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他已經知道了！
第342章他已經知道了！
「......」
皇曦澈覺得，她說的都是扯淡。
還是很認真的......扯淡。
蕭盛心道：勞資就是在扯淡，你愛信不信，鬼讓你來試探勞資，早就防著你呢！
真到假時假亦真。
你要是信了這些的話，讓玄衣十六宮的人去查的話，等你收到消息，勞資早跑不見影了。
蕭盛出宮之前，去了一趟蕭淑妃那裡，通了通氣兒，便離開。
出宮之後，去了兵部。
接著，蕭盛回相府，通知府里的蕭梅和王管家，會離京辦事，快則兩日就回，慢則三五日就回。
之後，她帶上季陽、季木、季烈、季羽四人，快馬，直追穆業海的部隊。
不過半日，皇帝下了旨意：
中秋之夜，慕庶人陪著皇上賞月，皇上很高興，慕庶人晉陞為慕婕妤。
至於四皇子依舊放在德芳宮裡，由德妃娘娘照看，待慕婕妤的病養好了，再將四皇子接過去不遲。
與此同時，蕭淑妃的溢彩閣也迎來一眾端著各種奇珍異寶的宮女，自然是皇上的賞賜。
不過，除了賞賜，沒有聖旨。
兩相對比，蕭淑妃難免有些失落。
想到慕庶人就陪著皇上賞了個月，就晉陞，她心裡不忿。
又因為蕭盛的提醒，暗自咬牙，不能再手軟了。
***
「駕——！」
「駕駕，駕——！」
寬敞的官道上，因為下雨，路面還很潮濕，有些地方還有沒幹涸的小水坑。
急速的飛馳而過的一匹匹駿馬，四蹄飛揚，帶起的不是陣陣塵土，而是一片泥沙水霧。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天空下起小雨，淅淅瀝瀝。
呼嘯而過的隊伍，在官道旁邊的一處茶棚里歇腳，喝口茶，吃點乾糧補充體力。
「主子，再有半日，就能到涼城，這雨，一時半會兒恐怕停不下來，還是加上這個吧。」赤術從包袱中拿出乾爽的斗篷，遞給正在喝茶的皇甫燁。
一旁的另外一名下屬，花了十兩銀子，從店家那裡買了一套雨具——斗笠和蓑衣，一併遞上。
皇甫燁頷首，示意他們將東西放一邊。
他們一行十三人，少了蒼尤。
赤術猜測，應該是被王爺派到丞相身邊去監視了——至於監視什麼，不得而知。
皇甫燁盯著面前的粗茶，一動不動，腦海里反反覆復都是在回想著中秋之夜的事情，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他忽略了。
這一路上，雖然都是在快馬趕路，沒有遇上任何追兵和刺殺，卻反而讓他心裡不踏實起來。
秋長情的性子可不軟，更不是那種「你打我一拳，我笑著讓你打第二拳」的人。
秋長情絕對是那種：你扎他一刀，他一定殺你全家。
可這次，他雖然惡毒的設計了他和蕭蕭兩人自相殘殺，就完了？
目的呢？對結果的反應呢？
秋長情就算得到情報慢一點，但應該從他屬下傷亡的情況推斷出他和蕭蕭都沒有事。
然後呢？他對蕭蕭可能會心慈，但對他，絕不會手軟。
皇甫燁越想越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而且，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他忽略了。
且，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忽而，皇甫燁站起身。
跟在他身邊的赤術等人，「嚯！」一聲，跟著站起來，動作整齊劃一，訓練有素。
「赤術，回城。」皇甫燁望著簡陋茶棚外的升騰而起的雨霧，面無表情的吩咐。
「啊——？！」赤術嚼著窩窩頭的嘴巴抽了一下，掉了幾顆碎屑渣滓在胸前。
看上起極其傻缺，有損他銷魂樓墨雲騎高手排行榜第二的威名。
皇甫燁淡淡的掃他一眼，視線極為平淡的掃過他胸前的污漬，吩咐：「聯繫蒼尤，稟報右相行蹤。」
赤術尷尬的拍了一下胸口，硬是將口中鼓起的窩窩頭全咽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皇甫燁拿過斗篷和斗笠，穿戴整齊，率先上馬，大喝一聲，都也不回的朝著京城飛奔。
赤術拿起蓑衣，匆忙的套在肩膀上，手一揮，其它護衛全都動作迅速的上馬，跟著追上去。
皇甫燁沒有直接回京城，而是先去了一趟郁南小築。
郁南小築裡面，早就被赤術等人清理乾淨，除了花園裡堆砌的突兀的小土堆，其他地方，完全看不出來曾經有打鬥過的痕迹。
大半夜的暴雨，早已經將地面上的血跡，沖刷乾淨。
皇甫燁安靜的站在謝三替代他時站著的位置，眸光在水榭四周巡視一圈，最終停在平靜的水面上，凝神思索。
赤術等人守在水榭的外面，沒有上前打擾。
原本平靜的湖面上，因為下雨，雨滴掉落在鏡面一般的碧綠色湖面上，猶如大珠小珠落入玉盤。
微小的雨點「吧嗒」一聲落下，彈開，微小的力量卻讓四周湖水盪起層層漣漪。
雨點稠密，如絲如線在湖面上織起一道道雨簾。
雨簾鋪天蓋地的落入湖裡，讓湖面上升騰起一層薄薄的雨霧，如煙如雲，縹緲如同仙境。
皇甫燁想到中秋之夜，秋長情與他大打出手，口舌之爭，秋長情落了下乘，卻是刺激他來這裡赴約，目的，就是為了殺他。
秋長情卻同時約了蕭蕭，誤導她來這裡堵人。
也就是說，秋長情其實是早有預謀，因為秋長情不僅知道他擔憂什麼，急於查探什麼，同時也知道蕭蕭一直在暗中查探的是什麼？！
秋長情知道他在找一個女人，同時，也知道蕭蕭在找一個男人！
蕭蕭說：秋長情告訴我一直在找的人，今夜會在郁南小築！
嘩啦啦——————！
彷彿有一道閃電劈過重重雲霧，讓他瞬間變得頭腦清明！
因為腦海中的那個猜想，皇甫燁突然不可自控的顫抖起來，心臟「突突突突」的猛烈的撞擊著胸膛！
他知道了！
他全明白了！
可是，確定嗎？
他要找的那個女人，其實就是蕭蕭，就是她！
她要找的那個男人，其實就是他，毋庸置疑！
確定的！
秋長情說：如果你能活著出來，本座就告訴你那個女人是誰！
可實際上，不用秋長情再啰嗦，他已經知道了！
皇甫燁將腦海中的線索串聯起來，再一次回憶起七年前太子壽宴那天發生的事情。
仔仔細細，不放過任何一個模糊的，甚至只是一個虛影一般的念頭！
以前，他每次都是極其抗拒回憶那一年那一天，此時此刻，他恨不能時光倒流，再重演那一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