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亂吃醋是病,得治!

第428章 亂吃醋是病,得治!

第428章亂吃醋是病,得治!

李秀才看他們確實沒有為難他們,暗自深呼吸,稍稍鎮定下來,說道:「小的,小的們也是被逼無奈啊,今年鬧災比往年都要兇猛。

從六月開始,連著下了三個月的雨,都沒停過,大雨引髮長河決堤,附近的鄉鎮都被水淹,挨著山邊的村子一夜之間全沒了,被垮塌的山石埋了......」

哇————!

李秀才旁邊的刀疤臉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嚎著嗓子,嚷道:「娘啊.......哇哇.......爹啊,娘啊......你們死的,死的好,好慘慘慘啊.......」

「......」蒼尤抽了抽嘴角,看著魁梧的刀疤臉哭得眼淚鼻涕一起來,好不傷心。

刀疤臉是真的哭,一邊哭一邊拿著拳頭捶地上,哭到傷心處,乾脆一屁股坐地上,猶如潑婦耍賴。

反正身上濕透了,衣服也被泥水弄髒了,不用顧忌什麼,刀疤臉越哭越來勁,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眾人被他又大又粗的嗓門嚇一跳,若不是此時情形不對,肯定要被他那嘻哈的模樣逗的發笑。

李秀才抹了抹臉,擦掉臉上的淚水和雨水,又扯了扯刀疤臉的衣角,哽咽著勸道:「大,大哥,別哭了,這是天災,誰也沒想到的。你你別哭了,哭得我也難受......」

「喂——別哭啦!」赤術看不下去了,上前來提醒他們,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兩個大男人哭得這麼慘的,不過,他們的遭遇也確實讓人同情和可憐,可即便這樣也不能落草為寇打劫良民啊!

李秀才嚇得一哆嗦,又趴下身子,說道:「你,你們別怪他,於大哥的爹娘都是余家村的,村裡的人不是被水沖走了,就是被埋了,都死了......連個屍首都找不到。

房子、稻田都被水泡著,養的牲畜都被大水沖走了,我們這些待在鎮上的人還好點,大水來的時候,有一部分人跑到山上,躲過一劫。村子里的人就......嗚嗚......我家親戚也都......」

「發洪水是三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如今洪水過去了,你們為何不回去重建家園,卻跑來當土匪?」赤術問道。

「家被毀了,沒有銀子,又沒有吃的,我們也是沒辦法呀......」李秀才很是無奈的說道。

「怎麼會沒有吃的?!」蕭盛皺眉,突然插話問道:「朝廷賑災的糧食,總計有三批,一月一次,最後一次達到十萬旦,依次都發下去了,為何你們還要跑來搶劫?」

「朝廷?!」刀疤臉聽到有人說「賑災」,變得更加激動起來。

他一下子躥起來,憤慨的吼道:「狗官!哪有什麼糧食,朝廷的狗官們才不會管我們的死活,他們把糧食囤積起來,再賣出高價,我們沒錢,買不起......」

蒼尤手臂一揮,用劍鞘壓著他的肩膀,重新將他壓制著,跪在地上,不得動彈。

「大俠,大俠住手......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才才這麼做的啊......」李秀才見蒼尤動手,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邊磕頭邊說道:「我們鎮上的人,在鎮長的帶領下去澤稷縣求助,沒想到縣太爺唐宇只顧著自己快活逍遙,完全不顧我們百姓的死活。

於大哥帶人衝進縣衙,讓縣太爺開倉放糧,卻被他冠上偷盜之罪,要抓進大牢,混亂中我們鎮長都被他們殺了,我們這些人倉惶逃出來,實在沒辦法,才跑來當土匪的......」

李秀才說完,繼續抹眼淚。

刀疤臉則是憤憤的掙扎著,嘴裡罵罵咧咧的,將朝廷官員從上到下罵了個遍。

蕭盛聽著李秀才說的話,眉頭越皺越緊。

皇甫燁面沉如水,眸光眺望遠處煙雨朦朧中的官道,變得凝重起來。

「這附近有哪些鄉鎮,都是些什麼情況?你們可都知道?」蒼尤繼續問話。

「這附近......哪裡還有什麼鄉鎮,全都沒了,就算看到村子,也都空了。」

李秀才說:「縣太爺與湖州太守是親戚,我們帶人鬧過一次縣衙,後面很多災民跟著一起鬧,後來縣太爺就帶著家眷逃了,附近的幾個縣衙都是這個情況。

縣太爺不是被反抗起來的流民殺了,就是早跑不見人影了。

剩下來的人,強悍的就到處搶掠,沒了糧食,就跑去當了叛軍,老百姓們全都沒人管,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不是餓死就是得瘟疫病死了。」

「那湖州太守嚴可與呢?」蕭盛沉著臉,問道:「這裡是湖州地界,他身為太守,總不能什麼都不管吧!」

「那個狗官——!」刀疤臉憤怒的咆哮:「早在發大水的時候,他就下令關閉城門,不準放一個流民進城,還說什麼城中沒有糧食,讓我們到附近的徽州城去求助。

事實上,他勾結叛軍,早就把糧食都給了方振那個惡賊!城中守將就是被這個人殺了,奪了兵權。

這兩個人狼狽為奸,殘害無數百姓,老子恨不能一刀將他們殺了!!!」

「那朝廷派來的穆將軍呢?」蕭盛又問。

「什麼穆將軍,鬼知道他是誰,說不定被方振派的人殺了。」刀疤臉噴了一地唾沫星子,黝黑的臉上泛著微微的紅,氣得不能自已。

「小人,小人聽說方振之前是青湖幫的老大,殺......殺了朝廷派來的第一任朝廷命官就......就徹底的反了,此人武功高強,兇殘不已。」李秀才開口,說道方振此等凶神惡煞的兇徒,他又開始哆嗦打顫。

「至於穆將軍......小的們沒聽說過有什麼將軍到來,說不定......說不定也在路上,被,被他殺了......」

「不應該啊......」蕭盛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按穆將軍後幾次傳回朝廷的戰報上說的,戰事進行的很順利,按照大軍的行程,早就應該到了湖州,怎麼這附近的老百姓竟然沒有聽說過他呢?那麼多人,總不能憑空消失吧。」

「如他們所說,前面的道路肯定是越來越難走,我們可能要改道而行。」皇甫燁思忖一下,說道:「也許,穆將軍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改道另行了。」

蕭盛點點頭,吩咐道:「季羽、季烈、寒衣、寒丕聽令,你們分別帶人,去前面探路,一個時辰后回來。如有特別情況,立即發信號告知。」

「是。」季羽、季烈、寒衣、寒丕四人領命,迅速離去。

皇甫燁拿了地圖,一邊攤開,一邊吩咐道:「蒼尤,帶他們二人去換一身衣服,給些吃的,晚一點,還需要他們帶路。」

「是。」蒼尤領命,讓跪在地上的二人拉起來,走到馬車後面。

皇甫燁又說:「赤術,帶著人去前面樹林紮營。」

「是。」赤術上馬,驅著馬車前行。

一個時辰后,蕭盛與皇甫燁在營帳中看地圖,商議前行的路線。

前去探路的季羽、季烈等人回來複命。

季羽道:「前方五十里就是金門縣,這一路上四周荒蕪,沒有人跡,縣城裡面一片殘破,不足百人,是被拋棄的流民。」

季烈道:「往西差不多百里處,有個漢江鎮,鎮上有流民,還有不少染了瘟疫的災民,據他們說,繼續往前,離他們最近的應城、安陸兩個縣封了縣城,不准他們進去。」

寒衣道:「往東北四十里道路戒嚴,應該是穆將軍的部隊,與叛軍遇上了。」

寒丕道:「屬下前往西北方向,遇到的情形與季烈的差不多,前往濰州城的路上全是災民,有不少感染了瘟疫的,被人拋下,其狀凄慘不已。」

「所以,如果我們繼續向前,想要到達益陽,就只能借道應城、安陸,走淮州城,一路殺過去?就我們這點人,武器裝備再好,也敵不過當地數千守軍。」

蕭盛摸著下巴,分析道:「而且,看這個情形,守軍肯定是叛變了,說不定城中還有更多的我們不知道的匪寇。」

皇甫燁從地形圖上抬起頭來,說道:「也可以繼續從東邊突圍,先去徽州,雖然路途遙遠,要兜一個大圈子,但可以很好的避開流民,還能避免與穆將軍和叛軍的大部隊正面對上。」

「徽州?」蕭盛揚眉,頗為不贊同道:「如此......至少還要拖個十天才能到益州的地界,下策。」

「著什麼急?」皇甫燁睇她一眼,哼道。

「我擔心兒子。」蕭盛下意識的接話,一轉臉,對上皇甫燁的眼神,突然就明白他為毛哼哼。

敢情,他以為她還會為了那個死人、妖?

「亂吃醋是病,得治!」蕭盛抽著嘴角,咬牙說道。

若不是營帳中還有其他人,她肯定要撲過去抓他的臉。

「你們都退下吧。」皇甫燁吩咐佇立在營帳中的幾個護衛頭領,道:「吩咐下去,今夜就在此地修正,明日天亮再啟程。」

「是。」一干護衛全都退出營帳。

「噯?!」蕭盛一臉莫名其妙,不是研究行程么?怎麼說的好好的,幹嘛突然把人都趕走了?

蕭盛莫名其妙的問道:「幹嘛把他們都趕走?」

「看著礙眼。」皇甫燁冷著臉說道。

「......」蕭盛一臉無語。

蕭盛瞅著朝她走過來的男人,神情戒備,問道:「你,要幹嘛?」

「治病。」

「治什麼病?誰病了?」蕭盛一臉懵逼。

「我病了,相爺得幫我治治。」皇甫燁上前,一把將她抱起來,朝著內帳走去。

「......」卧槽,不就說一嘴么。

這男人,能再小氣一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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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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