著她跟他簡短的對話。
答案,呼之欲出。
卻又,撲所迷離。
天空乍然閃過一道亮光,接著,滾過幾聲悶雷,皇曦澈頓住腳步,凝著風雲驟變的天際,沉思。
許久許久之後,當第一滴雨滴悄然而落的時候。
他的唇角......綻開一抹笑。
***
蕭盛騎快馬,不過半個時辰,一縱人已經來到郁南小築的門外。
郁南小築,是一個三進三出的院子,一般大戶人家都會在城外,有這樣的別院,院子格局,也是非常普通。
亭台樓閣,屋舍、花園、假山、廊橋,並沒有特別之處。
唯一有點特色的就是後花園有個天然的小湖泊,湖泊旁邊臨水出,有個別緻的水榭。
此時此刻,整個郁南小築,只有這一處水榭,有微弱的燈火,裡面站著一個男人,臨水而立,似在沉思,又或者,在等什麼人。
蕭盛蒙著面巾,與季陽等人悄無聲息的潛入郁南小築,仔仔細細的搜查探尋了一遍,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埋伏。
唯一的,就只有水榭這一處,四周掛著大紅的燈籠,刻意而為。
裡面的人,就是在刻意的等人。
蕭盛想了想:必然是秋長情搞得小把戲,將人單獨約在此處,就等著她來。
蕭盛在黑暗中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季陽等人準備好箭弩,將水榭團團包圍,等著她的命令。
蕭盛趴在一處廊檐角落裡,目光精銳的盯著水榭中的男人背影。
她有些期許,他能轉過身來,讓她能看到男人的樣子,但又害怕,他突然轉身。
男人一動不動,仿若雕塑一般,站在水榭旁邊,絲毫沒有察覺他現在身處危險。
也絲毫沒有察覺到,下一瞬,他就命喪黃泉。
天空烏雲密布,不斷的有閃電劈下,沉悶的雷聲一陣緊似一陣,猶如催命的喪鐘,敲得人心裡異常緊迫壓抑。
蕭盛目光沉沉,既然下定決心要將此人殺了,又何須在意知不知道他的樣子呢?
不知道,或許心裡負擔更加小一些。
所以,她不該在這個時候猶豫遲疑,不該在此時還心裡掙扎。
她必須,當機立斷。
蕭盛抬起手臂,揮下——
季陽為首的護衛,手中雙箭齊發,朝著水榭中的男人射過去。
三十個人,六十隻箭矢,朝著目標馳飛——
為了以防萬一,蕭盛還命令,在箭頭上塗抹毒藥。
務必,一擊即中,即刻死絕!
直到箭矢射中男人的那一瞬,他似乎才驚覺發現,他被人盯上,被人突襲了!
可是,已經晚了。
六十隻箭矢,將他當做草垛子一般,紮成馬蜂窩!
男人不敢置信的低頭,瞪著身上的利箭。
撲通——!
連呼救都來不及,栽倒下去,掉進水裡。
從始至終,蕭盛,沒有看到男人的面目。
季陽悄無聲息的掠過來,稟報:「主子,擊中目標,請指示。」
雨,驟然而至!
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掉落下來,擊打在瓦片上泥土裡,發出叮叮噹噹撲撲簌簌的聲音,亂七八糟,敲得人心裡頗為煩躁。
蕭盛面巾下的唇,輕輕咬著,瞪著水榭那處——男人掉落如水的地方。
良久,她輕吁一口氣,道:「你帶人下去打撈屍體,務必保證那人死絕了。」
「是。」
季陽應聲,身影一閃,立即,有六人先後跳入水中,打撈男人的屍首。
蕭盛不再留戀,一個輕盈的跳躍,翻身而下,將手中的箭弩收到腰上,別好。
她腳步沉著又迅速,帶著剩餘的人,撤離郁南小築。
夜鷹一直等在郁南小築的外面,看到蕭盛在護衛的擁簇下,沉著的走出來,蹙眉。
他立即轉身,快走幾步,朝著不遠處隱匿在樹林里的秋長情稟報:「尊主,相爺一個人走出來的。」
「哦?!」秋長情微微側首,一貫慵懶的語調里,似乎帶著一絲詫異和驚喜。
果然,小笛兒是個心狠手辣的小狼崽子!
他雖然後來,可是他派人查探過了,裡面只有皇甫燁一個人,在水榭里等著。
沒想到,小笛兒帶著人闖入,見到那人,卻是毫不留情的,將他殺了!
他們不是感情很好么?
他們不應該是情深意長不舍不離么?
小笛兒為何還能忍心心痛,狠下殺手呢?
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可是,今晚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的全程監控與督促下,又能有什麼貓膩呢?
秋長情低低的笑一聲,綿長而愉悅。
他吩咐道:「夜鷹,即便是親眼所見,本座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竟是真的。」
「......」夜鷹沉默。
秋長情沉吟一下,忽而問道:「相爺出來的時候,是何等的神情?可有悲痛欲絕?」
夜鷹頭皮一緊,心驚於尊主的心細如髮。
夜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道:「相爺蒙著面巾,屬下並沒有看到她的表情,也沒有看到相爺流眼淚,相爺的神情,比預想中的更為平靜。」
「平靜......」秋長情咀嚼著這兩個字,唇角似笑非笑的揚起,臉上的神情艷麗無雙,卻又讓人捉摸不透。
「......相爺離開得很匆忙,似乎,帶著憤怒,又似乎有些惶惑......」夜鷹想了想,糯聶著說道:「屬下說不好那神情,但屬下判斷,相爺並沒有悲痛欲絕。」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