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她知道了!
第395章她知道了!
「寶恆集團」的生意做得很大,涉獵的行業從民生的衣、食、住、行,到稍微偏門一點的車、馬買賣及典當行業,幾乎各行各業都有涉獵。
但有一個行當,她們是沒法經營的,那邊是鑄錢的錢莊。
一般的錢莊,都是官營,而貨幣有兩種。
一種是金銀製成的元寶,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銀子。一種是特殊紙質的銀票,這兩種較為常見的流通貨幣,都在貨幣的本身印有天曦皇朝的璽印。
是受到官府督查和控制的貨幣。
還有一種就是珠寶典當行,這種數額小,流動性大,官府一般都是交給有條件的商人去經營,只要不引起百姓糾紛,一般,官府都是任由商人自己管理。
而市面上的貨幣是從哪裡來的,如何制定數量,操控市場平衡,這些一般百姓是不會關心的,也更不可能知道。
但是,在經營錢莊的商人,甚至身為皇族的人都知道一個傳說。
傳說在天曦皇朝之外,還有一個隱藏的秘密皇朝,那就是能鑄造大量金銀元寶的無極錢莊。
傳說,這個無極錢莊擁有著用之不竭的金銀礦山,可以無限量的開採金銀礦石,用來鑄造元寶。
傳說,天曦皇朝市面上流通的金銀,全都是無極錢莊鑄造的,而他的主人,是一個能操控天曦皇朝經濟命脈的,持有蒼龍令的人。
蒼龍令不是很神秘,它的樣子在商人之間早就有所流傳,還有專門的圖冊解釋說明蒼龍令的材料、製作工藝和用途。
但蒼龍令的主人,卻很神秘,神秘到,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是以,蕭盛並不陌生,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個傳說,並不是近幾年才有的,而很早以前,甚至開創天曦皇朝之初,就似乎有了這個傳說。
這樣一個承載著可以操控皇朝命運的東西,怎麼會在皇甫燁手裡?
總不能是老王爺意外得到這個寶物,然後死了以後世襲給他的吧。
這不可能。
若是皇曦澈和太上皇知道蒼龍令的主人是燕靖王,根本就不會容忍燕靖王一大家子存活於世。
反之,燕靖王若是持有蒼龍令,就不會把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年僅十二歲的皇蘭燁,送進京城當質子,一當就是十年。
那麼,這個玩意兒究竟是怎麼在皇甫燁的手裡呢?
這麼貴重的東西,這個象徵著能夠操控一個國家的東西,他就將它隨隨便便放在這麼一個器物中。
這麼隨意的送給她,還哄她說是什麼告白書。
這個東西,哪裡是什麼告白的東西......
蕭盛如是想著,忽然,摩挲著戒指的手指觸碰到蟠龍的內壁,有細微的凹凸不平。
蕭盛疑惑,將戒指舉高。
地下室的內壁上,嵌著十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平時這樣的照明足夠照亮這十多平米的空間,此時,蕭盛不得不湊近其中一顆,希望能看清楚戒指的內壁上,刻著什麼。
蕭盛睜大眼睛,戒指內里篆刻著獨有的英文:Xamp;Y。
這是......寓意著蕭和燁?!
這麼說,這個戒指,是他為她定製的,專門送給她的,表達了他滿心愛戀的一個信物!
蕭盛不自覺的彎了彎嘴角,笑得傻兮兮的。
蕭盛將蒼龍令套進左手食指,發現,就算是最小的戒圈——讓蟠龍的首尾嚴絲合縫的相連,套在她的食指上,還有點大。
她取下蒼龍令,換成套在左手的大拇指上,剛剛好,這是最小的尺寸,對她來說,卻是最大的。
蕭盛囧囧有神。
這個東西,確定不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而內壁上的因為字母,也許是巧合,也許是皇甫燁得到這個戒指的時候,就想著要送給她,然後刻意雕刻上去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蒼龍令是剛剛好的套在她的手上了。
蕭盛又在「包包」裡面拔了撥,確定沒有其它東西,這才動手開始收拾散亂一桌子的包包。
蕭盛將一塊軟布包裹的「垃圾」系好,起身離開地下室。
臨出門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腳邊,碰翻了一個古董青銅鼎,從裡面滾出來一個小物件。
蕭盛沒在意,出了地下室,將手裡的東西扔了,再返回地下室收拾一番。
這時才看清楚,從青銅鼎中滾落出來的,是一隻金簪。
蕭盛拿起金簪,眸光微冷。
這個金簪,就是湯郅敲定她刺殺太子罪行的那個金簪。
是她後來特意讓人按照她畫的圖紙,一模一樣的重新定做出來的,而原來的那個,還存在刑部當做罪證收藏著。
她沒法拿到原來的那個,只好命人按照圖畫重新做一個。
她做這個東西的用意,自然是希望,在尋找蕭萌的親生父親的時候,能派上用場。
只不過這個東西......
因為皇甫燁,因為他的一句話,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皇甫燁不希望她再繼續追查下去,她便不追查吧。
總歸,在蕭萌的心目中,親爹早已經死絕了,七年沒有出現,怎麼查也查不到,那在以後的歲月里,這個人興許也不會再出現。
而她,已經找到想要的幸福,已經得到幸福。
如今,只差最後一點點事情,處了好了,她就可以去追尋她的幸福,再不受這些人事物的煩擾,會跟皇甫燁一起快樂的生活到老。
之前,她是一直鑽在為自己打造的黃金牛角尖里出不來,不懂得放下,也不願意放下。
因為她的心中,還是有抱怨和憤恨的。
因為秋長情,她始終不肯原諒他,也不肯放過自己,一定要查明真相。
如今,這些所有的不願意放下,不肯原諒,所有的抱怨和憤恨,因為皇甫燁,她都可以像丟垃圾一樣丟掉!
對,丟垃圾!
蕭盛瞧了瞧手中的金簪,嘴角一撇,決定將它扔了。
她轉身,出了地下室,往房門外走。
就在她身後的地下室的門,快要關上的時候,她想著皇甫燁的腦海里猛然間劃過一道像是閃電一般的念頭。
皇甫燁為什麼不讓她再繼續追查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不讓她再繼續查明真相?!
為什麼?
蕭盛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想到幾天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的那些畫面和說過的話:
「......」
「蕭蕭,結束京城的事情后,是不是就代表著不再追查那個人?」
「不是......你知道的,我只想查出他當年,為什麼那樣......不負責任......」
「......或許,他也是被人算計的,有苦衷呢。當時的他,或許根本就不知道......」
「寶貝兒答應我,不再追查蕭萌的親生父親是誰。」
「為什麼?」
「寶貝兒,你要的答案,就在這裡,感覺到了嗎?」
「......」
皇甫燁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手抓著她的,一起按在他胸口那個細小的傷疤上!
這麼說,他身體上的那道傷,也是因為......金簪這樣的利器所傷。
蕭盛猛然間想到一個可能,渾身僵硬發冷。
蕭盛想起來了,那天,那個狡猾的傢伙,將她的眼睛蒙上,他帶著她的手指,摸遍了他的全身,而且,不斷的在她耳邊,溫柔的告訴她:他愛她,一直都很愛很愛很愛。
他告訴她,他和她從來沒有分開過。
事後,他還提到蕭萌。
他說蕭萌,是:我們的孩子。
這些話,言猶在耳,只不過當時的她,沒有往別的方面想,就完全沒有聽明白他說這些話的用意。
當時的她,完全沉溺在他為她製造的一個又一個溫柔的美夢之中,根本就想不到,他說的那些話都是隱含深意的!
蕭盛又一次的,被自己的後知後覺,被自己的愚蠢,掙得快要崩潰了。
她就這麼站在自己空曠的房間之中,僵硬的站著,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房中多寶閣上的一個花瓶中描畫的一朵小小的花骨朵。
卻是,沒有聚焦。
她眼神空洞無神,沒有焦距。
因為腦海中的那個巨大的猜測,整個人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僵硬的遍體生寒卻完全感知不到冷的,站在房中央,一動不動。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里重複回憶著,回憶著七年前太子壽宴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腦海中模糊的男人,那高大健碩的身影,似乎能夠與皇甫燁七年前的肥碩模樣完全重疊!
腦海中發生的所有事情的時間、地點,還有先先後后出現的人物,似乎,也都能完全的對應得上!
所以,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這些全是真的,那麼七年前的那個男人,是皇甫燁!
蕭萌的親生父親,竟是皇甫燁!
蕭盛彷彿知道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又彷彿深受刺激,不知道是真的冷,還是因為被這個巨大的突然的消息震驚的,全身發抖。
蕭盛捂著臉,想要笑,卻是完全笑不出來。
她狠狠的掐一把自己的大腿,想要哭,疼得齜牙咧嘴,卻沒有留下半點眼淚。
她想要就這樣暈過去,逃避一切,卻發現,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都要精神百倍!
她苦笑,緩緩的挪動腳步,後背抵上門邊的牆壁上,腿軟的滑座在地上。
她現在腦子渾渾噩噩的,很多畫面不自覺的從腦海中跳出來,像是小丑的表演一樣,又滑稽又清晰,又那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